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换做是王乐、王喜,不论是谁她都会这样关心,渡渊,之于旁人,有特别吗?
手腕处传来阵阵凉意,宋令直愣愣地看着他,在心中反复琢磨这个问题。
她好像对渡渊,的确比别人上心些。她麻痹自己,这大约是因为渡渊是因她才入狱的。
宋令清醒过来一些,不管怎样,是她越界了。她挣脱开渡渊的桎梏,将帕子放在渡渊垂落的手里,慢慢回答:“换做是别人,我也会这样。”
安静中若有似无飘过一声轻笑。
“原是这样。”在渡渊的语气中,宋令似乎体味到一些无奈和气恼。
“不过我的手当真是痛极了,还要劳烦姑娘忙我擦擦汗。”
闻及此,宋令下意识看一眼渡渊的手。只见他很轻微地抽动一下,指尖微曲又张开,递出那方手帕,冷白骨感的手腕有一圈紫红色痕迹。
宋令抿抿唇,又拿回手帕,专注地擦拭着渡渊额角出冒出的冷汗。她感受到炙热的目光,为了避免对视,她尽量不去看渡渊。
宋令努力克制心跳,尽量不让动作越过危险线。
“好了。”终于帮他擦完汗,宋令小小松口气,而后把手帕叠好收起来。
“今日多亏你力挽狂澜,不然真是凶多吉少了。”渡渊面色很难看,绝色的脸此刻看着像要碎掉似的。
“本就是...”宋令握了握手帕,低着头,颇有些自责,“本就是因为我,是我连累了你。”
渡渊挤出来一个笑,只可惜他实在是太憔悴了,笑起来竟是比哭还让人揪心,“原是我答应你在先,你莫要这么觉得。”
宋令不接话了,听渡渊这么说,她更加愧疚。
马车终于停下来,刚刚停稳,就见蒋修言咋咋唬唬撩开车帘。渡渊入狱本就让大理寺一众人挂心,偏蒋修言嗓门又巨大,一下就把渡渊回来的消息传了出去。
一帮壮汉张罗着把渡渊抬下车,一下就没了宋令的位置。她走在后面,看着渡渊被众人簇拥着进到里间。
眼眸微滞,她虽不懂情爱,两辈子加起来都没个暧昧对象,但她不是傻子。经过今日之事,她倒是觉察出渡渊在心中与旁人不同,这是一种很新奇的感觉。
感情并不强烈,但就像鞋子里进了颗小石子,时时刻刻都提醒着你它存在着,让人根本无法忽视。宋令知道,她对渡渊是有些好感的。这不仅是因为渡渊那张无可指摘的脸,还因为自宋令来到这个世界,渡渊给过她太多帮助,让她产生了依赖。
这很危险!宋令警告自己。她见过太多情感犯罪,对爱情本来就没什么向往。何况在以男为尊的古代,她与渡渊的身份差距又是如此巨大,一旦陷入爱情,她很被动。偏偏,宋令不喜欢被动,她喜欢掌握主动权。
等攒够薪水,然后还清积分,她就要带着宋安澜离开,离开危险的京城、离开渡渊。她想用金手指尽可能多的帮助旁人,至于京城的权利纷争,她不想牵扯太多。
既然有人拿那晚之事做文章,就说明他们已经被人盯上了,敌人潜伏在暗处,出击便是死手。目标不可能是自己,只能是渡渊。宋令知道人性的疯狂,如果渡渊是目标,那么渡渊身边的她,甚至宋安澜都可能变成切入点。
她不想卷入纷争,也不想拖累渡渊。
权利之争,是个深渊,一旦踏入就没有回头路。
“宋姑娘,架阁库里的文书,您是打算?若是无用了,就收起来了。”
宋令舍身救渡渊的事早就传开了。她本来就是渡渊亲自带回来的,众人对她自是没有敌意。现下宋令又救了大理寺二把手,他们对宋令更加有礼。
飘荡很远的思绪一下被扯回,赶紧办案赚积分,宋令看一眼跟着自己的书生,对小兄弟说:“还有用,我现在过去。”
回到档案室,宋令拿起上午那卷文书。
这上面分明记载了五年前一桩命案。
甄硕,冀州人士。一直致力于考科举,在家乡便是远近闻名的贤人。三年前进京赶考,遗憾落榜。甄硕没有返回冀州,与京城中卖豆腐的豆腐西施看对了眼,两人当年成亲,甄硕从此定居京城。
又考了两年,次次落榜。直到两年后,放榜的第二日,他和妻子失踪了。三日后有人报了官,大理寺负责追查,却在冀州与京城的城郊接壤处发现甄硕的遗体。而他的妻子柳氏,至今下落不明。
根据尸检结果分析,甄硕的致命伤是一处砍伤。大约凶器不太锋利,所以伤口也不利落。没有中毒迹象,也没有其他击打伤。
所以当时的定论是,甄硕带着妻子回家乡,途中遇见山匪。山匪看上了柳氏,杀死甄硕并带走柳氏。
由于时间太长,卷宗上的字都有些褪色,宋令逐字逐句,又细细看了一遍。
冀州,又是冀州,多事之地。
可以确定的是,甄硕就是跟在宋令身边的男子。因为当宋令翻查到这里时,那个挺拔的黑影明显失去风度,动作间显出几分慌乱气恼。
宋令曲着手指,缓缓放在嘴边,她刚想开始啃手,忽又想起渡渊那句,‘这是坏习惯,要改掉。’于是默默放下手。
由于毫无头绪,她又有意识克制自己的思考动作,于是整个人都有些焦虑。
这桩命案最终的负责人是蒋修言,宋令不再多想起身去找蒋修言。
另一间房里,京城里最好的大夫带着药箱急急忙忙上门。宋令站在门外遥遥一望,入眼只有渡渊血红色的里衣,还有他赤.裸的上半身。宋令赶忙收回眼,托人进去将蒋修言叫出来。
“你是来问渡大人情况的吗?”蒋修言开口就是一句。
宋令一噎,“不是,”她拿出誊抄好的案子,递给对方,“你能和我说说这个案子的详细情况吗?”
蒋修言接过,认真看起来,他眉头微皱,神情复杂地看一眼宋令,“五年前的案子,你怎的翻出来了?”
“你别管,只跟我说说就是。”
两人在院子里的石椅上坐下,虽然上面有坐垫,但是凉意还是透过坐垫传过来。
案卷的誊抄版就放在石桌上,蒋修言回忆了一阵。
由于时间过的实在是太久,所以蒋修言虽是主办,但是有很多细节都已经遗忘在脑海中。
他给出的信息和卷宗上的大差不差,新的线索不多。
宋令轻叹口气,站起身,“好吧。”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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