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不受控制地滑落,落在了他的唇边上。
赵霖的唇是那种薄而平的唇线,微微抿起时平添了几分克制的意味。
女人的注视仿佛有了实质的重量。
赵霖喉结轻轻滚动,那个吞咽的动作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拉扯。
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是不是要他继续的信号?
还是......他想太多了?
赵霖理智的那根弦还在绷着。
这些时日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要循序渐进。因为他在意她的感受,不想让自己冲动的举止冒犯到她。
可心底的念头却愈发汹涌——
他想吻她。
此刻,这个念头更为强烈,几乎要冲破赵霖素来自持的边界。
就在理智和情感交战之际,一阵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他目光移开,“你的电话。”
杨喻绮轻叹口气,为什么每次到关键时刻,总有事情打断?
她接通电话,小朱的声音传来,“绮绮,你去楼下买东西买这么久啊?”
杨喻绮低着头看着地面,低声回:“我在楼下散散步,等下就上去。”
“你记得注意安全,别去那种人少的地方。”
“知道了,你先睡吧,没事儿,不用等我。”
挂了电话后,她重新看向他。
被这么一打扰,刚旖旎的气氛全被打散了。
赵霖轻咳一声:“是要上去还是再多呆一会儿?”
“你等下一个人怎么走回去?离这还是有点距离的吧,安全吗?”
“那边是夜市,还是有人的,没事,我一大男人。”赵霖抬臂看了下时间,“要不然你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你明天在哪拍戏?”
“就在村东头那片稻田。”
赵霖点头:“行,我明天去看你。”
杨喻绮赶忙婉拒:“别了,怪不好意思的。”
“那行,等你收工了,有时间了你给我打电话,我去找你。”
杨喻绮轻轻点头:“好。”
走到旅馆门口,她没忍住,回头见赵霖还立在原处,路灯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修长。
赵霖朝她挥了下手,“上去吧。”
她这次进去后就没回头了。
回到房间,杨喻绮轻手轻脚地挪到窗边,将窗帘掀起一道细缝。
赵霖的身影即使在夜色中也很好认,肩背舒展挺拔。她一点点地目送这道背影走远,最终消失在街角婆娑的树影里。
当晚,杨喻绮做了个相当可耻的梦。
梦里,赵霖将她抵在墙边,不由分说地吻了下来。那是一个带着强势掠夺意味的吻,温热的呼吸交缠,唇齿间的触感非常真实。
醒来后,她望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呆。
果然是梦啊——赵霖那样克制的人,怎么会做出这般强势的举动?
可昨夜路灯下那双平静深情的眼,与梦中滚烫的触感,却在脑海里反复交织,挥之不去。
第二天拍戏时,她有好几次走了神。
今天要拍的都是重头戏,杨喻绮深吸一口气,努力将那些在脑海中盘旋的杂念驱散,全心投入角色中。
她饰演的林知棠空降绿水县后大力推行改革,叫停多个违规项目。陈宇安饰演的农场主陈安,因农场手续瑕疵被勒令停工,两人在田埂上狭路相逢。
“陈老板,手续不全就必须停工,这是规定。”杨喻绮目光坚定,语气不容置疑。
“规定?”陈宇安冷笑一声,“林干部,您一句话就要断了几十号工人的生计,这就是您所谓的改革?”
这场唇枪舌剑的戏拍了整整三条。不同机位还要走一遍相同的戏,每次都要保证完成得到位。这种情绪戏极其消耗精力,当李导终于喊“过”时,杨喻绮已经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她眼神戏很好,李茂特别喜欢抓她眼部的特写,看完监视器里的回放,他满意地鼓掌:“这里的情绪转变非常到位。”
杨喻绮不好意思地捂住嘴:“真的吗?”
“确实很好。”陈宇安侧过头,笑着打趣道,“李导,你这是从哪儿挖来这么优秀的女演员?”
这夸奖让杨喻绮顿时破功,直捂嘴,肩膀轻轻抖动。李茂也跟着笑:“看把咱杨老师夸得合不拢嘴了。”
“今天收工早,要不要一起去吃饭?”陈宇安顺势提议,“来泸水县这么些天了,都没尝过泸水特色呢,听说有个农家乐,做的东西还不错。”
杨喻绮心里还在惦记着晚上和赵霖的约定,婉拒道:“你们去好了,我晚上有点事。”
“要不要给你打包点回来?”
