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除了窥视感,艾拉能感受到窥视感里夹杂了一些难以言说的危险。
嫁接与神沟通的桥梁?成为圣音通译官?
那意味着她的灵魂将时刻暴露在正神托尔冯德的注视之下,在神视面前,她这个穿越者的身份能隐藏多久?
一天?一小时?还是在她接受殊荣的下一刻,就会被当作亵渎神明的异端彻底净化?
巨大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尽管这是目前她走入上流社会的唯一途径,但在身份暴露、灵魂湮灭的威胁面前都不值一提!
她可不想再死一次了,万一这次无法穿越了呢!
“不,很抱歉,我不能答应。”
艾拉再次后退,声音变得颤抖,“我只想继承祖父的意志,当一位渡灵人。”
令人从未想过的回应,让整个教堂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奥菲莉亚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完美的笑容第一次出现了裂痕,蓝宝石般的眼眸中充满了错愕和一丝难堪。
老费舍尔眼中的惊喜如同被冷水浇灭的火焰,瞬间黯淡下去,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叹息声在寂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沉重。
他没有斥责艾拉,甚至没有劝说,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个结局,也接受了它。
“艾拉小姐……”
奥菲莉亚很快调整了情绪,恢复了优雅,但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遗憾,“我尊重你的选择,这或许是命运的安排。但请记住,这个提议并非玩笑,如果你改变心意,克莱斯特家族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她优雅颔首,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艾拉此刻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在见到手镯的那一刻,四面八方的窥视感入潮水般淹没了她,哪怕奥菲莉亚的离开,都没能带走这种窥视感。
更难办的是,她拒绝了一个天大的馅饼,现在彻底断了后路,渡灵人是她唯一的选择了。
艾拉告诫自己要冷静下来,她转向神父,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阁下,我们现在可以进行渡灵人认证了吗?”
她甚至还不知道认证的流程,无论怎样,暴露的危险性一定远远小于陪在奥菲莉亚身边,她只是想找个能谋杀的职业,并不想在正神的眼皮子底下蹦跶。
神父眼神复杂,似乎想从她苍白的脸上找出拒绝的答案,最终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示意执事上前。
执事手中的托盘里放着的不是徽章,而是一个金属手柄,手柄末端是一个被烧得通红、散发着灼人热浪的三重齿轮烙印。
齿轮的形状与死者额头上的净化印记一模一样,只是此刻它代表着生者的枷锁。
“主是万机之神,是齿轮之心,更代表着蒸汽与秩序,你们需跪于主的神像前,接受神圣的熏沐,而后印上烙印。”神父的声音冰冷而威严。
“如果没能得到主伟大的认可,烙印将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熏沐是个极其简单的过程,兄妹俩并未感到有任何不适,而认可的过程却不一样了。
芬恩跪在神像前,毫不犹豫地伸出左臂,执事将滚烫的烙印按在了芬恩的手臂内侧!
“滋——”
皮肉焦糊和惨叫声并未响起,芬恩只是眉头紧锁,身体微微绷紧,似乎在忍耐着某种冲击。
烙印接触皮肤的地方没有焦黑,反而亮起了柔和的的银色光芒,迅速勾勒出齿轮的轮廓,最终形成一个清晰的、散发着微光的银色印记,深深嵌入皮肤之下。
艾拉看得心惊肉跳。
该轮到她了。
烙印抵在了她同样伸出的左臂内侧,她闭上了眼睛,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手臂并没有传来灼烧感,只有一种奇异冰凉的触感,仿佛按上来的不是烧红的烙铁,而是一块寒冰。
紧接着,一股温和不容抗拒的力量顺着烙印涌入她的身体,就在一瞬间,那些如影随形,无处不在的窥视感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了!只剩下臂内侧渐渐亮起的,与芬恩一模一样的银色齿轮烙印。
成功了?她被认可了?
托尔冯德没有发现她?还是认可了这具身体?
艾拉脑中一片混乱,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巨大的困惑交织。
老费舍尔看着兄妹二人手臂上那散发着微光的银色烙印,脸上没有任何喜悦。
他只是再次沉重地叹息了一声,叹息中蕴含着无尽的疲惫。
老费舍尔缓缓张开了自己布满老茧和旧伤的右手,那里有一个同样形状、却显得更加黯淡的银色齿轮印记,静静地躺在掌纹之中。
……
马车向着与权冠区截然相反的,被称为贫民区的暮色巷驶去。
车厢内气氛凝重,霍克警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威灵顿伯爵给的期限只有三天,最后通牒像悬在头顶的铡刀,每一秒的流逝都让他坐立难安。
“费舍尔先生,我们不应该去伯爵府吗?”他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压抑的焦灼。
老费舍尔的目光从车窗外掠过的破败景象收回,不容置疑地道:“暮色巷的那家店至关重要,警长先生。”
“艾米丽亚·弗罗斯特小姐是贵族,瓦肯堡所有的贵族都会定期接受熏沐,她的灵魂屏障本应坚固。若非接触了极其污秽或强大的源头,寻常的亡灵很难突破教会的防护侵蚀她。如果她的死亡真的涉及到亡灵,暮色巷的店是最可疑的源头,去晚了,残留的痕迹就彻底消散了。”
老费舍尔说这段话时,特意加重了“痕迹”二字。
艾拉捕捉到了这个词,她的好奇暂时压过了对自身秘密的忧虑,“祖父,不是案发现场也会有痕迹吗?”
老费舍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弯腰打开了放在脚边的陈旧皮箱,在一堆奇形怪状的道具中,他翻出了一个用深色绒布包裹的物体。
解开布包,露出一副磨损严重,牌背绘着复杂星图与齿轮图案的塔罗牌。
“塔罗牌?”艾拉和芬恩都认得,这是街头占卜师常用的玩意儿。
“这可不是寻常的塔罗。”老费舍尔抽出一张牌,牌面是透着诡异的愚者牌。
“渡灵人的塔罗被教会用特殊的仪式附魔过,沾染了秩序之力。它最大的用处不是预言未来,而是感应过去残留的灵性污染。”
他摩挲着牌面继续道:“在一个地方使用它,如果此地曾有强大的亡灵徘徊、或者发生过强烈的灵异事件,塔罗会给出指向性的回应。反之,如果距离太远,或者污染已消散殆尽……”
老费舍尔将愚者牌展示给他们看,“无论你怎么洗,怎么抽,出现的只会是愚者,意味着此地无痕。”
霍克警长似懂非懂,但感应污染这个词让他意识到这或许真能找到线索。
艾拉看着那副牌,想到自己灵魂的异常,下意识地缩了缩。
“箱子里道具很多。”
老费舍尔收起塔罗牌,拍了拍箱子,“五种亡灵类型,各有独特的证据,需要不同的证据道具来证实。辅助道具更是保命的关键,要记住它们的特性和使用时机,出错就是死路一条。”
他的目光扫过兄妹二人:“所以从今天开始,每次探查你们最好分工。芬恩,这次你先学用这副牌。”
艾拉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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