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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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烬说出来之前，泽法并不认为自己有一个‘死亡名单’。他只是不计代价的想要去做一件事，可当你开始有一个名单的时候，就意味着这件事不再是你本来的目的，而开始转变为针对名单上的人的迫害。

这不是泽法的本意，就算他憎恨并且愤怒，他也不想有一个……名单。然而，就像是烬说的，有香也在他的名单上。不仅如此，他的新海军里的所有成员，宾兹、艾恩，还有他曾经爱着的一切也都在这个名单上。当你意识到这点时，才突然发现你本来的目标是多么的疯狂。

为了活着的人，还是为了死了的人……到底哪个才更有意义呢？当泽法来到了和之国，他发现还在想着幼稚问题的自己实在是罪大恶极。毁灭新世界确实可以杀死海贼，确实可以让世界听到自己的声音，然而并没有人得救，自己只不过是杀死了所有人而已。

这并不是什么伟大的牺牲，也不是必须要做的死得其所，而是任意妄为的愚蠢决定。你希望艾恩和宾兹去死吗？你希望有香去死吗？你希望这些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你的人去死吗？不，不是啊，明明不是啊，可他们为什么会在你的‘名单’上？

“人造恶魔果实Smile……吃掉的人会成为动物系恶魔果实能力者，然而却有极高的失败率，如果失败，就会留下终生只能发出笑声的后遗症，所以被称为Smile……吗。”真是他妈的恶趣味。不论是制造这个果实的人，还是给这个果实取名的人，都是变态吧？

泽法听着宾兹在附近村落调查的报告，暗自陷入思考当中。如果自己毁掉了新世界，造成这种悲剧的罪魁祸首会死吗？不。不会，他们甚至不是海贼，甚至不会在海上。他们不仅不会死，还会因为没有海贼抢了他们的‘生意’而狂欢。

自己不过是在助长这些人的气焰罢了。你做的事，不仅毫无意义，还杀死了更多像你一样的人，Z，甚至可能，制造出更多的你自己。

“凯多把这个地方变成了武器工厂和人间地狱，而本该守护这个国家的贵族却圈地自用，制造虚假的乐园。备受煎熬的人们等待着已经死去的幽灵拯救自己……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啊，我说，宾兹，艾恩！”泽法都不想再说下去了，“纽盖特他们在另外一个海岸停靠了？”

“是的……探子发来了情报。不过从这里往那边去是一片荒野，什么也没有。所以他们应该只是停靠在没人的地方而已。”艾恩确认着，她说，“Z老师……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看起来除了那个叫花都的地方之外，这个国家已经没有什么正常的定居点了。”泽法念叨着，“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呢……宾兹，艾恩。我曾经想，如果这世上的所有海贼都死了，那么人们就能幸福了吧。然而这个国家的人，就算没有海贼，好像也不会得到幸福。”

“…………”

自己的两个学生并没有说话，这种话题也许对他们来说太难了吧。自己还没来得及教他们这些。泽法说：“自持清高的贵族，思维固化的人民，阴险狡猾的海贼……把这个地方变成这样的枷锁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应该怎么做才好？我本想拯救这个世界，但看起来，我也太天真了。”

“Z老师……”

“就算新世界的海水都被烧干，这里的人也并不会脱离苦海。海军不会来到这里，因为和之国并不是所谓的联盟国，而就算来了又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击败凯多和Big Mom的联合军？”这座小岛，与其说被天然的水域保护着，不如说被黑色的火焰燃烧着。

这黑色的火焰夹杂着新仇旧恨，以及所有邪恶的欲望与孽障，不论如何都将吞噬这里的一切。除非……除非……

“我是正义的英雄，Z！我会保护她！你这恶棍！”

梦中的声音出现在泽法的脑海中，他叹了口气。事到如今，还有谁能拯救这些绝望的人们？事到如今，难道真的要指望那些海贼去做吗？

“我们去阻止这种混蛋事再继续下去。”泽法做出了决定，“其他的事情……再晚一些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

“Z老师……我明白了。”艾恩露出微笑，然后她想起什么来，“对了！刚刚我和宾兹在那个捡漏村……？的时候，有人告诉我们，最近有一位武士经常来往于这里和花都，并且每次都会帮助他们，不论是获得资源还是帮助有困难的人。我觉得我们可以先从这里入手。”

“嗯……这个国家还在反抗中的人吗。确实是个好想法，正面进攻凯多和Big Mom只会让我们的人死得更多。好，我们暂时以这个村子为据点驻扎吧。”泽法说，“这附近的村民并没有资源，让我们的人去野外寻找，不要去麻烦村里的人。”

“不好意思……”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村里的妇人小心地靠近泽法他们，她说，“我是在这个捡漏村开茶馆的老板娘，名叫阿鹤……你们看上去不像是本地人，村里的人都很不安，所以我想问一下，你们来到这里是有什么目的？我们可是不仅没有财宝，就算是食物和水都没有哦？”

