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见心下一紧,这是怀疑她自己杀了自己?
“你什么意思?阮诺姐的死和我的关系你还不清楚么?她是因为见我才出的车祸,若说关系就是这个关系,所以我歉疚,想为她做些什么,你把娃娃给我有这么难么?”
“给你烧给她是吧?”
霜见忙不迭点头。
“烧的话,我也可以,不是非得你烧。”
霜见心中一慌,可不能真烧了,“不行。”她声音急切透着紧张。
穆砚钦狭眸微眯,鼻腔溢出一声轻嗤,“阮霜见,你真的是漏洞百出。”
霜见手指暗暗攥成拳,咬牙坚持,“我只是想遵从阮诺姐的意愿。”
穆砚钦不耐烦摆手,“不说真话就给我滚。”
霜见忐忑看了眼展示柜顶端的娃娃,心知她今天是要不回来了。
她一步三回头,临出门前怕穆砚钦真烧了,不放心道:“你和阮诺姐没什么关系,你烧的东西她不一定能收的到。”
“滚!”穆砚钦仰头看着娃娃,冷冷开口。
霜见肩膀一颤,不敢继续招惹,转身匆匆离开。
这一夜,穆砚钦几乎未合眼,阮霜见的古怪让他辗转反侧,她像阮诺像得诡异,今晚面对她时,竟觉得两人长相也有六七分相似。
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翌日,穆砚钦陆续收到秦追和邵亭岳打来的电话,质问他昨晚怎么回事。
穆砚钦只说自己喝醉了,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那两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当他真的喝醉没了意识。
其实他只是把邵亭岳教给秦追的套路,学了个十成十而已。
吃完早饭,他本来准备去公司,车子开到半路调转方向,先去老濮记买了份馄饨,提着馄饨又开往西郊。
车子停在万福园停车场,他熟稔走到那个熟悉的墓碑前,放下打包的馄饨。
他蹲在墓前自言自语:“还有几天就是你忌日了,到时候我不方便来,就提前过来看看你。这是你最爱吃的馄饨,很久没吃了吧?”
他蹲下身打开盖子,原本清汤馄饨被醋染成了深色,酸味扑鼻而来。
“这么酸也只有你能吃的下。”
他顿了顿又道:“我最近疯了,竟然觉得有个人很像你,这世上再像你的人也不会是你,我不知道楚川会为你守到什么时候,总之,我不会忘记你丢下你,不会让你真的死去。”
他摸了摸墓前的三角梅,又看向墓碑上那个笑得眉眼弯弯的女孩,“天太热了,过了落日珊瑚盛开的季节,三角梅你喜欢吗?”
说完他转动花盆方向,让好看的一面对着墓碑。
站起身他摸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很快,一个个头不高,皮肤黝黑戴着遮阳帽的男人赶了过来。
“小伙子,你来啦?”他指了指面前的花,“这三角梅开的不错吧?”
“嗯,这两天就别把花搬出来了。”
“我知道,这不是还有几天才七月嘛,我准备过两天就把花收起来。”
穆砚钦点开手机,”收款码,给你转账。”他又朝着馄饨微抬下巴,“到时候把这馄饨也一起收起来。”
男人颔首,笑眯眯递过收款码,信誓旦旦保证:“你放心,一年四季保证都有最漂亮的鲜花在这摆着,清明节和七月四号前后,我会准时把花收起来。”
这个男人是墓园的工作人员,六年前这个叫阮诺的小姑娘死后不久,眼前的小伙子就找到他。
让他为这姑娘种花,尤其是五六月份一定要有落日珊瑚盛开,那花精贵不好养,他还特地学习种植养护方法。
不只落日珊瑚,很多花都不好养,有些怕晒的花,他早晚搬出来中午又得搬回去,这活听着简单,其实麻烦得很,好在这小伙子给他的酬劳不错,一个月五千,比他工资都高。
这姑娘睡在这六年了,他和这小伙子也接触了六年,可至今他都不知道眼前这小伙子和这死去的姑娘什么关系。
说两人关系好吧。
他每次来都跟做贼似的,忌日、清明大家都来看望她时,他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他总是提前很多天过来,提醒自己把他带来的东西收起来,也不让自己在姑娘家人面前提起他。
说两人关系不好吧。
他是来看这姑娘最多的一个人,而且每次来手里都不空着,吃的喝的一样不落,更何况还花钱雇了自己,对这姑娘心意可见一斑。
他不理解但也从未多问过,总之收人钱财替人把事办好就行。
穆砚钦转完账也没再多说转身出了墓山,他开车绕到墓山背面,一直回荡在空气里的琴声逐渐清晰。
他的车开进一个厂区,门头写着“难觅钢琴生产基地”。
这个厂区就在万福园墓山的背后,与阮诺的墓只隔了一道墙。
他车才停下,就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在外面等着,替他拉开门,那男人一脸喜色,“你去墓地的?”
