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二郎去年秋天中了举人,年初进京参加会试和殿试。
一走就是小半年。
秦诗苑的布桩越做越大,才不过两年时间,已经成了镇上最大的布桩了。
因为她手艺好,很多京城人士专门跑到赵家镇只为求她一块亲手做的绣品。
不过秦诗苑事情多,已经很少动手了,除非遇到大主顾,否则都交给了桩子里的绣娘。
因为她给的银子足,做事大方,对绣娘又好,如今已经有了一批一心留在布桩里的绣娘,磨拳磨掌准备干一番大事业。
秦诗苑对此非常高兴,总觉的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
秦明岳早前穿的是粗布,吃的是粗粮,如今身穿锦缎,刚刚南下进货回来,得了一批好布料,高兴的眉开眼笑。
只可惜,没高兴一会,出门转了一圈冷着脸回来了。
进屋后也没吭声,就坐在台子后边默默喝茶,来人买货也不肯迎客。
秦诗苑注意到,忍不住问:“大哥,你怎么了?”
秦明岳将水杯放下,欲言又止,半晌又握了起来,尽量让自己变平静,可开口的语气还是难掩气恼:“他就没给你来信?”
“什么来信?”没头没脑的,秦诗苑没听明白。
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哥哥在担心什么,“你说二郎啊,前一阵子捎过信,说是马上就要会试了,让我别急,等他好消息。”
秦明岳皱眉道:“然后呢?”
秦诗苑笑了:“这才过去多久,还没收到信,大概考完了吧,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秦诗苑这副不怎么上心的样子惹得秦明岳更生气了:“殿试早就过了,你还不知道外界怎么传吧?”
算着时间确实过了殿试的日子,不过赵家镇和京城虽然不远,可往来并不方便,殷二郎忙着考试,没有时间写信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哥哥话里有话,还是让她嗅到了什么:“怎么传的,二郎有信了?”
秦明岳冷冷的呵了一声:“早就有信了,全镇上的人都知道了,也就你不知道。”
秦诗苑心口一紧:“什么消息啊?二郎中进士没?”
秦明岳无语道:“你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急。”
看来是有消息了,秦诗苑给秦明岳换了杯新茶,讨好似得问道:“哥,到底得了什么消息,你就告诉我嘛,二郎怎么样,中没中进士?”
秦诗苑这么心宽,秦明岳还能说什么,“中了,中了。”
秦诗苑心里一喜:“几名?”
秦明岳没好气的说道:“几名?状元。”
这话把秦诗苑吓到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病殃殃的小夫君能中状元。
“哥,你没骗我吧?”
秦明岳没好气的说道:“我骗你什么,你出门问问,哪个不知道,也就还傻乎乎的被蒙住鼓里。”
中了状元是好事,秦诗苑不明白哥哥这气从哪来,“哥,到底怎么回事?”
秦明岳:“什么怎么回事,大家都知道的事,就你不知道,还说明不了什么?”
秦诗苑秀气的没心蹙了蹙,还是没理解哥哥的意思
秦明岳没好气的问道:“你就不怕他变心?如今人家是状元了,还能认你这个媳妇吗?”
这事秦诗苑倒没想过,不过殷二郎中了状元是好事,她满心都是他帽插宫花,打马游街的样子。
就是有点担心,他身子骨不好,能骑得了马吗。
不过自从两个人成亲后,他上顿人参,下顿灵芝的,身体已经比原来好多了。
尤其最近一年,从布桩里跑前跑后的都不会气喘了。
秦明岳说的这么明白,秦诗苑还没反应,秦明岳握住她的肩膀,特别崩溃的问道:“你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秦诗苑还沉浸在小夫君中了状元的喜悦里,懵懵懂懂的嗯了一声,“你不说他中状元了吗,怎么你是骗我的?”
秦明岳当然没骗人了,只是忍不住担心。
“我听人说,以往那些有了出息的,没有一个回去寻找自己的糟糠之妻,没准人家已经成了什么大官的女婿了,你就不担心?”
