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明霜来到昨日诵经的禅堂。
今日她来得早,到的时候禅堂中只有一人。
那人坐在正中间的案几前,白色长袍上穿着半边的僧衣。眉目微垂,手握书卷,却不似僧人般剃发。一头墨发以玉冠束起,露出流畅的下颌线,端坐于蒲团之上。
此人正是谢玄景,今日他要给众人讲经。
谢玄景并不是僧人,乃是普众住持的俗家弟子。只因当初普众住持第一次见到谢玄景之时,便觉得此子与佛有缘。
从此以后,谢玄景便在承恩寺住了几年,日日修习佛法,熟读经书。
明霜没有特意去打扰谢玄景,而是坐在自己的案几前,开始默默翻看经书,表情认真。她自来到京城后,的确步步为营,为的就是替阿娘这枉送的十几年报仇。可唯独在为阿娘诵佛抄经这件事情上,她没打过半点主意。
她昨日一日抄的经书,便抵得上旁人两日所抄。
这也是为什么慧觉说她心诚的原因。
谢玄景抬眸,便看到坐在角落的明霜,正低头翻阅着经书,模样之认真,不似作假。一时间禅堂内寂静无比,只剩下翻书声。
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人差不多都来齐了。
众人见今日竟有谢玄景为他们讲经,自是喜不自胜。谢玄景乃是盛名在外的端方公子,众人崇拜无比,讲经时,无一人不认真听着。
明霜亦是如此。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①
“……”
待到休息的时候,谢玄景刚出了禅堂,飞远便过来了。
他朝禅堂内看了一眼,见明霜还在抄写经书,低声同谢玄景说道:“公子,我今日才得知昨日是我误会明姑娘了。”
谢玄景未说话,等着飞远的下文。
飞远便将慧觉同他说过的话转述给了谢玄景,说完之后见谢玄景似乎并不吃惊的样子,诧异道:“公子你竟不吃惊吗?”
见过了那样多精心制造的偶遇,像明姑娘不是抱着旁的心思接近公子之人可不多。
飞远摸着下巴又道:“看来上回明姑娘也不是有意闯入公子别院的。”
“好赖话全都让你说了。”谢玄景淡淡道。
飞远怪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说道:“是我误会了明姑娘,这错我认了,待会儿我就向明姑娘赔礼道歉去。”
谢玄景对于飞远此言,倒也没有阻止。
方才讲经之时,他已经看出明霜的诚心了。
这样的认真,不是为了接近自己所能装出来的。
至少,从前为了可刻意接近他而来承恩寺听经的那些娘子们,一个个要么听得忍不住打瞌睡,要么就是一问三不知。
而此刻,旁人都休息去了,唯有明霜一人在继续抄写经书了。
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投去的目光,坐姿端正地伏案书写,许是写得太久了,手酸的缘故,她将笔搁在了笔架上,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右手手腕,稍作休息了一会儿,便又开始抄写。
飞远越发觉得这样的女子,根本不可能是他之前所想的那种人……
心中的内疚更甚,飞远转身去了一趟斋堂,回来时手里便已经拿了一叠点心了。空着手去赔罪实在难看,可这儿也没有别的东西了,飞远只好用点心去赔罪。
毕竟在一个‘饭桶’看来,又有什么能比得过吃食呢?
用吃食去赔罪,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
好男儿敢作敢当,飞远端着点心进了禅堂,径直走到了还在抄写经书的明霜跟前,唤了一声:“明娘子。”
实则明霜虽一直在抄写经书,但余光也早已经瞥见飞远朝自己走来。
再加上她昨日故意去跟小沙弥说话,以加深小沙弥对自己的印象。而今早她在下马车之时,便注意到了菩提树前的飞远,她特意走到小沙弥跟前与他说了几句话。
飞远前几日跟她说话的时候,语气硬的像是块石头,此时却变得温和许多。
想也知道,飞远定是从小沙弥口中得知了昨日之事。
明霜落笔的动作一顿,缓缓抬头看向飞远,眼中闪过诧异之色。
她将手中的笔搁下,有些不安地问道:“可是我一直在这儿,叨扰到公子与你了……”
见明霜误会,飞远那张清俊的脸上顿时红了,成了煮熟的虾子。
心头不禁懊恼自己多次错怪明姑娘,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这才害得明姑娘看到自己,就以为自己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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