他似乎也不需要穆砚点头肯定,又说:“你中午在这吃饭不?我喊马志新和李光亮一起。”
说话的人叫王超,他是钢琴生产基地的保安队队长,他口中的马志新是钢琴基地后勤部经理,李光亮是物业部经理。
这三人和穆砚钦的渊源要从穆砚钦高一时说起。
那时三人上职校,整天在街上瞎混,一次敲诈明杰高中的学生,被穆砚钦撞上。
三人被他打得鼻青脸肿,在地上滚成一滩烂泥,可穆砚钦还不放过他们,逼问他们为什么要敲诈。
王超捂着肿成猪头的脸说他奶奶生病没钱看病,他们三人把钱全凑一起也只是杯水车薪,实在没办法才想了这个法子。
只是没想到他们才干第一票就碰上了穆砚钦。
更令他们没想到的是穆砚钦听完后从书包里翻出一张银行卡。
他咬着笔帽在银行卡的背面写了什么后,把银行卡丢给了他们。
“打伤你们的医药费,密码在背面。”
说完他肩扛校服离开了。
那张卡里有十万块钱,王超奶奶用那笔钱做了手术,后来他们发誓这辈子都为穆砚钦马首是瞻。
可现实却是穆砚钦根本用不到他们。
他们三个职校毕业工作不稳定,最后还是穆砚钦帮了他们。
前几年穆砚钦创办难觅,给他们三人在难觅基地安排了工作,还都是部门主管。
他们视穆砚钦为好兄弟,更感念他的恩情。
穆砚钦并没有在他们面前说过,他去万福园是看谁,但他们知道那个他们见过的阮诺六年前去世了。
-
七月四日这天是阮诺的忌日。
霜见一早去了万福园墓山,她先去外公墓前祭拜。
临走前还是去了趟自己的墓,她今天来这趟很纠结,她想看看有哪些人会来墓山看望自己。
又怕遇到董音竹刺激到她。
她和妈妈的关系不能急于一时,所以她还是打算早去早回。
只是她没想到她准备离开时,遇到了赶来的楚川。
楚川看见她很惊讶。
霜见没瞒他,告诉了楚川她就是当时阮诺开车要去见的人。
她还解释自己当时也出车祸了,住了十多天院又回家休养,知道阮诺死讯已经来不及去看她了。
这是霜见的猜想,实际当时是什么情况她并不知道。
这段时间她已经看出原来的家人,除了阮言没人知道霜见是谁,她也不清楚阮言怎么会知道,这其中原因以她现在和阮言的关系也问不到。
她说完后就紧张看向楚川,好在楚川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态度依旧平和。
霜见想起穆砚钦那里的娃娃,试探问他:“阮诺姐是不是有一个一直陪她睡觉的布偶娃娃?”
“你怎么知道?”
“我如果说她托梦给我,你信吗?”她也懒得再编其他借口。
楚川明显愣了一下,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而是问:“和那个娃娃有什么关系?”
“梦里她跟我说她每天睡不好,需要那个娃娃。”
楚川错愕,“那个娃娃当时已经烧给她了。”
“可是阮诺姐说她没有收到。”
楚川陷入沉默,沉思后像是忆起什么,“我好像是把阮诺剩的最后一点东西让砚钦带去烧给她了,难道因为不是我烧的,所以她没收到?”
他话说到这里,其实已经相信霜见托梦的说法。
霜见奇怪他的做法,问:“你为什么会让穆砚钦去烧?”
“开始的时候我打算留着作纪念,可是烧完她所有衣物回来后,想想还是觉得诺诺离不开那些东西,我打算再去趟墓园,砚钦那时正好在我家,他看我太累了,就把剩下的东西拿走,说是替我跑一趟。”
霜见弄清楚前因后果,猜想穆砚钦肯定是临时有事耽搁,最后忘记烧了。
可她不应该知道那个娃娃长什么样,不好明说她在穆砚钦那见过那个娃娃。
又怕他们真的把娃娃烧了,只能提醒道:“也有可能是穆砚钦没有烧吧,阮诺姐跟我说让我帮忙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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