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三人乘车来到药铺门前,
沈氏心中不安,抓着二人的衣袖问道:“一会咱们如何行事,他们会答应让咱们收铺子吗……”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顾静娴和程绾青二人险些没听清。
顾静娴感觉到沈氏的手在颤抖,面色平和道:“沈娘子无需害怕,咱们去收自己的东西,天经地义。”
程绾青也道:“正是,你若害怕,一会只管站在我们二人身后。”
言罢,顾静娴戴上帷帽,三人一同下了马车。
顾、程二人走在前后,沈氏跟在身后,面色惨白。
云烟榭两位早已等候在外,跟着一同进了铺子。
掌柜的见来人,忙笑脸相迎,“几位客官进内瞧瞧,我这里的脂粉头油可是登州城数一数二的货。几位想要些什么,只管与我说。”
顾静娴淡淡开口,“不知贵店,可卖公道二字?”
“什么?”掌柜的以为自己听岔了,喃喃道,“姑娘这话我听不明白。”
顾静娴也不屑同他多费口舌,向身后三人吩咐道:“秋霜,你负责清点数量,刘妈妈负责登记造册……”
话还没说完,掌柜的笑盈盈道:“不用不用,姑娘若是全包了,我这就有数量。”
顾静娴继续道:“忠叔,你负责收了这铺子。”
三人齐声道:“是!”
掌柜原先笑盈盈地脸顿时沉了下来,看着三人动身,一时间不知道去拉谁好,一顿手忙脚乱后,气焰嚣张地对着顾静娴道:“你们是什么人?敢来我的铺子作乱!”
他原想去推搡刘妈妈,却被忠叔拉住,“你要是好好待着,我保你不会出事。可你不听我言,难保我这拳头要和你这张豆大的脸贴一贴。”
见面前之人凶神恶煞,气势嚣张,掌柜的哪还敢多言,眼看着他们清点数量,最后从他腰间夺走钥匙,将他赶出店外。
接下来的三个铺子,也如同第一家一般操作,不过半日,四个铺子的钥匙又重新掌握在沈氏手中。
沈氏看着手中的钥匙,默了会,转而面上笑意渐浓,“我本以为我沈氏家产,直到我死也拿不回来。”
她又不安地问起来,“可若那王虎赶来,我们又该如何?”
顾静娴笑道:“如今,就怕王虎他不来。”
车内良久无声,可有一事藏在程绾青心中已久。
她终究忍不住,开口问道:“殷姑娘似乎……很怕别人看清你的脸?”
顾静娴身形微顿,不曾接话。
程绾青又道:“殷姑娘平日里出门,都要将自己藏在这帷帽之下,到底为何?”
见程绾青一心要打破沙锅问到底,顾静娴摸了摸那帷帽,良久后才道:“因为我是一个身死之人。”
“身死之人?”其余二人闻言,都不能理解顾静娴此言何意,异口同声问。
顾静娴笑了一声,云淡风轻道:“此事说来话长,待我将我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我定和你们二人说。”
·
午后,原本遮天的乌云逐渐散去,露出那一轮金灿的金乌。
升平坊内,四个掌柜的连滚带爬地跑进王家,大吼道:“东家不好了!”
王虎正在屋内伺候外室,因着沈氏不在家中,他便干脆将外室接来。
一来,他好照料自己这美娇娘,二来,在外租的那间院子的钱可以省去。
闻得呼喊声,王虎放下外室的汤碗,稍安稳了几句,才走了出去。
“惊了我的宝贝儿子,你们拿什么来赔?”
见姜松气上心头,原本七嘴八舌吵闹不停的四人这才住了嘴。
姜松随意从四人间指了个人,“你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被指到的那人稍往前迈了一步,他道:“今早来了一伙人,将咱们几间铺子的门给锁了,还美名其曰‘收回自己的东西’。如今铺子被关,我们四个没法子,这才找上门来。”
“什么!”王虎听了这些话,气得鼻孔呼呼冒气,“是什么人,居然敢动我王家铺子。”
那人回道:“为首的是三位姑娘家,其中一位头戴帷帽。”他思考片刻,又说起来,“还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壮汉生得五大三粗,人高马大!”
“东家的,那三人里面似乎还有夫人在内。”
这铺子自打被王家母子霸占后,沈氏几乎未曾接触过,只平日里头油用光时,会去领一些用着,故而仅一人认识。
“好,好!”王虎怒极反笑,“这三个贱蹄子,是打量着我不敢弄死她们?”
