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与娇奴》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解北淮处理完堆积的军务,动身去明光殿。
夜色渐沉,天突然下起了雨,琉璃瓦只余淡淡暗影,廊道点了灯笼,照出满地湿滑。
小全子看了一眼,见解北淮踏出门槛,赶忙去拿伞。
凝晖殿主要用来召见朝臣,离后宫还要走一段距离。
解北淮拂去白狐裘沾染的水珠,无所谓的直走出去。
霍文衡煽风点火地怂恿他,又留下道不清的谜,他倒还真想知道,去见母后会如何了。
小全子一边追一边撑开伞,嘴上喊道:“可汗您慢些走,雨大,小心淋着。”
他说得气喘吁吁的,还是解北淮站定,他才迈着碎步赶上。
屋檐断断续续落下雨滴,解北淮只掠了掠,道:“无妨。”
战场上更恶劣的天气他都待过,淋着毛毛雨,还能将他冻病不成。
小全子默默瞧着解北淮坚毅的侧脸,暗自腹诽:您是无所谓,可他是当下人的,不敢无所谓。
干爹调去照顾太子,可汗身边的位置空出来,他是被看重,才有机会来伺候。
若是出了点差错,太后怪罪,他和干爹都要倒霉。
解北淮步伐快,小全子努力跟着。
一路上宫女避讳,垂头行礼,偶尔有一两个微微抬头,眸子转来转去,他看过去,立马就诚惶诚恐地躲开,仿佛是在窥视什么,又怕被发现。
弄得解北淮越发想起霍文衡的话,难道后宫出了事?
·
明光殿。
突如其来的雨,下了个措手不及。
宝日姑姑吩咐小宫女将庭院里的盆栽搬到檐下,那都是太后精心照养的,有些品种名贵,一旦淋雨,就活不成。
影壁后,宫女搬进搬去,解北淮走进来,差点被迎面而来的花瓶撞上。
宝日姑姑呵斥了一句,收敛神色行礼,道:“见过可汗。”
顺手接过解北淮的白狐裘,毛皮湿冷,宝日皱皱眉,不满道:“夜间路黑,小太监也不知给您提盏灯。”
言语间,是在责怪小全子没照顾好他。
解北淮不置可否,宫里到处是灯笼,宫廊照得雪亮,宫道也平整,他只要不是瞎子,哪能走错路。
小全子被数落,心里大惊,怎么把这茬都忘了!
生怕可汗责怪,他偷偷望着,见解北淮并无追究之色,一颗心才放回去。
东配殿内传来诵经声,混进雨里,朦朦胧胧的。
解北淮认出这声音,是母亲的嗓音。
小时候,母亲总是用这般温柔的细语哄他,算算年纪,他已经很多年没听见了。
自从他被母亲带去西漠,属于孩童时期的柔声细语,就不存在了。
他跟着舅舅上战场,应对呼延部,母亲只会摸摸他的脸,谨慎严肃教导他。
再后来,直接是站在城墙,目送他出城。
他在战场厮杀,母亲就摆起佛堂,烧香拜佛,保佑他平安归来。
解北淮心里不信,他□□,每次能凯旋而归,是因为他早做了万全之策。
北越将士勇猛,折损不知凡几,靠着一股士气,和神佛没任何关系。
只是这些话,他留在心里,母亲劳苦半生,如今当了太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白狐裘又送到小全子手里,宝日解释道:“太后娘娘知晓可汗今日凯旋,特意要向佛祖还愿,申时起,就一直在佛堂里诵经。您在此等一等,容老奴去通报一声,娘娘知道您来了,定然欢喜。”
解北淮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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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太后跪在蒲团上,着一件宝蓝四凤衔花织金裙,一丝不苟直挺的脊背,平稳的肩线,无不显出虔诚。
宝日等到太后念完,笑意盈盈道:“太后娘娘,可汗处理完军务就来了,您看……”
“噢,本宫还以为可汗美人在怀,连孝道礼仪都忘了,现下倒是想起本宫来。”
贺太后淡淡说了一句,双手摊开,向佛像拜了拜。
宝日讪讪地向解北淮笑了笑。
贺太后拜了三次,慢悠悠伸出手,由宝日扶着起身,眉目慈和,只落在解北淮脸上时,微不可及的攒眉。
走至门槛,幽幽道:“百骑司处置得如何?”
解北淮颔首,低声到了声“母后”,离了半步跟着。
听她提起百骑司,手指磨了磨袖口,若无其事开口:“贺献做事毛躁,思虑不周,孤罚他向伤者致歉,等人养好伤,他再上职。”
“贺献贺献的,他是你表弟,一件比武斗殴的小事,也值得百骑司大张旗鼓,你这个当哥哥的,心都偏到别处去了。”
贺太后凝眸抱怨,回身一瞧。
解北淮抿着唇,长眉舒展,显然没听进去,她知道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说多平白惹得他厌弃。
于是转口道:“可汗征讨西狄凯旋,本是好事,可你的那些兵,也该好好管教,没得刚回来,就流言满天飞的。”
解北淮眉头微挑:“流言?”
贺太后冷哼一声。
“宫里上上下下都传遍了,本宫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见如此活色生香的闲话,可汗觉得呢。”
解北淮没进内城,就被百骑司截了去,他能知道什么流言。
思及此,忍不住暗骂霍文衡,这家伙定是听到了,存心不告诉他,吊着他消遣。
贺太后进了正殿,桃红宫装的小宫女正摆弄烛架,突然就被点了名。
“你来给可汗说一说,这一日,宫里的流言是怎么样的,字字句句不能漏。”
小宫女战战兢兢,面对贺太后立刻跪下,匍匐着支吾道:“奴婢,奴婢也是听来的,都说可汗此次征讨,抓了一个南梁女人,长得貌美动人,将可、可汗给勾住了,带进车舆,同吃同住,日日都能听见欢好之声。”
她面颊通红,状若无意偷看了一眼解北淮,再垂下去,“那姑娘直喊疼,可、可汗还不放过,夜夜笙歌,将士听得臊得慌。”
解北淮刚想呵斥一派胡言,鞭子速度极快,狠狠抽在他背上,隔着袍子,也结结实实挨了两下。
贺太后紧紧握着鞭子,怒目而视,她早先听过一遍,只是没那些细节,如今再听,更是气急攻心。
她自小长在西漠,跟着兄长骑马打猎,耍得一手好鞭法,能做到打在身上,不见痕迹却痛得很。
解北淮挪了挪肩膀,闷声不吭。
母亲只有气急才会用鞭子打他,那已然成为家法,她特殊教训自己的方式。
第一次是他不懂为什么要讨厌南梁人的时候,第二次是他不肯斩下南梁战俘的人头,第三次,便是这次。
“解北淮。”贺太后忍着火气问,“流言的源头是禁卫军,他们跟着你出生入死,跟着你从西狄回来,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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