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黑夜慢慢拉下帷幕,苏归屿起身,将窗帘拉开,一道皎洁的月光洒在脚边。
一晃眼,苏归屿感觉眼前划过一道白光,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苏归屿坐在圆桌上,他身上披着白色大褂,架着二郎腿,手搭在资料上,翻阅着。
口袋的手机滴滴两声。
他低头看了眼,最终还是没有拿出来,拿起笔在纸上标标画画。
这场会议持续了很久,等他出来已经是傍晚了。
苏归屿一只手收起东西,一只手从口袋里掏手机。
“苏工,一起去吃晚饭?”
说话的这位叫汪乌,和苏归屿是一个航天研究所。
上和今年只派了他们两位来景平研学。
“可以。”苏归屿单手划开解锁,“二食堂新开了家面馆,我请......”
“啪!”
手机从手中滑落,掉在桌沿边,又经过反弹掉到汪乌脚边。
汪乌担心地问:“苏工,你怎么了?”
苏归屿愣在原地,捏着资料的手指收力,原本整洁无痕的A4纸瞬间变得褶皱不堪,上面隐约还留下了浅浅的指甲印。
“苏工?”他小声地呼唤着,弯腰将脚边的手机捡起来。
屏幕被摔的四分五裂,它还发着光,保留的界面四四五五的分叉着。
汪乌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头往下低,艰难的看出了一句话。
苏归屿,我们分手吧。
汪乌抬起头,一脸紧张的望着已经不在状态的那位。
苏归屿有对象这件事情在所里并不是什么秘密。
虽然大部分的人都没有见过他的女朋友,但从言语中可以看出他们俩感情很好。
他甚至还听说过一些小道消息,说两人快要到谈婚论嫁的阶段。
怎么,好端端回来这一遭。
汪乌抿了抿唇,将手机放到桌面上:“苏工,说不定是误会,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
被他这么一说,苏归屿才回过神来。
他迅速拿起手机,在那破碎的屏幕上疯狂地划着:“肯定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她不会跟我分手的。
我也不会同意跟她分手的。
屏幕碎的很彻底,不管怎么划,这个界面就是退不出来。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不确定的因素一点点的扩大。
苏归屿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手指的力度越来越大,屏幕的碎片“嗞”的一下穿进指腹里。
鲜红色的血滴沿着手机砸在桌面上。
汪乌身体一僵,连忙上去按住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用我的。”
苏归屿没有管手指的伤口,按下心底里无比熟悉的号码。
电话的前奏很长,直到机械的女声,在这凝重的空气里扩散开。
汪乌扯来纸巾,塞到苏归屿手里,嘴上还在不停的安慰他:“可能是有事情,你别太着急。”
苏归屿根本听不进去的,他拿起两个手机就往外跑。
“苏工,你去哪?”汪乌大喊着,连忙跟着跑出去。
研学基地在郊外这里一望无际,一眼看去见不到一个人。
苏归屿用着他的手机打车,直接把价格飙升到四位数,才有人抢着接单。
“你要离开?”汪乌抢过手机,拦着他,“明天你要上台汇报,现在离开会出大乱子的。”
他斩钉截铁地说着:“不能,我一定要回去见她。”
工作什么的,跟她比起来都不算什么。
“这事情说不定有误会,上和人那么多,你找个人帮你先问问。”汪乌眉头紧蹙,拽着他的胳膊,“你现在要是走了,肯定会背上处分的。”
苏归屿在所里表现很好,能力也很强,大伙都很看好他,相信用不了几年他的高度定是让人仰望的。
要是现在真的选择离开,可以说是自毁前途。
苏归屿空着的手拽着他的手腕,眼眶猩红,额边的碎发被冷汗打湿,一缕缕贴在头皮上。
他的汗珠沿着鬓角下滑,嘴唇发颤,喉咙也干涩的不像话。
“我一定要去找她。”
他喃喃着:“我不能失去她。”
这样的苏归屿是他没有见过的。
以往的他,衣裳整洁,举止得当,面上漫不经心看着有点不着调,可散发出的矜贵感却是与生俱来的。
这一刻,他觉得要是不让他回去,他可能会......
汪乌扯了扯嘴角,松开他的手,笑着说:“你去吧。”
“谢谢。”他紧绷的身子松了一秒。
很快,他又握紧手机,说:“我手机坏了,能不能先借你的用用。”
“没事,你用。”
这里比较封闭,他平时也用不怎么上,若真有问题,用公共电话也能应付。
他点头表达谢意,眼睛定向远处的黑色出租车:“报告我已经做好了,在U盘,明天辛苦你了。”
汪乌拍着他的肩膀:“不说这些话,你好好处理,我等你早点回来。”
出租车越来越近,苏归屿也没心思再说话,直接撒腿往前跑。
上车后,苏归屿买了从景平飞往上和的飞机票。
可航空公司显示上和现在红色暴雨预警,所有的航班都取消了。
苏归屿没有办法,疯狂给司机加钱,让司机开车送他回上和。
司机原本是拒绝了,但耐不住他给的实在多,咬咬牙还是冒着大雨送了过去。
上和市遇上的是百年难遇的大暴雨。
浑浊的黄浪像是一只脱缰的野马,街边的下水道溢出黑的,灰的各种交杂在一起涌入花花绿绿的店铺里。
出租车停在一个高台处,他望着涌过来的污水,转头对着后排的人说:“那个先生水太多了,车实在不好开过去。”
街道两旁的共享单车被洪水吞陷,甚至有几辆倒在洪水里,漂浮着。
苏归屿看了一眼,扫着窗户边的二维码:“没事,我直接过去。”
他付完钱,打开门,浅蓝色的阔腿裤一瞬间贴在小腿上,湿冷难受。
司机递过去一把黑色的伞:“先生,我这里有雨伞,你若是不介意就送你了。”
“谢谢。”他掏出手机,准备在扫一次款。
“不用了,你给的钱够多了,这送你了。”
“谢谢。”他再次道谢。
暴雨噼哩叭啦的打在伞面上,狂风酷酷的打在脸上。
这把伞不算大,一阵风过来,伞面直接翻起。
苏归屿没有心思再去管这里,他收起雨伞,没了这个阻力,他轻松了几分,快步的往家里赶。
玄关的鞋子没了一大半,只留下一双粉色的室内拖鞋。阳台处的玻璃门紧闭着,养在外头的芍药花被雨打的破碎,一朵朵花瓣都折断了花梗,随意落在石砖上。
一下子,偌大的房子瞬间变得空荡荡,没了那人的身影,甚至仅存在的气息,也在慢慢消散。
“姜禾,姜禾。”
带着哭腔的声音一遍遍在屋子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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