有人心中焦急,开口问道:“东家,如今快紧着想法子该如何把铺子夺回来吧。”
一直不出声的一个掌柜道:“要不然报官吧?”
“报官!”有人应声,“就是得报官,青天白日抢铺子,哪还有王法?!”
王虎气得只想去找那三个女子,好好地教训一顿才能解他心头之气,听得“报官”二字,他似突然抓到了点子,眼睛闪了一下。
他指着方才应声那人,面上的笑意再藏不住,“我听说你有个远房的表哥在衙门当差,你去请他帮忙,等抓到了人,我一人赏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四人眼冒金光,哪还愿意在此浪费时间,忙转身往衙门赶去。
等四人走后,王虎刚想回房,就见外室娇娇柔柔地倚靠在门旁。
她语调绵软,“郎君,发生何事了,可是奴家来惹得家中姐姐不高兴了?”一句话,听得王虎心中痒痒的。
王虎忙上前搀扶,“娘子怎么出来了,你如今未出三个月,要多加小心才是。”
“大夫都说了,我此胎胎象平稳,我的好郎君只管放宽心就是。”
她仍旧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揉了揉王虎紧皱在一团的眉间,关心道:“到底怎么了,我们夫妻一体,你若有事岂可瞒我。你若欺瞒于我,咱们的儿子也定不会答应。”说到最后,她面露怒意摆出一副娇嗔的样来。
王虎就像是被她拿捏住了命门,瞧着这一副娇怒的模样,心中却热开了花。
他双手环住外室的细腰,“沈氏那贱人在找麻烦,如今将铺子收回去了。不过你别担忧,沈氏此人懦弱无用,我拿捏了她这么些年,夺回铺子只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是因为我吗?”外室眸中霎时间就掉出两颗黄豆大的泪,“姐姐在生我的气,郎君还是紧着姐姐要紧,只要姐姐和郎君夫妻一体,同气连枝,妾身没事的。”
王虎深深吸了一口气,美娇娘身上淡香的脂粉气入了鼻尖,倒叫他兴致大发。
他一把将外室抱起,“还是我的念儿最得我心。”说罢,他用脚将房门关上,步子虽急但闻地走向床榻。
“夫君……”外室知其心意,用拳锤了锤王虎的胸口,却未曾反抗。
·
黄昏时分,金乌余晖将世间的一切都照耀得富丽而辉煌。
天边渐渐泛起一片橙红色的光晕,残阳铺在水中,染红了半边江水。
“表哥,就是这!”
胭脂铺外,掌柜的指着店门向自家那位在官府办差的表哥诉起苦来,“青天白日抢铺子,表哥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被称作表哥的官爷抱臂站在门口,端出官府的派头来,“到底是什么女子,竟让你们四个大男人都手足无措。”
“表哥你亲眼瞧瞧,自然就清楚了。”
走进铺子中,几人发觉一记眼刀飞了过来。
忠叔走到他们几人面前,伸手拦道:“你还敢来,怕是我日前同你说的话,已然全忘了。”
掌柜的心中忐忑,往自家表哥身后靠了靠,他低言道:“你小心些,这好像是那几位女子雇的打手。”
官爷自然不怕忠叔,他步步紧逼,近忠叔的身子,才道:“什么货色,也敢在登州城中闹事?”
“官爷糊涂了,”顾静娴从内屋走出来,打住道,“取回自己的东西,怎能和‘闹事’二字联系在一起?”
官爷因被呛,心中暗暗生了怒意,“据我所知,这是王家的铺子,你口口声声说是拿回自己的东西,不妨你先说说,你与那王家有何关系。”
“不曾有关系。”
“那就是闹事,”问言,官爷心中更有了底气,“不问自取就是偷,没王家的允许,今日是谁给你的胆子?”
顾静娴不慌不忙道:“我是与王家没关系,可官爷似乎弄错了,这间铺子更是同王家没有关系。”
“笑话!”官爷大笑两声,“满街道去问问,谁人不知这间铺子是王家的?我劝姑娘你莫要挣扎,与我去衙门走一趟,品杯热茶,才是当下的正事。”
“只恐怕我这人,你请不起。”
“这登州,就没老子我请不起的人。”官爷抬手示意,“给我拿下。”
候在店外的几位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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