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蕴如想到她进屋时,二人那姿态,心中就莫名的有火,尽管她第一时间确认过,两人并无过界的亲密举动,可那是她去的早,要是去得晚些呢?
燕宁瞧她气得两腮鼓鼓的,却觉是可爱至极,他没有将她那些难听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抓着她的手,说道:“事情并非你想的那般,婉儿今日初到建康,人大老远来,又人生地不熟的,母亲便安排我去接她罢。”
“呵。”李蕴如翻了个白眼,阴阳道:“婉儿婉儿,叫得可是好生亲热呀!接人接了一天,还将她带到自己个儿的院里去了,你这做表哥的,倒实在尽心啊!”
清风别苑是燕宁的个人私宅,素日无事,他多待在那里,亦不想人打扰,就是李蕴如,这一年来到建康,都不曾去过那里几回,她崔婉一来就过去,两人还……
燕宁听她阴阳怪气的,也不恼,笑问道:“公主这是醋了?”
“呸!”
李蕴如朝他啐一口,疾言厉色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值得我伤这个神!”
“那就莫要再恼了。”他拾起她纤白的小手,在人掌心亲了一下,道:“要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柔声好语的,却是她最在意的点,半分解释没有。
之前她以为是外边的红颜已是呕心,如今听着是表妹崔婉,更是心烦。
谁不清楚,燕崔两家是世代联姻的,在娶她之前,崔婉跟燕宁便是默认下的一对。
这是她在成亲后,跟着过来建康居住,听建康百姓说的,便是虽未定下婚约,那也只不过是时日的问题。
那一声声遗憾,好似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才是第三人一般。
当时李蕴如便恼得不行,回来发了好大的脾气,那时燕宁说:“表妹与我,便是幼时的情谊罢,并无其它。”
她并不信这话,只是出发前,母后曾交代过,来了建康,要收敛些脾性,好好跟燕宁过日子,莫要起太多冲突,她也不想才出门不到一月,便闹出事来,叫二老忧心,这才翻篇了去。
过后燕宁却也未提过这个表妹,二人就这么一直过着,却不曾想今日,她又出现了。
最是关键的。
燕宁还为了她,拒了她的游湖邀请呢!
这般想,她更是郁闷,偏过头去不作理会,燕宁瞧她如此,有些无奈,可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找了个由头开口道:“我唤人过来伺候你梳洗。”
他说着要走,李蕴如叫住,“不必了,今日,你来伺候。”
燕宁脚步顿住,回头看她。
“怎么,委屈你了?”
“不曾。”
他面上仍然挂着那云淡风轻的笑,看不出来情绪,只是走了过来,将踏板上的绣鞋套到她脚上,道:“我的荣幸。”
李蕴如极其讨厌他这种笑,看似温和无害,可实际不达眼底,你永远猜不透,在那个笑容背后,他究竟在想什么。
这种清高孤傲的世家子,心思都藏得深。
嗯。
除了夜间。
李蕴如存了心思刁难人,连件衣衫都选了许久都没定,好不容易定下来,梳洗又是费了好些功夫,才走到妆台前。
铜镜中映出一张姿容艳绝的脸,只是有些许憔悴,眼下有些青黑。
都怪他!
李蕴如心中暗骂,面上也没什么好气,道:“好好化,今日我要去游湖,若是不能艳压群芳,本公主唯你是问!”
燕宁轻笑出声,应道:“好”。
他走过来,先是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再端详了她的脸好一番,便是拿过团花银奁上的妆具给她涂抹起来,半个时辰后,一个玉簪花钿妆便现于眼前,轻重错落有致,未多一分太艳,也没少一分降了她的容华之色,一切都正恰到好处,还遮住了她眼底那一点青黑,将一双圆杏眼衬得犹如明珠般,顾盼生辉。
“不错。”李蕴如满意的点头,却是话头一转,又道:“郎君这般巧手,是给多少小娘子化过,才练出来的?”
燕宁嘴角噙着笑,凝视着人似水的双眸道:“梦中,千千万万遍。”
李蕴如面上一红,又是啐了一口,“呸,油腔滑调的,惯会说好听的!”
“真心话。”他两指勾着人的下巴,逼着人与他直视,道:“与公主画眉点妆,在我梦中千万遍。”
不清楚真心还是假意,反正话确实挺好听的,李蕴如听得心神荡漾,昨日那点不快也散去了大半,道了一声“下不为例”,便叫这事儿翻篇了。
昨日失约,所以今日李蕴如又拉着燕宁去了望江湖。
正是夏日好景,湖畔人烟如织,湖上还有不少的人在对酒而歌,可是好不惬意。
李蕴如本就是个好热闹的人,见着这番,更是心痒难耐,她挑了只花船,买了湖口的两坛子桂花酒,也打算上去附庸风雅一番,好好玩一玩,可不等上船,燕宁便被燕家的人叫走了。
“哼!走就走,我就不信,没有他我还玩不得了!”
李蕴如看着远去的背影,心里怄火,赌气的跳上了船。
船越行越远,到了湖心,四周望去,已是人烟寥寥,满目苍茫,她便再抑制不住心中的悲凉,眼泪簌簌往下落。
这一年来到建康,她看似住着漂亮的大宅院,衣食无忧,出门前拥后扑的,尊贵异常,可实际内心之苦,几人能懂。
她在这里无父母亲人,亦无半个好友,唯一可依赖的,便只有燕宁一个,可他是个心思深的小郎君,看似对你百依百顺,实则是个冷心冷情的性子,他愿意是对你千万般好,不愿意时,便像现在这样,可以为了任何人抛下你离开。
世家瞧不上她这种庶族出身的公主,在各个活动上,也是明里暗里的奚落,拿她跟崔婉做比较,说若非有这江左的兵权,今日跟她们同在宴上的人,该是崔婉,而非她。
她不受这个气,掀了桌子,她们又说:“果然是庶族出身,小家子气,不懂规矩。”
反正左右如何,她们都有话说,至于婆母,更是指望不上,只会说:“我知公主身份贵重,深得陛下跟皇后娘娘的宠爱,在上京无人敢指摘什么,说一不二惯了,可这是建康,何况公主已嫁作他人妇,自该学着些端庄做派,莫丢了夫君的颜面……”
来去都是这些规训她的东西,至于是非曲直,在她们心中从来不重要!
“公主。”舒云看她这般,忙抚着她的背宽慰。
“我没事!”
李蕴如猛地吸了两下鼻子,将眼泪擦掉,恢复神态。
她才不会哭呢!
不值得为这些人哭!
李蕴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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