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一夜的短途郊游顺利完成,舒瑶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投入到工作中。
沈曜在海城又呆了几天,约舒瑶出去吃饭,舒瑶都说要加班婉拒了,只在他要走的前一天给他送了点学习材料做送别礼。
沈曜的性格有些偏执,认准的事情很难改变思想。这从他一直反对父亲再婚反对了两年就能看出来。要不是沈志鹏突发疾病吓到了他,让他意识到坚持反抗下去的严重性,他可能还会顽抗。
就算如此,他也没完全接受徐洛的身份。只是明着抗拒减少了,都是暗地里较劲儿。
比如没什么事,他绝对不会主动去沈志鹏和徐洛家拜访。再比如,对于徐洛的称呼,他都是直呼其名,连声阿姨都没叫过。甚至大部分见到徐洛的时候,他只是礼貌性地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这些都是舒瑶之前和他视频聊天的时候,零零碎碎收集到的信息。
想到这些,舒瑶禁不住一阵头疼。
她以前因为她和沈曜之间的年龄差,完全没把两人的关系往歪处想,更没把沈曜当成平等的异性对待。
在她心里,一直都把他当做自己曾经的学生和关系亲近的弟弟看待。
直到这个暑假,带沈曜一起出去玩,发现了一些可疑端倪,她才正视起这段两人可被视为暧昧的往来。
该怎么和沈曜保持好安全的距离,不影响到他的学习和成长,舒瑶决定慎重处理。
一刀切肯定不行,沈曜正是冲动的年纪,激流勇退这种方法不能用。思来想去,只能用缓兵之计,徐徐图之才可行。
于是从那之后,沈曜每晚给她发来的消息,她都会隔一段时间才回。也不是每条都回了,从五、六条消息只回三、四条、逐渐减少到只回一、两条。
说到回复少的理由,当然是工作忙、应酬多。这对于上班族来说真是最好用的借口了。空间上的距离为她提供了很好的保护伞。
至于视频,也从每周一次,被她渐渐地推脱成两周一次,到了后来变成三周、四周才有一次。
不仅如此,舒瑶还将沈曜设置了单独的朋友圈分组——不可见。不论从什么方面,都要做到降低存在感,尽量将自己有关的任何消息从对方的生活中剥离出来。
两个月的时间过去,沈曜发来的消息,她甚至到了隔日才会回复一二。
高中的学生学业繁忙。沈曜长得帅,性格直爽,朋友多,追他的女孩也多。舒瑶倒不怎么担心他会闲得无聊,进而有太多的时间来瞎想和自己的关系变化。
不知不觉,半个学期过去,舒瑶发现沈曜那边对于自己疏远他倒是没太多反应。
这可真是个好现象,舒瑶觉得自己可以松口气了。
沈曜年纪小,热情必然来得快去得也快。她估摸着再过两个月,他对自己那种懵懂的好感就会淡去。
只是,在这段疏远他的过程中,舒瑶自己也觉得不太得劲儿。毕竟两人愉快相处了这么久,超过两年的交情,不是说淡忘就能淡忘的。
要用各种小心机去故意疏远一个原本与自己关系很亲厚的小朋友,那小朋友对自己还这么信任依赖。这种事多少都让舒瑶心里生出一些矛盾的愧疚感。
唉……人啊……很多事情总是难两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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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秋雨潇潇,青黄的梧桐树洋洋洒洒,铺满海城的大小街道。
雨水细密,如丝如缕,没见成滴的水滴纷至落下,但只要在马路上走个五六分钟,就会发现衣服已被浸得半湿。
舒瑶半个身体趴在咖啡吧的桌子上,懒洋洋地提不起劲儿。
林娓娓到咖啡吧的时候,见自己的好朋友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就像这秋天的萧瑟。
“干嘛呢?这么颓。”林娓娓轻轻拍了一下舒瑶的背,“昨晚熬夜加班了?”
舒瑶慢吞吞地支棱起身子,拿起桌上的红茶喝了一口,“也不是。就是有些伤感。”
“嗯?”林娓娓拉过一旁的凳子,放下斜挎包,坐到她身旁,关心地问道:“你这平时也不是伤春悲秋的性格呀。遇见什么事了?和我说说呗。”
舒瑶在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就是有个一直来往的朋友,因为某些原因没法再联系了。想想有些难过。”
林娓娓是个人精,听她这么一说,眼珠子转了转,猜测地问:“异性朋友?”
舒瑶点点头。
林娓娓接着问:“为了避嫌?”
舒瑶又点点头。
林娓娓八卦之心雄起,试探着深挖,“干嘛?你喜欢他?还是暧昧对象?”
舒瑶给了她一个大白眼,“都不是啦!你就不能纯洁点?难道男女之间就不能有点纯友谊?”
因为年龄差距所以她才麻痹大意,这点舒瑶可不敢和林娓娓透露,否则以娓娓的机智,很快就能猜出那人是谁。
林娓娓朝天望了望,按照自己的理解和见识总结道:“也不是不能。但是一般男女的思维不一样,除非有某些话题、观点或者兴趣特别一致的,否则很难长时间保持纯粹的友情联系。要么就是一方觉得纯洁、另一方心里多少会对对方有点好感之类的,这种比较常见。”
舒瑶听了她的话,若有所思。
林娓娓又补充道:“啊。还有两种可能。”
舒瑶被她吊起了兴致,支起下巴,问道:“哪两种?”
林娓娓招来服务生,点了杯鸳鸯奶茶,才接着说:“一种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同兄妹或姐弟,另一种就是……嗯……其中一方喜欢同性。那么这两人就会特别特别的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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