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邱夫子可没少提携晏远舟,逢人便夸这后生才华横溢,前途无量。
甚至还说过,自己虽为夫子,却时常能从晏远舟身上学到不少为人之道。
当时,人们都夸邱夫子慧眼识珠,教导有方,才有了晏远舟这般出类拔萃的弟子。
更有甚者,将这二人比作“松竹双清”,说他们如松竹般高洁,是个纯得不能再纯的老实人。
提起邱夫子,人们便会想到晏远舟;提起晏远舟,也总会提及邱夫子。
两人就好像被一条无形的绳子拴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早些年,晏远舟借着邱夫子的名望,可没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现在倒好,邱夫子身败名裂,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那些曾经的赞誉,全都变成了笑柄。
晏远舟又岂能置身事外?
“哎,你们说,”
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邱夫子都烂成这样了,那晏二公子,能是什么好鸟?”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一片附和:
“我看悬!”
“可不是嘛,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两人好得跟亲兄弟似的,谁知道背地里有没有一起鬼混过!”
“没准儿啊,这晏二公子早就知道邱夫子的底细,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拿这事儿来炒作自己呢!”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不信这晏远舟是什么清白君子!八成啊,也是个沽名钓誉的**子!”
各种猜测和流言,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汴京城的大街小巷。
短短一天时间,晏远舟的声望就一落千丈,从云端跌入了泥潭。
照这个趋势下去,他这辈子,怕是都别想再翻身了!
苏府。
晏远舟面沉如水,死死盯着手中的茶杯,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身周的气压低得吓人,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窗外,秋风瑟瑟,卷起枯黄的芭蕉叶,发出“呜呜”的声响,平添了几分萧瑟和凄凉。
这声音,不像是秋风,倒像是索命的厉鬼在哀嚎,让人毛骨悚然。
晏远舟的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查清楚了吗?”
他顿了顿,一字一顿地问道:
“最先……是谁把这事儿扯到我身上的?”
小厮吓得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二……二公子饶命!小的……小的无能!实在是……实在是查不出来啊!”
他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这事儿传得太快,太邪乎,就好像……好像有人故意在背后推波助澜似的,小的们……根本就追查不到源头啊!”
晏远舟的脸色更加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猛地一拍桌子,茶杯盖子应声而落,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这突如其来的响动,让小厮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差点没尿了裤子。
他跪在地上,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一个劲儿地求饶:
“二公子饶命!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晏远舟没有理会他的求饶,而是继续追问:
“去青楼**的那个女人呢?查到她的底细了吗?”
小厮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冷汗直冒。
他结结巴巴地回答:
“回……回二公子,小的们……小的们已经尽力了,可……可还是没能查到那女人的来历。”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
“小的们甚至找人画了那女人的画像,挨家挨户地去查,可……可就是找不到人啊!她就好像……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晏远舟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一言不发。
屋子里静得可怕,只有小厮的抽泣声和牙齿打颤的声音。
晏远舟发起脾气来,从来不是大吼大叫,或是摔东西砸东西。
他只会这样,沉默着,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你,让你从心底里感到恐惧。
这种沉默,比任何责骂都更让人胆战心惊。
苏府的下人们都知道,二公子看着温文尔雅,实际上,他发起怒来,是极可怕的。
从前府里有个管事,仗着自己在庄家有些年头,便偷偷挪用**。
这事儿被发现后,管事仗着自己与赵夫人的亲戚关系,死活不肯认罪,反而倒打一耙。
庄家家大业大,若是贪墨一事传出去,庄家的脸往哪里放?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是晏远舟出面解决了这件事。
他没有严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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