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令仪与喜鹊不多会就来到了后院停马车的空地附近。
她趴在月洞门边上,探了个脑袋进来左右观望。
竹林寂静,风声萧萧。
不远处的茶楼有缥缈乐声和人声错错交杂,反倒让此处显得格外宁静。
后院停着好几辆马车,骏马在低头吃草,车夫不见影踪,约莫也是寻了个清静的地方,偷得浮生半日闲。
此时空无一人,正是下手良机。
“你在这儿盯梢,我去去就回。”霍令仪吩咐过后,悄然靠近马车。
霍令仪被喜鹊带走后,一直心有不甘。
五文钱的蹴鞠,也不是多贵重的东西,她随时能舍。
但她也不信越少珩会把它当什么金贵东西收着,一定半路就会随手扔掉。
她到时再把蹴鞠捡回来就是!
于是她跟着越少珩的马车,一路来到了此处。
只可惜中途未见有任何东西被抛下马车。
霍令仪觉得奇怪,难不成他还真想要那个蹴鞠不成?
越少珩贵为亲王,金尊玉贵不为金钱所累,吃穿用度也是穷奢极欲,区区一个蹴鞠,他霸着又有何用!
景王府上奇珍异宝众多,她有幸在他开府设宴的时候受邀前往,可谓大开眼界。
虽自认见多识广,但他府邸里随意摆放的物什摆件,多的是她前所未见的的稀奇玩意。
就算是普通人家都有的东西,诸如扇子,茶盏,灯台,他府上的也一定是材质最金贵,雕工最灵巧,形制最别具一格的。
象牙雕刻的海市蜃楼景屏、金丝楠木柿柿如意屏风、三层镂空花鸟龙凤翡翠玉雕、玉化砗磲珍珠观音像……
还有正厅里摆着一块巨大的晶紫矿石,工匠在上面雕刻了一幅玲珑袖珍的山水图。
全都精美得让人都走不动道。
回府后还念念不忘,若这些东西都是她的就好了。
不过她也清楚自己只是白日做梦罢了。
越少珩上辈子肯定买通了鬼差,给他投胎时选了条富贵坦途。
长得人模人样,还有这般雄厚财力,也难怪这么多闺阁千金会对景王妃这个位置虎视眈眈。
但这么些年,霍令仪也没听说过越少珩跟谁家姑娘有些什么牵扯。
原来不是没牵扯,只是没遇上对的人。
他今日来茶楼,应该是为了柳青骊而来吧。
说来也好笑,太后还曾向她打听过越少珩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她不清楚太后为何会来问她,大概是觉得她与越少珩为敌,应该是知己知彼的。
她想举荐曹家那个因为口吃,所以寡言少语的三小姐,以静制动。
但后来一想,闷葫芦虽不跟人吵架,但越少珩无事也爱撩拨挑刺,万一她被嘴毒的越少珩气哭,有气不敢撒,闷出病来,她又觉得过意不去,所以她便没有提。
如果是柳青骊倒也挺般配。
他顽劣乖张,桀骜难驯,就该配个清冷淡然的,管他怎么作妖,总能泰然处之,不受其乱。
须臾的功夫,霍令仪已经摸到马车边缘。
虽然嘴上说着自己是正义之举,但偷摸去人家马车里取东西,难免做贼心虚。
她来到车窗旁,小心翼翼地掀起一角,踮着脚尖往里面望去。
目之所及,车内空无一人。
蹴鞠安安静静地躺在门边角落的位置,距离车窗的位置太远,必须上马车打开车门才好取出。
霍令仪只好绕到前面去。
马车辕座很高,没有马凳的帮助,霍令仪只能手脚并用爬上去,她今日穿的罗裙太过繁琐,让她花费了一番功夫。
她试探着推开车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小缝,蹴鞠安静躺在地上,触手可及。
霍令仪面露喜色,扶着门板伸手进去掏。
本该非常轻易就能取到,但霍令仪在地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到。
她坐直了身子,疑惑地把门缝拉开一些。
蹴鞠还停留在原地,可它的位置好像比刚才更深了一些。
霍令仪并未细想,也许只是她的错觉。
“到底哪辆是他的马车啊,怎么都长一样?”
院子里有人来了!
正趴在门板上的霍令仪身子一僵,慌张得四下张望。
听到马车后有女子说话的声音,并且正朝她的这个方向过来!
若她此时跳下马车,便会被人抓个正着,到时有理说不清。
咬了咬牙,霍令仪干脆推开车门,借越少珩的马车躲一躲,等风头过去了,她再悄悄离开。
霍令仪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晃动马车发出声响让她发觉,只好跪着膝行,鹅黄色烟罗裙如霞光逶迤一地。
车内熏着清幽淡雅的沉香,与方才在越少珩身上闻到的气味一模一样。
这般擅闯他人的领地,让她生出几许紧张局促的感觉来。
她不禁心想,幸好越少珩不在,否则……
不对!
霍令仪忽然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来。
车里气息不对!
无人的车厢应该是清冷的,怎会让她感觉到一股温热的,属于活人的气息萦绕在马车里。
刚爬进半个身子的霍令仪,猛地扭头,险些惊叫出声。
越少珩好整以暇地端坐在车窗下的矮榻里,促狭地看着她四肢伏地的爬进车厢,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在嘲笑她此时的狼狈。
她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马车里有人!
她方才一直往一个方向走,压根没注意另一扇门后坐着一个人。
那么大一个活人啊,到底是怎么藏在马车里不被她发现的!
越少珩饶有兴趣盯着她,将霍令仪变幻莫测的表情尽收眼底。
少女姣好的面容上表情灵动,卷翘的长睫下,清莹透彻的桃花眼充盈着朦胧水汽,正无措的转动起来,两颊染上粉色红晕,红唇被她咬出淡淡齿痕。
一张小脸表情丰富,震惊后的惊慌失措,被人看穿丢脸窘境的难堪,狼狈过后的恼羞成怒,强装镇定的冷静,像是五彩油墨打翻在宣纸上,碰撞出激烈的色彩。
有趣。
霍令仪此时进退两难,思考只在一瞬间。
只要她跑得快,一切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她低着头手脚并用地想要退出车厢。
打扰了……
手臂忽然被他拉住往内拖拽,力气大得惊人。
他就像是揪着小鸡仔的翅膀,将她整个人拎到了车里。
鹅黄色的裙摆如游鱼拖曳着尾巴从门缝闪入,车门被越少珩轻轻掩上。
车厢嘎吱一声晃动,车檐上的青铜铃铛发出清脆响声。
他骤然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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