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这吗?这山上哪有梅林?”
“方圆十里只有这一座山。”
望月村后山,四人躲在茂密的草丛。
许时春还是有点不信,指着光秃秃的山头:“这山上别说梅林了,一颗树都没有,光是一些杂草。”
白玉清却觉得山上定有梅林,马氏亡魂死前不甘心,还一直央求他们将害她之人碎尸万段,定然不会说假话,更何况一个跛子和一个弱女子,能将一俱尸体抬到哪去,最远不过这座山。
“兴许上面有阵法,隐藏了梅林,我们才看不出。”白玉清猜测。
此刻明月高悬,已是子时。
许时春打了个哈欠,“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引出尸魅,让她自己带我们进入梅林。”怀泽在一边出点子。
陈氏身死,尸体却作为收纳秽气的容具,镇妖司统称这样的阴邪为尸魅,在《白泽图》中,算作尸妖。
白玉清被许时春感染,也打了个哈欠,眼中还带着泪花,望向突然出声的怀泽。
看着他一脸正经的模样,还有些不习惯,以前追查妖怪时,他几乎从来不主动发声,只是默默在他们后面跟着,说什么做什么。
若是换一只妖,她还可能因为自己的妖兽愿意融入集体帮助主人而高兴,可对象是前世害她的大坏狐狸,白玉清总觉得有些阴谋在里面。
她试图从怀泽眼中看出点什么。
可惜得到的只是他冷冷转过脸,避开她的视线。
鹤明沉思一会:“怀泽说的有道理,我们先将她引出来,再进入梅林,摧毁五阴聚秽阵。”
至于怎么引出,白玉清不由想起了包子铺老板娘说的传言,张三娘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还记得张三娘吗?她与她姐夫纠缠不清,或许我们可以从这下手。”
许时春:“对哦,我们可以由小玉儿引出尸魅。”
鹤明将目光投向白玉清,想询问她的意见。
现在就是自己立功的最好机会!想要进入镇妖司,就要体现自己的价值。
白玉清眼神坚定,眼底没有一丝害怕,对着鹤明点头:“我可以!”
她并不是一腔孤勇,镇妖司两位天师在这,按照他们的办事宗旨和人品,总不会将她一个人丢在这,她主动提及以身为饵,还能博得他们的好感。
鹤明从怀中取出镇妖司黑金令牌,递给白玉清。
“这是我们镇妖司天师的身份象征,里面有防御阵法,可挡住八阶以下妖怪全力一击。”
白玉清接过鹤明给她的令牌,上面还带着他胸口的余温,妥帖收到怀中。
鹤明便开始剖析自己的计划,三双耳朵竖起认真听着。
他需要小玉儿先与丈夫在山下道别,令尸魅先清楚她有夫之妇的身份,之后小玉儿上山,转头与躲在山上的情夫见面,若尸魅在一旁,定会忍不住,躲在暗处的人再出现,围住尸魅,跟着她就能找到梅林。
鹤明:“除了小玉儿,还需要有人来扮演她的丈夫……和情夫。”
这太……奇怪了。
白玉清应下来时没多想,丈夫也就算了,怎么情夫也要出场。
白玉清抬眸一一扫过去,发现每个人脸上情形都各不相同。
许时春是有些欲言又止,面露纠结,鹤明则眉头紧蹙,仿佛有什么顾虑,而怀泽,半张脸隐没在草丛阴影下,她只看到他微抿的唇。
白玉清不喜欢流落到被人挑选的境地,于是干脆闭上眼,大指一挥。
指头落在许时春眼前,白玉清睁开眼,心中庆幸:“春哥来当我的丈夫。”
还有一位身份极其尴尬的情夫,是引出尸魅的重要环节,白玉清不敢擅自决定,直接将难题抛给他们。
被点名的许时春仿佛才回过神,懵懂下接受这个身份。
“情夫你们俩慢慢商量,我与春哥先下山演戏。”白玉清说完,便不再看剩下两人神色,转头就跑下山。
许时春在后面紧跟,手上揣着一众保命法器。
月光照着脚下的小路分外明亮,两人渐行渐远。
*
“夫君就送到这吧,奴家很快就与姐妹采菌完,平安归来。”白玉清换了一身装扮,背着小竹篓,手上拿着小刀,认认真真扮演角色。
许时春娃娃脸上贴了一小撮胡子,与白玉清姿态亲昵,能看得出两人是夫妻。
他故意加大音量道:“娘子——真是辛苦你了,都怪为夫这几日身子不好,你可要早点回来,我和孩子在家等你啊——”
白玉清离他太近,耳膜甚至有些受不了。
许时春声音大且吐字清晰,别说十米内,就算百米开外,都能听到些动静,她相信这里若是尸魅老巢,也多少能听到。
两人就此告别,白玉清一人提着灯笼,走向半山腰。
一路上都寂静无人,或许是夜深,白玉清打了个寒颤,觉着周围空气都冷上几分。
白玉清暗自打量四周,路边杂草野蛮生长,窜出来得有一人多高,在这漆黑无人的夜,她总觉着会忽然蹦出一个人。
但又想到这次任务,只要能引得尸魅现身,她十有八九就能进入镇妖司,心中又跟打了鸡血似的,大着步子向前踏。
行至半山腰,忽而一声轻柔的话语唤住了她。
“玉娘。”
这声音似一股清泉,汩汩流入山涧,带来一阵缱绻的甜香。
白玉清回过头,怀泽就站在她身后不到一尺的位置,静静望着她。
自从她不带害怕与他相处,这还是第一次与他对视。
从前只觉得这双眼睛毫无波澜,没有人性,如今在清冷的月光下,这双眸子好似含着万千光华,晶莹剔透,漂亮的不像话。
怀泽安安静静站在她身后,嘴角有不易察觉的温柔,身姿挺拔,却也愿意弯下腰,与她平视。
“怎么了玉娘?”
不愧是狐狸,勾引人来真有一套。
白玉清捂住乱跳的心脏,面颊微红,眼睛扫向别处,调整着呼吸。
他是在演戏,这都是假的,有一份心软,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再望向怀泽时,她已恢复清明,进入身份。
“怀郎,怎这么久才来见奴家。”
怀泽轻笑,不由分说将她纳入怀中,“还不是我的好玉娘不要我,非要嫁给那个姓许的呆子。”
鼻尖清浅皂香萦绕,白玉清顺势搂住他的脖子,依靠在他耳畔。
“奴家当年也是迫不得已,若不是夫君以命相挟,我怎会嫁给他?”
怀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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