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明殿的寝宫内本应极其奢华,可沈寂的喜好似乎总是异于常人,他素来讨厌那些花哨浮夸的东西,更不喜刺眼的光亮……
入了夜后仅命人点上一两根可供视物的蜡烛,昏暗的寝宫内沉郁无比……
已经好几个时辰过去了,沈知柔只能不断的用手撑在地上来缓解双膝的刺痛。
“长记性了吗?” 冰冷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从背后袭来,沈寂缓缓走近,站在她面前俯视着她。
这几日接连受惊,在湖里呛了水,昨夜又被沈寂折磨到快天亮才睡去……
沈知柔已经彻底撑不住了,她抬头抱着沈寂的大腿求他:“皇兄,臣妹知错了。”
沈寂睨了她一眼:“行了,起来吧。”
话落,沈知柔费力地想站起身,她难受极了,一日滴水未进,又跪了一下午,膝盖已经疼到快失去知觉,眼前阵阵发黑,踉跄了好几次也未能站起来。
沈寂站在一旁看着她,沈知柔发丝散落,额头渗出冷汗,眼圈红肿,瘫坐在地上喘着气…
他皱了皱眉,眼里掠过一丝不明的情绪,缓步走近,朝她伸出手,将她扶起。
沈知柔在他的搀扶下缓慢起身,待她站稳,沈寂面色阴冷地快速松开了手。
“既然受了罪,日后就要学乖点。想留在宫里,又不想让你母妃魂魄不宁的话,就不要忤逆朕。来人,送公主回宫休息吧。”
…………
“殿下,奴婢可算看见您了!”冬雪见到沈知柔回来,赶忙小跑上去挽住了她的手臂。
前日和亲的圣旨下来后,沈知柔情绪低落,称要独自出去散心,偏不让她和梨云跟着。
可公主迟迟未归,其他宫的宫女来琼华楼传话,说公主跳了湖,但好在已经救了过来,人在陛下宫中,她和梨云急坏了,可又见不到公主。
“您可急死我们了!好在您人没事,陛下又暗中派兵将北狄彻底斩草除根了,这下您大可安心了,可莫要再做傻事了!”梨云拽着沈知柔的袖子,冲她急急道。
沈知柔闻言愣了一瞬:“何时的事?”
梨云见她一脸迷茫,歪头道:“昨日阖宫上下就传遍了呀,听说陛下早就想将北狄彻底斩草除根了,大军在北狄边境也早已埋伏多日了。”
“让公主假意和亲是为了稳住那帮贼人,以免打草惊蛇,只可怜陛下竟没告诉公主真相,害的您……想不开才……”
冬雪过去拉开了梨云:“哎呀好了,先别说这些了,殿下脸色这样差,你快扶殿下先歇息吧。”
沈知柔食不知味地喝了碗清粥,便起身独自去沐了浴,她此刻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屏风氤氲着水汽,映出少女朦胧的身影。
她边用手轻轻拨弄着面前的水边出神,原来沈寂的那一道圣旨也只是为了恐吓她,折磨她的手段罢了……
沈知柔从小便在这四四方方的宫墙内长大,虽贵为公主,金尊玉贵地养着,可除了母妃与冬雪、梨云,她便再无其他可以诉说心事之人了。
她总是要无时无刻地拘谨着,守着那些所谓公主应有的言行举止和规矩。
父皇虽在吃穿用度上给了她无尽的奢侈,也从未严厉苛责过她,可却经常对她冷着脸……
她总觉得,父皇好似很爱母妃,可却并不爱她,她不明白为什么。
沈知柔想,许是她有些矫情,亦或者是她不知足。
每每在宫宴上看到其他的长安贵女们三五成群地说笑,讲着宫外的趣事时,她心头便漫起羡慕。
她从未出过宫,除了从小跟着她的贴身宫女冬雪和梨云外,也再无其他朋友。
那些世家的贵女们除了表面上的谄媚和客套外,就只剩生疏之意,因而她时常觉得孤独…
直到那年除夕,她终于见到了那位只在别人口中听说过却从未见过的皇兄。
她常听母妃说,她的皇兄从小功课便样样精通,几年前被父皇派去了边关历练,今岁又在边关立了战功。
她听的好生崇拜,父皇子嗣仅有他们两个,沈寂是她唯一的兄长,又如此厉害,所以她总想着与他多亲近些,这样就会少了些许孤独。
可沈寂最初好像有些厌恶她,她想,或许是因为皇后娘娘不喜欢她的缘故。
但是渐渐的,她发现沈寂似乎开始对她不再那么冷冰冰了,甚至越来越温柔,似是对她添了些许呵护和喜爱……
他会常常找各种理由偷偷带着她出宫玩,给她买各种各样的吃食,会在下雪天陪她在梅园里堆雪人,在中元节时带着鬼面具吓她,又背着她去长街放河灯,哄她开心。
沈寂问她许了什么愿,她说,日后想晚一些出嫁,希望父皇不要让她太早嫁人,这样她就能多陪在哥哥身边更久些,越久越好……
直到荣安皇后的离世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彻底撕裂开,那日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来琼华楼传话,说皇后请她和母妃过去有要事相商。
然等她和母妃到了宝庆殿后,皇后却迟迟没有到正殿见她们。
她们等了足足几个时辰,掌事宫女才缓缓推门出来,称皇后娘娘头风发作,暂时无法见她们。
可等她和母妃离开没多久后,便传来了皇后薨逝的消息。
方才接见她们的大宫女一口咬死了是她和母妃逼死了荣安皇后……
那人又是皇后宫里掌事多年的大宫女,是公认的忠心耿耿,任她和母妃如何解释,皆都被扭曲成了狡辩。
没过多久,父皇便也因病重驾崩了,弥留之际,母妃跪在床边,她的手被父皇紧紧握着。
“婉音,朕……朕不怕死,可朕怕离开你,怕你会属于别人,朕真的好怕啊,待朕身后,你一定要为朕殉葬,我们还继续在一起,你莫要怪朕,只有这样,我们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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