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平和关同二人看到来人面生,不约而同按耐不动,选择静观其变,赵明仁的鲁莽发作,正好给二人试探来人深浅的机会,是以他们并未阻止赵明仁侮辱对方的行为。
正所谓莽汉先行,智者无忧。
可谁料,深浅是真的试探出来了,可这也太深了,他们二人袖手旁观,恐怕将裴延给得罪了。
裴延是谁啊?那是血雨腥风里杀出来的人物,才多大年纪,就坐到了刑部侍郎的位置,他们可听说过,刑部的老尚书如今不管事了,只是明面上的话事人,真正的掌权者是这位前途无量的年轻人。
……
齐府修建的极为精致,亭台楼阁、水榭花园样样齐全,俨然是一处不可多得的十分具有文人气韵的园子。
时下风流名士最讲究造园,一座园子几乎要付出主人家几十年的心血,还有的甚至需要几代人共同努力,才能造出一座举世闻名的园子。
即使十几年前明王自立起兵谋反,导致朝堂混乱、局势不稳、兵灾横行的情况下,也没有耽误这些风雅人士的造园兴趣。
不过造园讲究因地制宜,顺应自然,是以园子的选址多在人迹罕至风景优美的山水之间,像齐府这种建在闹市的倒是有些破坏意趣,太俗气了,与“虽由人作,宛若天开”相距千里,且占地也没法与真正的园子比拟。
叫那些文人看了,定要嘲讽一句四不像。
不过是照猫画虎、没有内涵底蕴的模仿,简直不堪入目。
但齐府这样修建也有好处,便是即便是客居也建造了专门的书房,供客人使用,这倒是方便了裴延处理公务。
明媚的日光穿透窗棂,浮动的光晕在空中缠绕盘旋,最后打在地上,将书房利落分割成两个部分。
裴延与赵明仁各在一处,自然而然形成了对立局势。
裴延不辨情绪的目光,向隔着书案几步远行礼的赵明仁看去。
赵明仁心中惴惴,豆大的汗滴顺着脑门儿直往下流,他终于见到传说中的第一名捕,只觉得裴延其人宛若君子,是世家大族养出的最有气度的博雅公子。
可赵明仁知道,这都是假相!裴延就是一个杀神!
他觉得裴延不辨喜怒,是因为心机深沉让人不好琢磨,裴延克己守礼,是想让人放松警惕自露端倪。
不,其实裴延根本不需要这些!
因为以裴延的狠辣手段,没人能在他手底下完整逃出,什么第一名捕,简直鬼扯,都是无知百姓杜撰出来的。
真相并不是靠智谋破个案子那样单纯,就如裴延的表面与真正的他,是极致的白与极致的黑,两个极端的反面。
那些铺往裴延名捕称号的基石,是数不清的世家的性命,那是一条布满鲜血的路。
裴延如阎罗,饮血啖肉,一步一步才走到今天的位置。
思及此,赵明仁顿觉毛骨悚然,他现在后悔极了,怎么嘴就没个把门的,得罪了裴延。
可谁能知道在抚远这个小小的地方,竟来了这么一尊大佛。
赵明仁仍不敢相信,裴延竟真的到抚远了,裴延怎么会来抚远呢?
难道……是陛下的意思吗?
而且,只唤他来是什么意思?
赵明仁行礼之后,满室寂静,铡刀迟迟不落下,赵明仁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只求裴大人快些发落。
几息之后,裴延终于有所动作,他指着青月挑到剑上的血衣问道:“赵明仁,你可认识这个?”
裴延清润的嗓音让赵明仁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裴大人很好相处,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立刻清醒过来,有那么多例子在前,他怎能掉以轻心。
赵明仁仍保持着恭敬的行礼动作,闻言微微抬起上身,去看刚刚踹门那个毛头小子送到他面前的东西是什么。
是一件布满污渍的锦袍,再仔细一看,这衣物竟与他身上的一模一样!
赵明仁心下震惊。
裴延这是何意?
莫非,裴延找不到凶手,或者为了保住凶手,打算牺牲他顶罪?
想到这种可能,赵明仁汗毛倒竖,浑身血液倒流,四肢发冷。他不知如何是好,裴延要拿他堵窟窿,他怎么可能逃的过去,他怎么就这么倒霉。
赵明仁简直要哭,一下子跪在地上,心直口快的老毛病又犯了:“裴大人这是何意?”
裴延哂笑一下:“本官倒是也想问问,赵同知是何意。”
赵明仁扯着衣襟赶紧回话:“大人,这不是我的衣物啊!我的好好穿在身上,是有人陷害我!”
他也不管这件血衣是不是裴延的手笔了,只想赶紧撇清冤情。
“这么说,你很清楚齐信的死法。”
“裴大人,案发当晚我和魏清平、关同一起查过齐知州的尸体,所以知道凶手作案手法。”
“那你也当能看出来,这衣物上的血迹干涸变色程度所需的时间与案发距今的时间重合,且血迹喷溅的位置也与齐信被割喉后血迹喷溅的角度高度对上了。”
“这府上可没有第二具与齐信等高,且于四天前被割喉而死的尸体。”
言外之意,这件血衣,便是凶手行凶时所穿的衣物。
赵明仁当然听出了裴延的未尽之意,这凶手竟是一个与他有仇之人,故意穿着与他一样的衣物作案,原来这套子不是下给弯月的,是给他的!
“裴大人,下官斗胆问一句,这……这是哪来的?”
裴延意有所指:“你不知道?”
“下官确实不知。”
处心积虑杀了齐信,又打算一石二鸟解决掉他,到底是魏清平还是关同?
对赵明仁来说,这两个人都有动机。
魏清平平日里仗着年岁大,快要致仕不管世事,但这只是表象,其中内幕可没这么简单。
当年,抚远知州的位置本该轮到资历最深的魏清平,但他的发妻突然病重,他因此延误了修建长庆桥的工期,惹得老知州心中不顺,知州位置才到了齐信手上。
要说这里面没有事情,赵明仁是不信的,他与魏清平共事多年,很了解魏清平为人,他从来兢兢业业,不是那种能因为私事耽误工期的人。
莫非,这些年魏清平看似认清现实随遇而安,只是障眼法?其实他在学那越王勾践忍辱负重那套,实际在等待时机,一招出手一下子解决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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