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壶居的铜铃在夜晚响得格外清寂,许言秋拉开门时,檐角灯笼的暖光正巧漫过提姆湿透的西装肩线——昂贵的羊毛料子浸透了雨水,还有揉乱的领口下透出的龙舌兰香在这个夜晚也分外明显。
上次一别,两人除了在手机上联系之外,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现实当中见面。
“提摩西先生走错片场了?”许言秋倚着门框,匆忙套上的棉麻睡袍腰带松垮系着,领口间还能看到下面穿的深灰睡衣,“酒吧在三个街区外。”
提姆将镶钻袖扣甩进他怀里,金属表面特意蹭了酒渍:“司机说这附近……嗝……只有你家的灯亮着。”
他踉跄半步,径直往里走,手肘差点撞翻拐角的青瓷花瓶,那只听见动静的三花小呆也哒哒哒跑出来,毛茸茸一团看着这边不知道做什么的人类。
檐角灯笼的暖光漫过门缝时,许言秋像一轴被夜雨洇湿的古画骤然展开。棉麻睡袍松垮地裹在身上,衣带在腰间潦草打了个结,露出一截冷白的锁骨——那里沾着一截细小的棉线,看得提姆直想替他揪下来。
他扱拉着一双拖鞋,踝骨处有道浅疤隐入阴影,像是被岁月磨去棱角的瓷器裂痕。发梢乱翘着,白日里梳得齐整的长发此刻毛茸茸地蓬在耳后,连眼尾那粒泪痣都蒙了层睡意的雾气。
落在许言秋眼中,门外的哥谭知名贵公子像被暴雨揉皱的油画。西装浸透了雨水,却仍能辨出刻意揉乱的衣领下藏着的试探——领带结松垮却未歪斜,酒气刺鼻但没有其他气味。
许言秋的视线掠过,更不要提他踉跄时扶墙的姿势都带着某种格斗训练留下的肌肉记忆。
醉鬼不该有这般清亮的瞳色。
湿发黏在那人额角,水珠顺着下颌滑进衬衫领口,许言秋忽然想起实验室里那些密封在福尔马林中的标本,完美无瑕却死气沉沉。而此刻的提姆·德雷克,是标本架上突然振翅的蓝闪蝶,鳞粉簌簌落进他装了多年中药的鼻腔。
许言秋的视线掠过他过分整齐的裤线,忽然轻笑出声。两分钟后,提姆被按在诊室的湘妃竹榻上。
“装醉该用多种酒,”许言秋的指尖碾碎案头薄荷叶,“龙舌兰的后调太干净。”
砂锅在红泥小炉上咕嘟冒泡时,提姆的演技已从八分醉意褪成三分慵懒。他斜倚着扶手看许言秋切姜丝,那人握刀的手势与执针时别无二致,砧板上每片姜都薄如宣纸。
“陈皮老姜蜂蜜饮,”许言秋将青瓷碗推过桌面,“专治演技过载的失眠症。”
要命,那人方才转身煮汤时的背影,衣料透出肩胛骨的轮廓,像宣纸上晕开的墨鹤,翅尖还沾着灶火的暖光。
夜雨在琉璃瓦上敲出密匝的鼓点。提姆抿着甜辣的汤水,味道不算好喝,但是很温暖。
余光扫过许言秋松散的衣襟——锁骨处的棉线已经消失,上面还有道浅淡的月牙疤,像是被什么东西擦过的旧伤。
他突然用勺柄挑起对方垂落的发丝:“许医生救人时也这么爱拆穿病人遮掩的受伤原因?”
“我只拆不致命的局。”
许言秋的银匙在瓷碗边沿敲出清响,“比如往西装泼廉价酒——”他忽然倾身,鼻尖距提姆的领带三寸处停住,“下次试试82年的拉菲,苦艾酒调的龙舌兰骗不过药铺主人的鼻子。”
第二次夜访时,哥谭正值倒春寒,雨点又变回了细雪。提姆裹着寒气撞开悬壶居的门坐下之后,手里一贯伴随出现的黑咖啡被换成了陈伯煨的桂圆红枣茶。
雪粒扑在窗棂上的簌簌声填满了沉默。提姆发现药柜暗格里多了盒瑞士莲巧克力,看包装日期还很新鲜。陈伯的脚步声从后院由远及近,老人家对于提姆的喜好记得很清楚,托盘里的酒酿圆子蒸腾着白雾。
可能这一辈人就喜欢投喂他人,提姆觉得这段时间已经在这里吃到了喝到了各种东西,体重似乎都略有增长。
但愿不会影响到夜巡时候红罗宾的灵活性。
第三次夜访是一个十分阴沉的夜晚,提姆拎着印有集团Logo的铂金礼盒踏进悬壶居,西装革履的模样像是来签并购协议的商业精英。
礼盒里躺着支嵌满碎钻的钢笔——蝙蝠洞出品绝对精品的窃听器藏在笔夹处,他对此的称谓是“答谢醒酒汤的回礼”。
“韦恩医疗准备进军传统医学。”
提姆将投资企划书摊在浸着药渍的诊案上,指尖有意无意敲着“中医药研发中心”的预算条目,“许教授若能担任顾问,年度慈善晚宴的头条就有了。”
许言秋忽然俯身,医师袍的沉香气息笼住提姆,“布鲁斯·韦恩知道您拿他的基金会当幌子吗?”
提姆的喉结在衬衫领口下滑动,面上的笑意却慵懒得恰到好处:“商业机密总要有些浪漫的巧合。”
陈伯端来茶点的脚步声成了最佳掩护。提姆顺势将窃听器粘在桌底,嘴上却抱怨着股东大会的枯燥:“那群老古董根本不懂中医的收藏价值,还不如早点卖了股份拿钱走人。”
“这可真是一个美好的计划。”
哥谭大学光秃的梧桐枝桠上凝着冰凌,提姆呵着白雾推开阶梯教室的后门。暖气片嗡嗡作响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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