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的晚钟当当敲了十一下,已经是夜深了。但参加活动的人们热情不减,关于生命的喧闹十分大声,似乎这样就能消磨漫长人生里的寂寞。慢慢的,有人也注意到了这几个围在河道边,行踪略显诡异的人。
木柯泽从背包里掏出一根渔竿,上头系了韩寒梅买的鱼饵,她试了一下鱼线的长短,在其他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向河中甩去。
“这是在做什么?”阿德莱德应该看清了,但他觉得自己并没有看懂。
“钓鱼吧……应该是。柯泽女士白天就在这里钓过鱼。好像有听说过夜钓这个活动。”
就……挺离谱的。
无论是外表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少女,还是实则大脑已经飞跃了这个时代的第三纪最强天才。无论如何,随身携带渔竿这件事还是有些超过了。
“要让鱼咬钩的前提是有鱼饵。”木柯泽站在河边,看似在说一些无关的话,“如果要钓别的东西的话,鱼饵也会不同。”
“今天是10月8日,星期四,晚间东北风二级,阵风速度14km/h。”
“自然环境确定。如何钓起一具尸体呢?”
韩寒梅没有忍住,询问:“李默……难道也是由柯泽女士钓出来的么?”
阮小天:“那柯泽女士其实很有经验了。”
阿德莱德:“难以想象是什么样的鱼饵成分,才能让尸体咬钩。”
话这么说,几个人的关注点慢慢都放在了河里。慢慢的,河底突然折射出越来越亮的光芒,一点又一点。岸上的烟花消失了,这像水里的烟花。
岸上的人发出一阵惊呼。
“柯柯柯、柯泽女士!”阮小天紧张到结巴,语无伦次,“光!河底真的在发光啊!!”
“身后。”木柯泽简洁道。
话音刚落地,韩寒梅果断反身踢腿。一道黑影突然从夜色中蹿出,直接以十成十的力气预备偷袭。韩寒梅竟然是在场武力值最高的那个,反击得极快,阿德莱德一把捞过了木柯泽,阮小天从脚边搬起石头砸了过去。黑影偷袭不成,迅速判断后逃跑。
虽然没有掉到水里,但木柯泽多少还是有点剐蹭。河底的光越来越亮,在她的脸上闪烁,她忍着一点疼痛,还是语气轻松地说:“看。这才是今晚我钓到的鱼。”
顾忌着是否还会有其他人的偷袭,韩寒梅并没有追上去,只让阮小天跑了个没影。岸上的动静声音更大了,有人叫了治安局。
但这里离河边有段距离。木柯泽在原地缓了缓,跟着阮小天的身后,三个人一起往那边追过去。
她脑袋顶着的白帽子在之前的推搡中已经落到了水里。阿德莱德插的白玫瑰散落一地,纯净的白色花瓣沾染上潮湿的肮脏泥土。
阿德莱德扶着木柯泽,表情有些严肃。
“如果治安局没有派人来,我也没有。柯泽小姐也打算一直这么钓鱼吗?”
“你们在啊。”
“你不应该这样对待上帝给你的天赋。虽然不太愿意承认我们的差距,但你的生命是与这个时代挂钩的。”
“其实我会游泳。我游得还挺好的。”木柯泽有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比起这些,眼下已经发生了恶劣社会性质的事件吧。我怀疑季桃不是简单的自杀。”
韩寒梅一声不吭。
几个人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只是沿着阮小天的脚步向前追去。阮小天一路跑还没忘记回头看,生怕走散。
木柯泽的脑子里仿佛加载了这个城市的地图,有些路就算是本地人也辨认模糊。然而木柯泽完全承担了导航的作用,她简短地指挥:“往左。十字路口右拐,有个小巷。是条死胡同。”
终于,他们气喘吁吁地将人堵到灯光昏暗的死胡同。
黯淡的路灯照亮一个穿黑色风衣的高个男人。
他背对着几人,双手随意插在口袋里,黑发凌乱,一言不发。
阿德莱德蹙眉,他很快认出了这个男人。
“季疏原。”
季疏原的影子拉长到木柯泽的脚边,木柯泽气有点喘:“不是他。”
但季疏原铁了心地挡在那个黑影与他们之间,将他的态度贯彻到底。
“你得知道,你这种相当明显的袒护,事实上也不会瞒过我很久吧。”木柯泽扶着阿德莱德说,她思索片刻,忽然间长长地“哦”了一声。
所以是故意的。
真要偏袒一个人,以季疏原那种敢在治安局里向木柯泽咨询怎么瞒过监控的性格,早就偷偷带人跑走了。而不是堵在死胡同里,任由他们追上来。
“你们走吧。”季疏原说。
他的声音极其冷淡,冰冷如冻土。
木柯泽望向阮小天傻愣的表情,顿住。
然后看向韩寒梅一脸塌房的破碎,眨眨眼,扭过头去。
对上阿德莱德的蓝眼睛。
嗯。这个不错。
木柯泽对他比划了个眼色。
阿德莱德意会,操着他的标准播音腔,控诉道:“季疏原,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木柯泽:“我刚刚可是差点被人推下河诶!现在脚都在痛。”
阿德莱德:“治安局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木柯泽:“梅梅和小天身上也都有治安局的监听装置。”
两人一唱一和,季疏原不为所动:“治安局那边我会去解释。”
他们僵持不下,钟声忽然再次响起。绵长而深远的钟声。
和一轮明月。
几乎是同时,木柯泽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叮咚。你有一条新的邮件信息。”
木柯泽的手机大多时候都是静音,更别提韩寒梅还留下了“晚上七点之后就连神庭会也不敢找木柯泽”的深刻印象。这还是几人第一次听到手机的提示音。一时间都忘了现在需要表演的场合,他们动作统一,纷纷向她望过去。
木柯泽:“……”
木柯泽神情自然:“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她“哦”了声,然后微笑说:“中秋快乐。”
她好像很喜欢戏弄人。
季疏原表情严肃地心想。
这个稍显诡异的节日祝福无疑冲淡了多余的紧绷。他们姑且选择离开。
临走前,木柯泽好心地看向季疏原身后,那个一直被他挡着的人,她向他们再附赠一则衷心的祝福。
“好的大学,没有校长。”
季疏原低头。
与腿软瘫坐在地上的,第一城大的校长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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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我在治安局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那个城大的校长。”
木柯泽回忆起来:“当时还想让老季背锅来着。”
那个中年男人。
没想到手脚还挺利索的。
“柯泽小姐,为什么猜他?”阿德莱德问。
木柯泽淡淡道:“你不是已经查到了么。”
“赵怀仁,第一城大53届校长。刚就职期间毫无作为,引发学生不满,几年后取得不少科研成果,与中心区牵线搭桥,城大逐渐成为顶尖学府。”
阿德莱德一手开着车,一边在手机上指指点点,念着不知道从哪搜到的资料,完全没有看路。而在副驾驶的木柯泽支着脸,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这个点已经没有公共交通运行,韩寒梅又破受打击的样子,因此阿德莱德很容易就拐……就招呼着木柯泽几人上车,美名其曰送回家。
也只有阮小天,胆战心惊地注视着几乎快要双手离开方向盘的阿德莱德,忍了忍,终于开口:“是送回幸福小区吧?”
木柯泽:“是啊。回家。”
阮小天:“我听说死亡也是每一个人最终的家。”
木柯泽稀奇:“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如此哲学了?”
阿德莱德扫了一眼,道:“从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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