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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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马尔福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天过得人荒马乱。

作为家里世代都是从霍格沃茨毕业、听着霍格沃茨故事长大的纯血巫师，他本该对霍格沃茨的生活游刃有余。

但就是在这一天，他遭遇了此生最惊险的时刻。

在白天，他明明已经成功让那个昨日使他难堪的女孩成为了他的跟班。虽然第一节课的对话让他有些恼羞成怒，但不管怎么样对方还是屈服于他了，自信再一次在他的心中膨胀。

就在他带着新跟班大摇大摆地穿过走廊、上了一整天的课、在众人的目光中在图书馆写完论文后，那跟班居然突然借口有事离开了，这让他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像吃了耳垢味的比比多味豆一样糟。

第一天她能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做？这是新跟班该有的样子吗？他认为自己有责任揪出他跟班隐藏的秘密。

悄悄跑下楼梯，等他到了城堡门口，才发现她已经走得很远了。外面很黑，她居然一个人越走越偏。他跟着她，一路尾随到了禁林边缘。

他简直不敢相信，她才刚刚入学就敢独自跑进禁林了！这个孤儿是不是从没接触过魔法世界？她简直对霍格沃茨一无所知，连禁林都敢进。

那可是禁林啊！他听说那里可什么都有，甚至有狼人！

可是转眼间，刚刚进入禁林的女孩就消失不见了，好像被禁林吞噬了一般，这诡异的情景让他失声尖叫。

禁林边缘静悄悄的，毕竟大部分霍格沃茨学生直到毕业也不会到这里来。见四下无人，他不顾形象地跌坐在了草地上。

他的内心焦灼极了。要不要现在就去找院长？院长会因为她给学院扣分吗？斯莱特林可是已经蝉联七年学院杯了，在来上学只前，他父亲就告诉他必须努力维持住学院杯，不能做有损学院的事……

可是禁林很危险，才开学第一天，她会不会就这样死在了禁林里，被狼人吃掉？

两种想法在他的脑子里交战了许久，一会儿是父亲愤怒的脸，一会儿是维多利亚被啃坏的尸体……他被自己想象出的画面吓得直打寒战。

最后他告诉自己，如果到了宵禁的时候她还没出来，他就去找斯内普院长。

坐在草地上，仰头看向霍格沃茨如深黑天鹅绒绸缎般的夜空，夜幕中点缀着的繁星好像也在焦虑地闪烁。

他努力把注意力放在辨识每一颗星星的名字上面，他只知道其中几颗，就来回地背诵那几颗星星的名字，以屏蔽林内若有若无传来的、让他浑身颤抖的狼嚎声。

好像等了一小时，又好像是一天、一个月。他觉得自己像一只滴滴答答烦躁地响着的怀表，时间从未如此难熬。哪怕是在犯错被父亲教训的时候，他也没这般紧张过。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去找院长的冲动的时候，女孩突然出现了。她躺在不远处，整个人被血污包裹着，银色的长发也染上了暗红，黑袍外露出来的小块白皙皮肤上遍布着深深浅浅的伤口。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见如此可怖的画面。他甚至开始懊悔，如果他更快一步抓住瞎跑的她，是不是这种事就不会发生？

她还活着吗？他要怎么办……找教授？把她拽到医疗翼？

***

“我没事，马尔福。”维多利亚假装声音嘶哑，颤抖着回握住大少爷冰凉的手，“只是皮外伤。”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吓人？”马尔福明显松了口气，原本紧绷的身体松弛了下来，眼圈看起来有些泛红了。

果然他对战斗受伤一无所知，身上这么狼狈，她说只是皮外伤，他居然就信了。

“可以帮我把袍子里的药拿出来吗？对……就在右边……”

她任由马尔福的手在她身上慌乱地乱摸，好一会儿那只手才摸到她刚刚从物品栏转移到袍子里的药剂瓶。

只见他动作慌乱地拔出塞子，将瓶子里深红的液体尽数灌进了她嘴里，灌得她差点呛到。

她尽职尽责地假扮成受伤的猎物，大声咳嗽起来。

“你为什么要去禁林？”在她佯装虚弱一点点起身时，马尔福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直接把她拽得坐了起来，瞪大眼睛发问，“里面……是不是有野兽？”

她要是受的伤没好全，被他这么一拽指不定要吐血。

“是有一些动物……其实……我曾经被斯拉格&吉格斯药房收留，从那儿我知道了禁林里动物的毛和蛋可以卖钱……”

她怯怯地看着他，摆出一副最大的秘密被发现了的可怜样子。

“所以你的魔药也是那里来的？”

“你就这么缺钱？还一个魔咒都不会就敢进禁林了？”

她顺着他的话掏出了两样宝箱里的奖励，“喏，这是圣甲虫和坏血草，可以卖钱的……”

其实这都是不值钱的，她特意没拿出更珍贵些的鸟蛇蛋壳和绝音鸟羽毛。

虽然她进禁林的主要的目的是练习咒语，今天她用了一路钻心剜骨，只要多折磨一段时间禁林里可怜的动物们，早晚能把钻心剜骨也刷到15级。

“就是为了这点东西？”

从没缺过钱的大少爷眉头紧皱，大概是他的世界观被颠覆了。他当然不会理解，怎么会有人为了这么点加隆拼命呢？

可惜维多利亚给他灌输的新观念也是错的，霍格沃茨每十几年就会出现一次孤儿入学的情况，就算他们想赚点生活费，也不会跑去禁林这种危险的地方薅魔药材料卖钱。

更何况霍格沃茨对孤儿是有助学金的，马尔福少爷自然也不会知道这一点。

“你知道的，我是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