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裕年,你这地种的可真不孬!”扛着锄头背着背篓从宋家麦田边路过的李大嘴竖起了大拇指。
宋裕年抬头和她打了声招呼:“大嘴婶,干活去啊?”
“嗐~我在山嘎嘎窝里开了一小块地,点了一点蚕豆,我家人多你也知道,不多开点地种点粮,我那几个孙子得饿的嗷嗷叫。”
李大嘴家人丁兴旺,她的俩儿子又各自给她生了三个孙子,六张嘴加在一起,家里有再多的粮都不够他们造的。
为了孩子们不挨饿,李大嘴就只能到处开荒地,在边边角角都种上粮食。
“对了,之前说要教月月打弹弓,正好我这几天有时间,月月,你想跟大嘴奶奶学打弹弓吗?”李大嘴每次对上宋青月,声音都忍不住降一个调。
“啊?”宋青月停下薅草的手,十分茫然的看了李大嘴一眼,显然是压根没听她刚刚说了什么。
于是李大嘴只好又将自己刚刚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短发齐耳的小姑娘这才点点头,脆生生的应了一句:“好!”
李大嘴被她这副小模样给可爱到了,当即就丢下锄头,一把给宋青月抱在怀里,狠狠道揉了几下她的小脸蛋。
“哎呀~你咋那么招人稀罕呢?”
小孩子脸上的肉又嫩又软,李大嘴一摸上去,就发了狠,忘了情了。
等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理智,放下被她‘蹂躏’的脸蛋红扑扑的宋青月,拾起锄头,丢下一句:“小月月,奶奶下次再来找你玩!”
以她的自制力,她怕她再不走,今天可能到晚上都走不了。
地里还有活呢,她再耽误下去,今天的活都不用干了。
宋裕年带着宋青月清理完麦田里长出来的杂草后,又带着她将家门口铁棘藜边上长着的乱七八糟的野草给割了扔到堆肥坑里。
被清理过的铁棘藜锐利的尖刺更显锋芒,深褐色的枝干上竟然透出了一丝丝金属色泽,宋裕年伸手想要触摸一下那尖刺,刚一触及那刺尖,他就感觉到指腹一痛,立马就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
“嘶~好锋利~”
他还是晚了一步,那跟铁棘藜接触的手指直接冒出豆大的血珠来。
宋裕年将手指伸进嘴里,用唾液给伤口消了一下毒,然后一本正经的告诫宋青月道:“月月,看见了吗?咱家院墙外种的这些东西不能碰,扎人的哦!”
宋青月:“……”
她是小,她又不是傻。
那铁棘藜看着就不像是好惹的植物,她没事碰那东西做甚?
清完杂草宋裕年又开始翻地,去年他种南瓜的那片地,长出来的南瓜又大又甜,他准备今年在上面种些别的。
身体被强化过的宋裕年仿佛一台永动机般不知疲倦,弄完了院门口的那一小块地,又将自家院里留的那一小块自留地给翻了。
宋青月一开始还有耐心跟着他干活,等干了这边又上那边,她就不耐烦,自己跑出去玩了。
宋裕年看见了没有限制她的行为,只是大声叮嘱她:“月月,不要跑远,就在家门口玩,听到了吗?”
宋青月背对着他挥了挥手,意思是自己知道了。
对于第一次自己一个人离开家,探索这个她已经生活了大半年的村子,宋青月的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好奇。
他们这个村住的人不是很多,只有二三十户人家,大部分人家这个时间院门紧闭,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宋青月知道为什么,他们就跟她爹一样,在地里干活呢。
沿着村道走啊走,没一会儿她就走到了村口。
忽然,她看见了一队陌生人入村,惶恐之下的宋青月眼睛四处搜寻着能够躲藏的地方。
最终,她把视线锁定在那口大石磨上。
她蜷起小小的身子,在那伙人发现她之前,把自己藏到了石磨下面。
“我的天,这大黑山也太难爬了!”
