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贼夫君一起搞基建》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天蒙蒙亮的时候,蒋西棠隐约察觉到身旁人有动静,她呢喃着翻了个身,身旁动静一止。
等蒋西棠再次熟睡,景樾才披了衣服出去,今日荣长策有别的计划,他要跟对方再出一趟。
金乌升起,灿烂的光辉洒满大地,一辆朴素无华的马车碾着晨辉出城去。
行山路,一个半时辰后,马车于山脚停下,车内下来两人,一紫金冠束发、着黑袍,身形高大结实;另一身着深蓝长袍,眉眼如画,气质清泽温雅。
武夫打扮的阎启从车前坐下来,对共同驾车的另一人颔首,后者回以点头,然后目送他们上山。
树丛茂密,枝条横生,此地之前似乎从未有人行过,走在最前面的阎启握着短剑的手就没停过,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
一刻钟后,荣长策忍不住皱眉,“是否走错了?”
“......不会的王爷。”阎启心里也有点打鼓,直到看见不远处一棵系着黑布的侧柏,他心头大石才骤地放下,“王爷,应该不远处就是了!”
有了动力,阎启动作更利落。
“哗啦——!”
树枝被剥开,前方豁然开朗,竟然一处小断崖。往上看,苍穹湛蓝如水晶,白云袅袅,往下看,前方山脉山头隐隐显露赤色,从远看山间似乎有蚂蚁一般的小黑点在移动。
荣长策站在陡坡边,任山风吹起他的袍摆,豪迈一笑,“山上有赭,其下有铁。管子诚不欺我也。”①
景樾亦跟着笑,“恭喜王爷更进一步。”
至于距离什么更近一步,懂的都懂。
如果蒋西棠在这里,那个困扰她许久的疑惑会瞬间有答案了——
当初听闻安王是带兵出现在九云县附近的,但后来她一直却没有见过军队,哪怕跟随着队伍启程去西来郡时都没有。
养军队是得费军饷的,更别说行军完全是净消耗,那简直是大把大把银子的烧。
但如果这批军队不是吃白饭,而是来开采铁矿、武装自己的装备,那一切就很划算了。
安王几人达到“红铁帽”旁时,几个牛高马大的士兵正在用棍棒敲击石缝。
待石缝崩裂得足够宽时,早已候在旁边的士兵燃着火的木柴探进石缝里。
当即里面响起了呯呯的巨响。
热胀冷缩,石头裂了。
士兵们发现安王来,忙停下手上动作要问好,荣长策摆手让他们不必多礼,“如何?”
一方脸中年男子出列,此人名为匡诸,是安王的左膀右臂之一,此次由他来指挥军队开采铁矿。
匡诸双眼放光:“王爷,此地铁矿丰盛,且铁矿上佳,倘若能将此地收入囊中,王爷定能造出一大批上上等武器。”
荣长策敛起笑容。
收入囊中谈何容易,西来郡是并州的边陲,而这座位于西来郡附近的铁矿山,也是并州境内的。他们从幽州偷偷过来挖铁矿,本就名不正言不顺,谈何收入囊中?
安王心事重重。
天上这时风云变,方才还是晴空白云,如今一大块乌云乘风自东来,遮天蔽日,很快就天就阴下来了。
一个时辰后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势逐渐加大,雨水落在跳跃着火焰的火把上,让其滋滋作响。
有些火把灭了,生出一大股浓烟。
没了火,火爆法取铁自然不可用。难得出来一趟,却碰上雨天,安王心情相当不美妙。
“咳咳。”景樾掩唇咳嗽。
众人都知晓他是个病秧子,当下匡诸命士兵脱下外袍举起撑开,供安王和景樾避雨。
“罢了,回吧。”荣长策没了心情继续待在矿上。
来时无雨山路就难行,归途天公不作美,几人废了好一番功夫才回到马车里。
荣长策将车窗关严实,又拿出干净的巾帕扔给景樾,见对方脸上似有忧色,嘱咐道:“等回去以后让侍女给你煮些姜水驱寒,莫要染了风寒。”
景樾笑道:“谢王爷关心。”
荣长策拍拍他肩膀,“说什么客气话,你小我三岁,我向来将你当做亲弟弟般看待。”
景樾脸上感动,似想起了曾经,“王爷的知遇之恩,怀让没齿难忘,此生定为王爷鞠躬尽瘁,结草衔环,岂敢攀兄弟。”
安王佯装不悦,“怀让又同我客气了,如今我麾下一干谋士,若需挑出一个最为信任之人,定也是你。且你助我良多,若非有你在,鹿野之役也不会赢得如此漂亮。你的功劳我心里有数,等把逆贼陈氏兄弟拿下,夺回翼州,我定赏你黄金千两,选几个翼州美人给你当妾室。”
安王很明白,当主子的绝不能吃独食,想要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这世间没有这般道理。
只有恩威并施,诱以财宝美人,自己吃肉的同时也给别人喝肉汤,这才是团结之道。当然,说到最后,荣长策有自己一点不为外人道也的小心思。
景樾又是好一番谢,快乐吃饼,只是垂眸时,长长的眼睫挡住眸底转瞬即逝的幽光。
马车迎着雨回到客栈,景樾下车后就一路咳着回房了,不少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担忧叹气:
按以往的经验,景先生多半又得染风寒,然后卧床好一阵子了。
“咯嗞。”房门被推开。
房里正在看书的蒋西棠抬眼,等看见是景樾,惊讶地挑起细眉,“这么快回来?”
