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姐姐!”甫一看到宋令,宋安澜可爱的眉眼就弯起来,他向前走几步,复又止住脚步,回身有模有样地对傅先生行礼。
宋令隐藏好情绪,换上笑脸迎接安澜。
“今日有劳傅先生。”渡渊礼数周全。
宋令也跟着附和,“有劳了。”
傅先生摸摸胡须,“我与这孩子十分投缘,能结下师徒缘,也算一桩幸事。”
已是月满时,几人不再寒暄闲扯,商谈好关于安澜的入学事宜后便散去。
马车内,孩童特有的奶声在夜里响起。宋安澜迫不及待地同宋令分享今日在傅先生那里学到的东西。
宋令脑子里乱成浆糊,但又不愿扫兴,一直强打精神听着。渐渐地,安澜察觉出来宋令的意兴阑珊,他不再说话,只拍拍宋令的手,小心翼翼地说,“姐姐,你好好休息,安澜不吵你了。”
宋令提起嘴角,木然地点点头。
马车隔绝了外界大部分的噪音,车内很安静。渡渊的目光落在宋令身上,她正出神,两手随意地搭在腿上,右手无意识地在扣左手大拇指。
渡渊转开眼不再看,却发现宋令身边的宋安澜也正低头看宋令的手。
小孩搭上宋令的手,制止她的动作,“姐姐,出血了。”
“啊?”宋令回神,低头尴尬地看向自己的手。她掏出帕子把手盖住,又抬头对宋安澜说,“这是坏习惯,不要学我。”
马车稳稳停下,门口站着等候多时的张叔。渡渊率先下来,转身顺手扶了下安澜。
张叔穿着夹袄,提着灯笼笑嘻嘻地上前问,“公子,傅先生如何说?”
安澜牵住宋令的手,还是渡渊回答:“傅先生很喜欢他。”
“那便好。”
等几人进了屋子,宋令借口自己不舒服,便先回房休息。
渡渊看着宋安澜那双欲哭的眸子,温声开口,宽慰道:“她今日心情不好。”
宋安澜抬眸看他,似是在辨别话中真伪。沉默片刻,宋安澜才开口问:“姐姐为什么心情不好?”
渡渊抬食指放在唇边,比出一个噤声的动作,“这是只有我和她才知道的秘密。”
宋安澜小嘴一瘪,很不开心,他自言自语般地说了句,“我和姐姐最亲近。”然后一溜烟跑进宋令隔壁的房间。
“这......”张叔站在渡渊身后,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备水,我要沐浴。”说着,渡渊也走向西边新收拾出来的房间。
宋令将自己嵌进床里,在温暖的被褥间回想今晚的事。
她遇到一个老人,老人说,说......说了什么来着?!
宋令翻身坐起来,惊觉自己已然忘记许多细节。宋令赶忙跑到桌边拿起纸笔,提笔半晌,她久久凝视着宣纸,她要写什么来着?
她今夜与渡渊去茶楼吃了饭,在一楼看见了贾元才,然后他们就去接宋安澜,傅先生很喜欢安澜。可这些平常琐碎,有什么值得记录的呢?
宋令狐疑地撂下笔,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实在想不出来怪异之处。
她索性搁笔,靠坐回床边,抬头仰望一轮皓月,眼睛里是空洞茫然。
正当她迷茫之际,靠西边的窗户忽而飘进来一个黑影。
宋令望去,她对祂有印象,这个黑影是先前徘徊在渡渊身边的冤魂。
黑影朝她行了一个标准的书生礼。
宋令点点头,轻声说了句‘你好’。然后就看着男子一路飘到自己身边,宋令打量祂。
祂身形修长挺拔,便是看着,都能想象出这是个风姿绰约的男子。联想到他的礼节,宋令猜想这人生前约莫是个很有风范的读书人,那么他是怎么枉死的呢?
可惜系统和眼前的灵魂都给不出任何线索,只能等明日去大理寺报道时,搜查近几年的命案,看看失踪中有没有能和这个冤魂对上号的。
第二日宋令起了个大早,今日她要送安澜去私塾。本以为自己天还没亮就起来已经够早了,谁知渡渊和宋安澜都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餐桌前。
两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宋令自顾自坐下,看着他们都不动筷子,便说了句,“看我干吗?快吃饭呀。”
于是两个人无声地开动。渡渊吃饭很斯文,宋安澜先前没用过碗筷是以现在很不熟练,安静的餐桌上只听见碗筷相碰的声音。
没一会他就涨红脸,愈发急促起来。
宋令捏捏他的脸,笑着说,“慢慢来,这样握筷。”她上手调整宋安澜拿筷子的动作。
待她抽回手时,一粒泪‘啪嗒’滴落在宋令手背。她怔愣一瞬,凑近问,“怎么了安澜?”
安澜低着头不说话。宋令求助般看向渡渊,渡渊哪里哄过人,压根连宋安澜哭了都不知道。对上宋令的眼,他只能摇摇头。
宋令想起身去房间拿手帕,谁料刚起身衣摆被人拉住,宋安澜低着头委委屈屈地说,“姐姐以后有不开心不能只和哥哥说,也要跟安澜说。”
空气凝滞一瞬。宋令略带质问的目光射向渡渊,后者正无言地看向宋安澜。
宋令也不好在孩子面前拂了渡渊的面子,只蹲下来,“好,姐姐以后也和安澜说。那安澜不要哭啦,快吃完饭去私塾。”
“嗯!”宋安澜重重点头,又问,“那姐姐昨晚是为什么不开心?”
她昨晚有不开心吗?回忆起昨晚的怪异之处,宋令也满心疑惑。按照安澜说的,昨晚她遗忘的异常渡渊知道?面带疑虑,宋令看向渡渊,和他的眼撞个正着,宋令错开目光,最后拍拍宋安澜,“都过去了,姐姐已经没事了。”
这回安澜没有再穷追不舍,只点点头,“好。”
私塾与大理寺同路,三人乘马车,先去了私塾。门口的书童领着宋安澜,两个小身影消失在门口。
“昨晚......?”宋令不知从何问起。
渡渊探究地看着宋令,想从她的面容中读出一丝表演痕迹,只可惜没有。宋令真的忘记了昨晚的事,渡渊轻皱起眉,心中泛起止不住的烦躁,他说,“我随口胡诌的,小孩子的话你莫放心上。”
宋令将信将疑,可又实在找不到语言问话,仿佛每次往那方面想时,大脑就会变得异常混乱。
她又开始扣手指。
早晨的京城车水马龙,车内暖暖的,舒服得让人昏昏欲睡。渡渊看了好几眼,几次欲言又止,直到马车停到大理寺门口,他才上前拉开宋令的手,“这是坏习惯,要改掉。”说完头也不回,径直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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