“可不是嘛,我的腿感觉都要提不起来了。”
“也不知道这山上有什么好调查的,非得让我们紧赶慢赶的上来找罪受。”
来人一共有三人,两男一女,嘴里一直抱怨个不停的就是那俩男的,女的剪了一头利落的短发,看起来反倒是精神十足。
她一开口就是:“张鹏,郭林,不就爬个山吗?你俩至于一直叭叭个不停吗?”
“这点工作你们都做不好,那以后组织怎么能放心将更重要的工作交给你们?”
女人一发话,俩男的就不敢吱声了。
等过了一会儿,见女人不生气了,高一点的那个男人才卑躬屈膝的对女人说:“于主任,您别生气,我跟郭林就这么随口一说,我俩没别的意思。”
“随口一说?这些东西是随口就能说出来的吗?”
“组织安排我们过来考察大黑山上的村子,看哪些地方能安排知青,这是对我们工作能力的信任。”
“你俩刚爬上山,还没开始干活呢,就开始骂骂咧咧的,等开始干活,你们还不得加入反动派,跟他们一块搞反动活动啊!”
于晴这话一出,俩男人的脸立马就白了。
这罪名太大了,如果真安在他们头上,那等下了山他们就要被人抓走批斗去。
当即张鹏就求饶道:“主任,我俩知道错了,我们以后不敢了,我们真没有想过要跟反动派同流合污啊!”
郭林也颤着声音道:“真的,主任,您就饶过我俩这一回吧!”
看他俩都怂了,于晴才松了口。
“谅你们也没那个胆子!”
“走,我们去看看,这个村各家各户都生产情况如何,符合不符合安置知情的标准。”
于晴打头阵带着俩人一块进了村,等三人走远,宋青月赶紧从另外一条小路溜回了家。
“爹,爹!咱们村来人检查了!你快把家里的东西给藏起来。”
在宋青月的记忆中,这些会上门检查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在安市时,凡是他们来家属院,总是要给院里人家闹的不得安生。
宋裕年看着闺女慌里慌张的跑回来,地也顾不上翻了,忙过去给孩子抱回了家。
因为害怕,宋青月一刻没敢停歇,跑了一路,这会儿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看出孩子的恐惧,宋裕年问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跑这么快?”
“爹,我在村口看见有三个陌生人,他们嗦……说要来村里检查,还有……说有知青要来。”宋青月吓得牙齿直打颤,但还是努力的给宋裕年表述清楚她听到了什么。
“什么?”宋裕年听完后也很震惊,他们村那么偏僻,上山的路九曲十八弯,就这还能让山下的人给盯上?
要知道,在之前,城里已经有很多批知青下乡了,但是分来分去,也没人给知青们分到他们村。
不为别的,其他村子说是山村,其实都是在山脚,但他们村不一样,那是真正的要深入大黑山才能到达。
“月月,你别怕,他们不是针对我们家来的,咱家没什么超标的东西。”回过神来的宋裕年没有先去收拾东西,而是先安慰了一番宋青月,等闺女的情绪稳定下来后,他才转过头去,搜寻家里可能被人置喙的物品。
去年养的鸡已经被父女俩吃掉了不少,这会儿只剩下四只,一公三母,比上面规定的超出了两只。
但这不是问题,在被人发现之前,将那两只宰了吃掉就好。
家里的地也很少,除了后山那块一亩多的山地外,就剩下前院和后院这两小块的自留地,还有院门口那一片刚开垦出来的土地。
山里的规矩和山下不同,山下如今是共同耕种,按公分在丰收季后分粮。
山上则是交定量的粮上去就成,没人管你偷种了多少地,偷养了多少鸡,有时候,山路难走,收粮的人没上山来,他们还能赖掉当季该上交的粮食。
像宋裕年,他去年下半年将户口转回村,按理说,收回后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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