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原本以为要等很久才能得到舒瑶的回复,没想到这次她没隔几分钟就回了自己消息。
[你瑶姐姐:沈曜,我有男朋友了。国庆节要和他出去玩,没空陪你哦。不好意思啦。]
一阵钝痛狠狠敲击心房。沈曜看完消息,心像是被锥子给用力扎了一下,酸楚、疼痛,喉咙里仿佛被塞了东西,苦涩的连呼吸都艰难无比。
(你能不能等等我?)
看见舒瑶消息后,沈曜下意识的在对话框里打下了这行字,却迟迟没有点击发送。
他毫无防备、心如刀割,却又无可奈何。纵使心里有百般千般的抗拒和不甘,却感觉自己无处使力。
他有什么资格让她等自己?不管是年龄还是空间地理上的距离,以目前的他来看,都输的很彻底。他根本不在她的择偶范围之内。
舒瑶已经工作了,而自己还差一个多月才满十七岁。她完全无法接受异地恋,他是知道的,一早就知道。
沈曜心乱如麻,将对话框的那句“你能不能等等我”删去,重新打字。
(我喜欢你。我会去考海城的大学。)
盯着这行字很久,久到他拿着手机的左手发酸发麻,他才在屏幕上一个字、一个字地重重将它们删除了。
看着那些字慢慢消失,就像他的感情被一点点否认殆尽。
沈曜感觉自己如坠冰窖。他知道不能把这句话发过去,否则以后和她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一旦发出去,那会让他和舒瑶都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多么可笑,他连和她表白的资格和机会都没有。
拿断绝联系来冒险,他输不起。自己仿佛一个小矮人,面对年龄和空间这座翻不过去的高山,他束手无措。
原来在“喜欢”面前,人会变得如此胆怯。
少年觉得自己像一头困兽,被囚禁在无形的牢笼里,挣脱不得,连嘶吼都做不到。
沈曜放下手机,侧过身躺着,头一次觉得一颗心被放在火中炙烤煎熬。
窗帘没拉上,他盯着窗外的一轮秋月出神。
月色正浓,银盘似的月亮悬于天际,有种高高在上的美,但洒下的清辉却是凄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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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那头的舒瑶看见沈曜说要国庆节来找自己的时候,心慌了。
这突兀的一条消息,隐隐像是在给她传达什么,将藏在暗处秘而不宣的事挑明摆到她面前。
舒瑶原本以为疏远冷淡对少年有用,毕竟他给自己发消息的次数和频率近来已经大大降低了。
可直到收到刚才那条消息,她才知道自己又大意了。
沈曜是个性格固执的男生,她十分清楚。
迂回策略无效,她一时着急,决定下一副“猛药”。
干脆告诉沈曜自己有男朋友,让他彻底死心吧。这样的暗示已经够明显了。她想他应该能看懂自己的意思。
即便他会难过,过一阵子也会好的。就像当时她和杨衍分手一样。
至少,她还不会把他拉黑。
不捅破那层窗户纸,一切都有缓和的余地,不至于绝交。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等少年再长大一些,那些未曾说出口的心事,终究会变成青春手册里一笑而过的美好回忆。
舒瑶心思急转,几分钟后给沈曜回了条“我有男朋友了”的消息。
消息一出去,舒瑶的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此刻才知道自己面对少年的心意,有多紧张、多害怕。两人无仇无怨的,她不希望两人因为这件事变得连朋友都做不了。
她捧着手机,盯着对话框上那行“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生怕沈曜发来什么了不得的话,将事情推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还好,还好等了半个小时,那行“对方正在输入...”终于消失了。
对方再也没发来任何消息。
舒瑶大大的缓了口气,放下手机的那一刻,感觉自己累得像是跑了一千米。
舒瑶掀开被子下床,去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
她没开灯,因为今夜的月光已经足够驱赶黑暗。
有些事情,就像这样朦朦胧胧的过去,才恰到好处。
太过于明亮,会灼伤人的眼睛,更会灼伤人的心。
少年正是花季雨季,多好的年华,不应该在不恰当的感情里磋磨。一时的疼痛总会过去,为前途全力拼搏,才不至于在未来回想时因分了心没尽力而后悔。
就让这段荒唐的暧昧戛然而止吧。
舒瑶靠近阳台,抬头往无边的天际望去。
落地窗外,月色很美,月华洒在浅灰色的瓷砖上,仿若一层淡淡的银霜。等明早太阳升起,这霜就会消弭无踪,不留一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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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沈曜除了在国庆节给舒瑶发过一条问候的消息,其他时候都静悄悄的,再无半点多余的联络。
舒瑶心里放下一桩大心事,总算松了口气。
等到十一月沈曜的生日,为了进一步避嫌,舒瑶没再给他送礼物,只是发了一句简单的“生日快乐”。
即便这样,沈曜也开心了一整天。
周思诺见他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也替他高兴。
两人放学在球场打了一场球,汗津津地一起坐在球场边吹风休息。
周思诺给他递了瓶水,一边闲聊一边等消汗,“最近我看你又精神了啊。怎么?感觉已经淡了?”