“不用了,你们好好吃。”
陈宇安似乎还想问什么,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开口。
最后一幕拍完,杨喻绮匆匆地卸完妆,路上就给赵霖打电话:“赵霖,你人呢?”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背景音,夹杂着孩子们嬉笑打闹的声音。
“曹姐,您这位置在哪?”他似乎在向旁边的人问路。
待那人回答后,赵霖答复她:“青石巷,从老戏台往南走,过了那棵大榕树就是。”
杨喻一脸茫然:“青石巷?你怎么跑到那片老居民区去了?”
这时,话筒里又传来那个女声,普通话带着浓重的当地口音,嗓门亮堂:“美女,你人在哪?”
杨喻绮更懵了:“我......我在山溪口这。”
“这样,你从山溪口大门往东走,看到一条青石板路就往里拐,走到第三个路口右转,我在那儿等你。这一带巷子多,容易走岔了道。”
杨喻绮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赵霖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背景安静了许多,“是这样的,我现在在一户村民家里做客。”
“你去那儿做什么?”
“认识了几个小孩,硬是拉我到他家做客。你要不介意的话,今晚就在这边吃饭?”
“……不是。”
这怎么和她预想的约会完全不一样??
“你怎么认识的小孩?”
“就帮他们做了些事儿。”他在电话里没细说。
杨喻绮想了想,说道:“那行吧,我过去现在,那个阿姨说让我在路口等她?”
“嗯,我等下去接你。”
挂了电话,杨喻绮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依言找了过去。半路又打电话让赵霖指了次路,好不容易才碰头。一位面色红润、笑容爽朗的阿姨老远就冲她挥手:“美女,这边!”
杨喻绮压了压帽檐走过去,发现这迎接的队伍颇有些热闹。
赵霖身边围着三个小男孩,最小的看起来有三岁大,最大的也只是六岁左右。
小男孩们一见杨喻绮,都有些害羞。只有一个大大方方地朝她挥手:“姐姐好。”
“你好呀。”杨喻绮笑着挥手打招呼。
“这姐姐叫杨喻绮。”赵霖介绍。
“杨姐姐。”有个自来卷的小男孩眼睛黑溜溜的,不太好意思地低声道。
“对了。”赵霖笑着揉了揉他的卷发。
阿姨在前边带路,杨喻绮趁机低声问赵霖:“你怎么和他们混熟的?”
赵霖侧头低声说:“我给他们抓了一罐子的蚂蚱。”
杨喻绮噗呲乐了,“蚂蚱?”
“嗯。”
“这像是你做的事。”杨喻绮颇为嫌弃地皱眉看他,“你抓的蚂蚱呢,给我瞧瞧。”
赵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这回不怕了?”
“看还是能看的。”
赵霖便向其中一个小孩说了句,那孩子递过来一个矿泉水罐子。他接过来拿给她,杨喻绮一看,瓶子里全是密密麻麻的蚂蚱,麻人得很。她赶紧移开眼:“你拿走吧。”
赵霖轻笑:“刚谁说看是能看的?”
“你哪抓得这么多?”
“就在清水溪畔的那片草坡上,今天阳光好,蚂蚱都出来晒太阳。”
“合着你一下午就和这帮小屁孩抓蚂蚱啊?”
“嗯。”赵霖想了想,一本正经地纠正,“不对。”
“嗯?”
“还有等你。”
“......”杨喻绮嘴角抽了一下,哭笑不得,“真是有够冷的。”
这胡同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处青砖砌成的院落前。
阿姨推开木门,热情招呼他们进去。
这是一间典型的泸水当地自建房,带着一个宽敞的院子。杨喻绮环顾四周,院子一角搭着葡萄架,另一侧用篱笆围了个鸡圈,几只土鸡正在悠闲地踱步。
院里,一位老奶奶坐在院里的竹椅上,朝他们温和地点点头。另外一位中年男人在忙活,内敛地朝他们笑了笑,只是打了招呼,因为语言不通,并不多话。
赵霖洗净手,进了厨房说要帮忙,“曹姐,有什么忙,我这刚好也没事。”
“没事,小伙子,你坐你坐。”曹姐喊院外头喊:“阿壮,去冰箱洗点水果给哥哥姐姐。”
“您太客气了。”
后来推辞不过,赵霖无奈出来,搬了个小马扎给杨喻绮,“坐吧,阿姨太热情了,一点儿忙也不让帮。”
两人在葡萄架下面对面坐下。那个卷发小男孩搬着小板凳坐在旁边,另外两个大的坐在吊床上晃悠,小院充满了生活气息。
时不时还有土鸡晃悠地走过,莫名很真实。
杨喻绮从小到大都在城里长大,对这种原生态的农家小院还是挺新奇的。
孩子们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看,那目光直白又纯粹,看得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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