“哈哈……我们可不是会闻着味聚起来的海贼，老板娘！”泽法笑了一声，他说，“别担心，我们是来打败海贼以及这里堕落的贵族的。但你就把我们当成路过的客人就好了。”

“这还真是稀奇……不知道最近是什么日子，声称要来打败海贼和贵族的人有这么多。”老板娘阿鹤有些惊讶地说，“看起来你们也是从外国来的吧。虽然我倒是无所谓，但凯多的人会来巡视，如果你们被发现了，可是会被攻击的。”

“那岂不是正合我意？”我倒是要看看凯多的人到底有多少本事，还会把海军吓得动弹不得。泽法这么说着，就注意到老板娘阿鹤身后的茶馆门口坐着一名女性。

她穿着和之国的传统服饰，坐在茶馆门前的椅子上，从茶馆伸出来的房檐打下的阴影正好遮住了她的半个脸，让泽法无法清晰的看到她的容貌。但在这里能够看到她有一头蓝绿色的头发。总觉得她的气质与周围的一切都不太一样，这引起了泽法的注意。

“老板娘，我看你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吧？”泽法说，“在这种地方开着茶楼，想必不是容易的事情。我们还会在这里多待一阵，就劳烦你照顾了。”

“我可没有招待这么多客人的东西，但如果你们可以自己找食物的话，我也没办法赶你们走。”阿鹤苦笑着，她说，“可能是我的错觉吧，虽然你打扮得有些吓人，但感觉却不像坏人。”

“那可能真的是你的错觉，不久之前我还是想要对人们进行大屠杀的大恶棍。”泽法轻笑一声，然后他对宾兹和艾恩说，“你们和老板娘了解一下这个国家的情况。”

两个人接受了指示，而泽法则走向了茶馆前坐着的那位蓝绿色头发的女性。走进一看，她可真是一位不得了的美女，带着成熟和凛然的气质，与那种柔弱的类型似乎不太一样。

“…………你是海军吧？”美女看到泽法走到自己跟前，她开口，“我还以为海军根本就不会来和之国。明明是惧怕凯多的力量，却拿联盟国这种事当作借口。”

“嚯……你果然不是一般人。”泽法就知道。他坐在了美女附近的座位，他说，“我猜那老板娘是听了你的指示来打探我们的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海军吗？”

“以前是。现在不过是一个退休的老头子。可爱的孙女被一只邪恶的大翼龙抓到了这里，我也不得不放弃一些邪恶计划先到这里来帮她。”泽法这么念叨着，他说，“真是会给人添麻烦的小姑娘……”

美女听了，就转过头去上下打量了一下泽法，然后说：“你这打扮像是个恶棍。”

“哈哈哈！我本来已经决心做恶棍了，但是啊，小姑娘，你看这地方……就算是恶棍看了，也会觉得恶心。世界政府怎么会对这样的恶行视而不见……不，还是说，因为他们自己也进行着这样的恶行，所以一直在故意回避它。”

想起了烬的脸，泽法微微垂下眼睛。把一个好好的国家当成武器工厂，贵族剥削仅有的一点资源夜夜笙箫，平民不仅在资源匮乏的情况下艰难求生，还要被抓起来当成实验品。的确，世界政府也在做这样的事，只不过非常隐蔽，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罢了。

“那个问题的答案对现在的和之国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美女说，“你说的翼龙，可是百兽海贼团的大看板‘炎灾’烬？”

“嗯？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我知道这个国家的所有事。”美女看上去很自信，她说，“我相信你说的话。前任海军。但你在这里很危险。百兽海贼团的喽啰就蛰伏在这附近，如果你不想让他们知道你在这儿的话……”

“烬知道我在这儿。”就是他把我引过来的。真是个狂妄自大的混蛋。泽法打断了美女，他说，“不用担心我，小姑娘。我这辈子逮捕和干掉的海贼，可是能组第二个百兽海贼团了。倒是你，究竟是什么人？”

“在问别人的名字之前，不是应该先说自己的名字吗？”

“抱歉抱歉。我叫Z……不。我叫泽法。”

“泽法……”美女似乎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她重复了一次，然后说，“我的名字是天月时，是出生在这个国家，也死在这个国家……最后又在这里获得重生的幽灵而已。”

“幽灵？”泽法又仔细看了看时，她怎么也不像是个幽灵，“一个幽灵不去上路，流连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的朋友告诉我，如果我不回到这里，彻底放下自己的过去，那就永远都无法安心接受新的未来。”时回答说，“所以我回到这里，为了毁灭自己的过去。只有毁掉所有束缚着和之国以及我的枷锁，我才能返回我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