叶祁白开始试着接近她,在醉茗阁宴请众多应试生,一是拉拢人心,二则是为了制造理由上前搭讪,他最不乏追求女子的经验,自认为不出半月就能拿下林宛,却在当日就遇上了拦路虎。
他发现林宛有相好,两个人正坐在一起浓情蜜意地低语。
阁楼上的叶祁白顿时止住下浮雕紫檀木梯的动作,掌心托着白瓷釉酒盏轻晃,里面琥珀黄的澄澈酒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那些他派出去调查的手下夜里回来禀告,叶祁白才知,林宛和陈文正是从总角之年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两家已经定了婚约,无论应试结果如何,他们都会在今年年底完婚。
那一夜,叶祁白难得失眠了。
他虽风流,但不做拆散佳偶之事,可是,这个林宛着实入了他的心......
于是在思量了两日后,叶祁白做出了违背先前原则的事——他去了林府,以京州三十余亩庄园和千两黄金为聘,并许诺无论陈文正秋闱结果如何,都会替他谋得官职。
这等丰厚的条件于精明的商贩而言,自然是难以拒绝的,过来人都知晓该怎么选,叶祁白可是京州三品武将,纵是有朝一日陈文正过了殿试,恐怕还得花上好些年岁才有可能与其齐平,时间暂且不说,更遑论高中难如登天。
所以林府很识趣地替叶祁白来劝说林宛,可奈何林宛是个硬茬,她非但没有同意,还赋诗暗讽叶祁白卑鄙。
信纸上只有一篇短小精悍的七言绝句,可叶祁白来回看了不下半个时辰,气得他咬牙切齿,下颌绷紧。
也许林宛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可林宛不了解叶祁白,她越是不屈从,叶祁白只会越来劲,反倒如果从一开始她就谄媚地贴上来,叶祁白定会瞬间觉得索然无味。
软的不吃,那叶祁白就来硬的,林府的茶庄和酥糕斋两大营生双双出事,茶庄惊现大批微毒花蛇,咬伤了不少佣工,酥糕斋则接二连三碰上吃坏肚子上门讨要说法的客人,因此,林府的生意逐渐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
无独有偶,经过叶祁白的暗箱操作,陈文正和林宛双双落榜。
其实不必细想他们也都知道是谁在捣鬼,可应着对方官强权盛,他们又找不到证据,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林府自然不会强迫林宛去嫁,可林宛岂能眼睁睁看着父母苦心经营的生意倒闭,所以她自己来到了叶祁白跟前,与过往斗志昂扬的雄鸡面容相比,而今的林宛像极了打了霜的茄子,蔫蔫的垂了脑袋。
林宛跪在地上:“求将军高抬贵手,放过林府罢。”
叶祁白轻嗤,俯下身来,捏过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看着她的凝脂嬛容,眼神毫不掩饰自己的贪欲:“我已经给过你答案了。”
思绪拉回,叶祁白回想起那一年与林宛的点点滴滴,他从未把哪个女子像她这般放在心尖上宠过,可换来的结局,只有一次次的逃跑与而今的背叛。
客栈外的雨势再次变大,叶祁白自嘲般的大笑被掩盖于滂沱雨声之中,他枕着自己的手臂,笑的胸腔震颤,就连桌子都在细微抖动,可他的眼里没有笑,反而被泪花氤氲出了雾气。
他究竟何故为了一个女子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叶祁白不断问着自己。
“放下罢。”
他反复念叨着,然后醉步起身。
“啊哟客官,小的来扶您上雅间。”
小二忙擦过手,上前扶他,然而刚走了没两步,对方停住了步子。
“客官?”
叶祁白的眸子半敛,就像是被什么定住,过了良久,他的神色骤然间变得凌厉,猛地转身冲出雨幕,跨马而去。
“放下?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下!”
只要一想起林宛辗转于其他男子身下的画面,心脏仿佛被啃咬吞噬,胸口酸胀到快要窒息。
他哪里受得了这种事情再次发生,他会疯的!
“驾!”
暗紫色的闪电犹如老树的细根末须在乌云中蔓延开来,天地须臾间在黑夜与白昼之间交替,叶祁白迅捷的身影穿梭于山林之间,再往回走,果然看到了自己的手下。
“叶将!我们可算找着您了!”
“林宛人呢?”叶祁白的嗓音阴沉沉的,像是被浸润了夜色。
跟了叶祁白这么久,他的这些侍从早就料到叶将又会折返,庆幸始终派人暗中跟着林宛。
可林宛哪里会想到叶祁白居然会疯魔到这种程度,他们原本都放下戒备了,筋疲力尽刚到家,还没晃过神来,门外就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房门被“哐”得撞开,只见叶祁白红着眼冲了进来,犹如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竖起寒毛。
“你做什么!”陈文正上前阻拦,被他猛地推开。
男女的体力尚且悬殊,更遑论一身蛮力的武将,林宛惊恐地躲开,但还是被他拦腰扛上肩。
“叶祁白你这个畜生!放开我!”
一阵天旋地转,林宛已经被他强硬地掳上马车,她只来得及捕捉到陈文正追来的残影,强悍宽阔的身躯便挡住了她的视线。
“宛娘!”陈文正喊得声嘶力竭,奈何对这些侍从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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