沈曜眼神坚定地望着远方,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经过一段时间的挣扎,他已经想得很清楚。既然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保证不了,那就干脆好好做好目前该做的事。
她想与他保持距离,那他就保持距离。
只要他足够耐心、足够坚持,等考上了海城的大学,还愁没有接近她的机会吗?
就算她现在有男朋友,那又怎么样?只要她没结婚,他就还有可能。
唯有等待,现在是他唯一能做、并且一定能做好的一件事。
不论是学习还是她,他两个都要争取。从小到大,只要他认定的事情,从没轻易放弃过。
暂时蛰伏、以退为进,是眼前最合适的方法。
就这么消停了小半年,舒瑶那边终于不再对他设防。
到了高二寒假的时候,他去海城看望外公外婆,还约舒瑶陪他去书城买参考书。
买完书,他既不提吃饭、也不约看电影,只是在路边的奶茶店给她买了杯奶茶作答谢。
将那杯她喝惯的原味港式奶茶递到她手中,他就转身走了,走得干脆利落,丝毫不见任何留恋的痕迹。
舒瑶彻底对他放了心。
时光如水,时快时慢,在不经意间流淌而过。
到了沈曜升高三暑假那阵,舒瑶就职的公司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客户——世纪婚庆服务有限公司,一家在国内有数十家连锁分公司的上市集团。
世纪婚庆将总部从京城迁往海城,为了在海城站稳脚跟、提高知名度,并且一举拿下国庆节期间的众多订单,他们计划在十一期间举办一场婚庆展览。
舒瑶公司的整个市场部都抽调人手,主力服务于世纪婚庆。这单做成,光收益就能顶上他们公司以前一个季度的总收益。
舒瑶所在的小组,负责婚纱款式的选择、确认以及展览期间的主要执行工作。
与她对接的是对方公司旗舰店的店长梁毅博,一个有数年海外高端婚纱定制门店工作经验的海归人士。
梁毅博三十岁,衣冠楚楚、相貌堂堂,怎么看都是个难得的钻石王老五。
舒瑶年轻貌美,对待工作认真负责,处事落落大方,很得梁毅博的欣赏。两人为了筹备婚庆展览,从七月到八月,都不停的在海城的婚纱旗舰店和另外四家主打门店频繁出入。
有时候两人在店里一呆就是一整个下午,连着晚饭都在店里解决。
弄得来约饭接她下班的林娓娓一开始差点误会她要和梁毅博结婚了。
工作告一段落,舒瑶累得够呛,挂在林娓娓身上假装树袋熊。
梁毅博将两位美女送上出租车,才转身又回店里去继续忙。
可怜的林娓娓本来是要约晚饭,结果陪着舒瑶一直忙到晚上九点,直接变成了约宵夜。
“你不是说上星期那位梁先生还请你单独吃饭的吗?”舒瑶近来太忙,连林娓娓见她的次数都少了,趁着现在,林娓娓才找到机会和她聊八卦。
“别提了。这人吧是挺好的,他对我有好感,我也有那个意思。但是上次吃饭的时候,他说他可能后面还想出国多开开眼界。我就息了那个心思了……”舒瑶有气无力地说着,到后面居然睡着了。
怎么又是个候鸟型的人物?舒瑶这两年也是够霉的,遇见合心意的人选,都是在海城呆不住的。
林娓娓心道,这大概就是别人说的“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吧。
难道亲闺蜜这辈子就注定了躲不过异地恋?林娓娓气得想咬人。
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累得打瞌睡的舒瑶,林娓娓心疼地替她捋了捋头发,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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