如今才未时,都没到傍晚呢。
景樾应了声,“下雨了,王爷决定早些回。”
蒋西棠目光往下移,落在他的鞋子上,今日景樾穿的是一双黑靴。黑色耐脏,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什么,但蒋西棠偏生就心细如发。
他靴子上有泥,发有些湿,衣上亦沾了水珠。
这是去哪儿了?
大概觉得身上湿着难受,景樾喊来人备水,等准备妥当后,他去了耳房。
很快水声在里面哗啦啦响起,中途景樾好似听见有人咯咯敲房门,房门打开后,他听见有模糊的男音。
听着好像是阎启。
蒋西棠回避,让白芍去开门,因为阎启曾经近距离见过男装的她。
景樾微顿,动作加快,等他从耳房出来,房中只有蒋西棠和白芍,“方才阎启来过?”
蒋西棠指了指桌上的盒子,“嗯,他送了个盒子过来。”
景樾了然,想来又是安王让他过来送药材。
“白芍,这里没你事,你出去吧。”蒋西棠淡淡道。
待白芍离开后,蒋西棠转动着手上的一片叶子,一瞬不瞬地直视着景樾的眼睛,忽然道:“王爷的领地在幽州,你们偷偷去挖人家并州的铁矿,倘若被发现了,人家出兵打你们是名正言顺的事。”
触不及防的一句,让景樾脸上露出了一丝的难以置信,虽然很快被他藏起来,但蒋西棠还是看见了。
蒋西棠叹了口气。
居然还真是去挖别人的铁矿,看来安王野心不小,连这种剑走偏锋的事都干了。且西来郡是并州的边陲郡,开战肯定会以西来郡为驻点,并州刺史一来,大舅舅就不再是一把手了,这很不好。
“夫人何出此言?”景樾目光幽深。
蒋西棠不语。
景樾轻咳了声,“夫人是如何知晓的?”
这就是隐晦承认了,蒋西棠把叶子递给他,“阎启鞋下有泥,而这是方才他带入房中的叶子,是侧柏的鳞形叶。”
景樾接过叶子翻看,“有何特别吗?”
蒋西棠:“叶子确实没什么特别的,特别的是侧柏这种植物,它嗜铁,常生长在铁矿周围,又或者是含铁量极高的土地里。你们登过山。”
景樾也算是学富五车,涉猎广泛,却从未听说过侧柏与铁矿有关联。但她的推测没错,他和安王确实登过铁矿山。
把叶子再翻看了遍、确认这只是一片普通的树叶后,景樾低声道:“夫人,此事切记不可和他人说。”
蒋西棠当然知晓。
事实上,如果不是她和景樾还建立了暗地里的合作关系,她是不打算挑明这事的,免得惹来杀身之祸,“我只是想提醒你,做这种刀口舔血的事,建议安排好退路,你不怕我还怕呢。”
现在她和他捆在一起,是利益共同体。
景樾勾起唇角,“夫人焉知我没有?”
蒋西棠挑了挑细眉,点到为止,不再多说了。
按照景樾自己的计划,他是打算装病的,一切进行的很顺利,唯一出乎他预料的是......真的病了。
只是病的不是他,而是蒋西棠。
睡到半夜,景樾听到几声呓语,他从沉眠中惊醒,发现怀里人在发抖。再一摸额头,滚烫滚烫的,景樾当下就知道坏了。
“灵芝!”景樾扬声喊。
大概是凉夜好眠,隔壁的侍女睡得沉,竟没能醒来。
景樾抄起床边小柜上的烛台,毫不犹豫砸向对面墙壁,瓷烛台落地,在黑暗里发出好大一声响。
这次景樾再喊,就有人应了。
兵荒马乱。
等蒋西棠恢复意识,房中亮着幽幽的烛光,她靠着一具精壮的胸膛上,身上盖着被子,右手的手臂被握着,有人用略带薄茧的指腹从她的手腕上一点往上推,推至肘横纹,如此反复。
蒋西棠想起这是中医里的一种退烧推拿手法。
“大人你抱着夫人点,我喂她喝。”苦味飘了过来,蒋西棠听出是灵芝的声音。
蒋西棠努力直起身,“灵芝?”
灵芝惊喜于她醒来:“夫人,你终于醒了,方才容大夫来过一趟,说如果一直醒不来......”
后面似乎是不太好的话,灵芝不说了。
“行,知道了。”蒋西棠头痛欲裂,根本不想听废话,只想赶紧喝完药睡一觉。但如今整个人虚得厉害,手竟有些抬不起来。
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伸过,稳稳端过药碗,“这里不用你,你下去吧。”
灵芝欲言又止,迟疑地看向蒋西棠,但后者快烧迷糊了,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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