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摆着一张宽大的紫檀木桌,桌角堆着几摞线装医书,书页间夹着竹制书签。桌面上搁着一个脉枕,表面磨得发亮,显然是常年使用的结果。
桌旁的小炭炉上煨着陶罐,咕嘟声里渗出淡淡的苦香,混着艾草燃烧的轻烟在空气中交织。
西墙边的藤编屏风隔出一方诊疗区,素色布帘半掩着竹制诊疗床。床边的小几上摆着针包,银针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一旁的白瓷碗里泡着几根未用的艾条。墙角的老式座钟滴答轻响,节奏与煎药的咕嘟声微妙应和,仿佛时光在这里也放缓了脚步。
布鲁斯的目光掠过墙上的字画——一幅褪色的《神农尝百草图》,装裱的绢布边缘已微微卷起。画下挂着一串风干的药草,叶片蜷曲成深褐色,依稀认得出薄荷的轮廓。
柜台后的药碾旁堆着新摘的草药,根茎上还沾着晨露,泥土的腥气混着草叶的清香,在湿润的空气里弥漫。
是在哥谭采摘的吗?
许言秋从一堆就诊记录里抬起头,一眼便认出了这位声名卓著的哥谭甜心:“韦恩先生,普通落枕不需要喷半瓶香水来挂号。”
奇怪,这位韦恩先生的魂魄?真是奇怪。
你们韦恩家怎么回事?
“哦,我这可是工伤。”
布鲁斯夸张地转动脖子,镶钻腕表滑到小臂,“上周慈善晚宴跳探戈时扭到的——您不知道那些美丽的女士们有多热情。”
他故意扯松领带,超绝不经意展露哥谭甜心的个人魅力。
许言秋对此完全无感,只是开始准备工具。
布鲁斯仰躺在竹制理疗床上,后颈硌着硬实的艾绒枕,鼻腔里灌满苦中带甘的药香。
许言秋的指尖刚搭上他,这位哥谭甜心就夸张地倒抽冷气:“亲爱的,轻点,你这是要谋杀我?”
“韦恩先生的颈椎,”许言秋捻着银针在艾烟上燎过,“比哥谭大桥的钢索还僵。”
话音未落,三寸银针精准刺入,布鲁斯喉间溢出的闷哼硬生生拐成风流倜傥的轻笑:“没想到许医生喜欢这种调……嗷!”
许言秋无视他的调笑,指腹沿着脊柱往下按压。掌下肌理分明,可每处穴位都像藏着千钧重担,仿佛这人整日整夜扛着整座哥谭在行走。
最令他惊诧的是,布鲁斯周身浮动的灵魂光晕——暖金与墨蓝交织如星河,比之前见过的提姆的兄弟们还要璀璨三分。
“您经常熬夜加班?”许言秋故意加重拇指力道,满意地看着布鲁斯额角暴起青筋。
医生整治这种病人那更是顺手的事。
“不不不,我怎么会看财报呢?可能是因为我背负着哥谭万千少女的芳心,很沉重的啦。”
布鲁斯咬着后槽牙挤出招牌甜蜜笑容,冷汗却浸透了真丝衬衫。当艾灸罐扣上肩井穴时,他发誓听见了自己颈椎的哀鸣,比挨了贝恩两拳还酸爽。
药柜顶的铜镜映出许言秋微蹙的眉。他假装调整艾柱位置,实则仔细观察这位奇怪的病人,寻常富豪纵是功德加身,魂火至多如烛光明灭,可眼前人灵台澄澈如日照琉璃。
“许医生在看什么?”布鲁斯突然偏头,蓝眼睛在艾烟里雾蒙蒙的,“莫不是被我完美的肌肉线条迷住了?”
“那可不行,我的取向并不是您这样的性别。”
银针轻颤,许言秋难得有些失语,很长时间没有人敢当自己的面这么说了,这位韦恩真是胆大包天。
拔罐器在后背印出七枚紫红圆痕,布鲁斯扶着腰起身的模样像极了被揍懵的哥谭大小反派。
他拈起柜台上晾着的薄荷糖扔进嘴里,清爽滋味冲淡了满嘴的苦:“下次治疗能换点温柔的方式吗?我可以加钱……”
布鲁斯·韦恩这辈子挨过刀枪、断过肋骨,甚至被毒藤女的藤蔓倒吊在哥谭塔顶,却从未像此刻这般希望自己能被贝恩再揍一顿——至少那疯子不会在他后颈涂满黏糊糊的药膏,手法诡异,但是又疼又爽。
“亲爱的,你们中医都这么……热情似火吗?”他趴在诊疗床上,金贵的衬衫皱成咸菜干,后腰处扣着三个冒烟的艾灸罐,活像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骚包孔雀。
许言秋转动着玻璃火罐,漫不经心道:“韦恩先生最好还是纠正一下那个称呼,您的腰间劳损比码头搬运工还严重。”
火罐“啵”地贴上时,布鲁斯浑身肌肉瞬间绷紧,昂贵的西装裤勒出大腿抽搐的弧度,“许医生你……嗷!”
“报纸上您的那些个人爱好可不会让竖脊肌纤维化。”许言秋的拇指按上某处结节,布鲁斯疼得连人设都崩了半秒,蓝眼睛里飙出两滴货真价实的生理性泪水。
若是叫杂志模特看到,这件悬壶居也要被围的水泄不通了。
艾烟缭绕中,许言秋眯眼打量眼前人浮动的魂魄——比韦恩大厦的霓虹灯牌还耀眼,暖金与冰蓝的辉光如极光流转。这不该出现在纵情声色的纨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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