秦诗苑还真没没担心这事:“他中状元是好事,真嫌弃我,不想要我了,那就如他的意,没有他我又不是不能活,有什么好担心的。”
秦诗苑前世对田世峥一片真心,这辈子没有他不也活的好好的。
就不信没有了病秧子,她会活不下去。
就是有点可惜,这两年他身体一直不好,两个人都没圆方。
可惜了他那副好皮囊,不知道便宜谁了。
兄妹两个这边还没掰扯清,田世峥骑马来了。
他把马交给管家,提着长袍蹬蹬蹬的进了屋,还没见到人就喊:“表妹,不好了,不好了。”
前世田世峥对秦诗苑不管不顾,把她困在侯府那方小天地里,对她不闻不问,磋磨了一世。
这辈子,秦诗苑远远的逃开了他。
可谁知道这人仿佛阴魂不散一般,时不时的就来赵家镇待几天。
秦诗苑懒得理他,恨不得关上大门不让他进门。
可这人也不知道哪学的厚脸皮,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当回事。
今天不知道吹的什么风,又来了。
“什么不好了,”秦诗苑凉凉的瞥了他一眼,跟秦明岳使了个眼色,打算回后院了。
田世峥眼见着她要走,紧走几步拦住她的去路,抓在她的手臂道:“表妹,不管你多讨厌我,今天这事你必须听我说完。”
秦诗苑看透了他死缠烂打的性子,无奈道:“那你快点说,我还要忙事情。”
田世峥吞咽了口吐沫,道:“殷二郎那个病秧子中状元了。”
秦诗苑还以为什么事,“我已经知道了。”
田世峥摇了摇头:“这不是重点,他要娶郡主了,皇上做的主。”
秦诗苑看过很多画本子,描写了不少状元郎和公主才子佳人的佳话。
就是本朝,也有状元郎娶公主的事情。
殷二郎中了状元比说娶郡主,就是尚公主,秦诗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况且他长得那么英俊。
只是,她这状元娘子还没做热乎,就要被休了?
“你别胡说,”秦诗苑不信殷二郎那么薄情,就算休妻,也该跟她当面说一声,或者写封信,给她一个交代,哪能听别人嘴上一说。
田世峥颇有一副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的模样,道:“你不信我?老亲王家的郡主,殷二郎打马游街的时候,两个人看对眼,第二天就把婚事定下拉了。”
这就更不靠谱了。
“二郎已经成亲,人家老亲王不调查的?”
田世峥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说道:“是郡主先看中的他,不过他也没回绝,表妹,殷二郎不是人,你别伤心,跟我侯府,我保证一辈子让你衣食无忧。”
前世倒是衣食无忧,可她真活出人样了吗?
眼睁睁的看着女儿病死,她这个做母亲的竟然无能为力,多少个午夜梦回,她都在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怕世子,为什么非要讨好他,为什么就不能自己带着孩子出去找大夫?
她是没有腿还是没有手,或者被侯府软禁了?
没有,都没有。
她就是担心自己失宠,不敢忤逆他的意思,以至于女儿还那么小,就离开了她。
秦诗苑想起这些就恨得牙痒痒,怒视着田世峥道:“他变不变心,是不是人都和你没关系,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抓紧走。”
秦诗苑说完这话,看见田世峥还赖在这里,进屋端了一盆水出来,使劲往他身上一泼,“田世峥我警告你,再敢过来打扰我,泼的就不是水了。”
其实殷二郎根本没娶什么郡主,老亲王确实有这个意思,不过打听到殷二郎已经成亲就作罢了。
田世峥就是过来离间的。
没想到秦诗苑不但没听他的,还泼了他一盆冷水。
好好地锦缎华服就这么湿透了,他狼狈不堪的让秦明岳给他找衣服。
被秦诗苑注意到,阻止道:“哥,你要敢给他找衣服,别说我不认你这个哥哥。”
秦明岳爱莫能助的看着田世峥耸了耸肩,“表弟,出门就有布桩,你自己想办法吧。”
屋里正吵闹着,忽然从门外传来一阵锣鼓声。
有人隔着门口冲屋里喊:“快出来看热闹,状元郎回来了。”
布桩满屋的客人,听说有热闹可看,扔了手头的布就冲了出去。
转眼间屋里就剩布桩的自己人了。
他们看看秦明岳又看看秦诗苑,笑着问道:“状元来了,我们能不能去看看?”
秦明岳心里知道状元是谁,可总觉的不像真实发生的事,太虚了。
他摆摆手道:“去吧,去吧。”
大家听说这话,一个个都像泥鳅似地跑了出去。
秦明岳也想出门看看,可妹妹呆愣愣的戳在那,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妹妹面前,拉住了她的手腕,“你不想看看?”
秦诗苑当然想看了,只是她一时半刻还没缓过来。
按理大家口里的状元郎该是殷二郎。
可她怎么觉得这么玄幻呢?
真的是她的二郎回来了?
确实是殷二郎回来了,他中了状元本该去朝廷报道,皇上听说了他的事情,特意给了他三天假回赵家镇接母亲和夫人。
殷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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