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随着宁渊下了马车,一眼便看见了等在门口的楚昭,相互见礼。
楚昭顶着一张毫无公害的脸,一脸笑意道:“我今日是第一次来清风书院,有很多注意事项都不是很清楚,所以出发前太子哥哥特意叮嘱我要好好向小侯爷请教,一切便劳烦小侯爷了。”
“五殿下客气了,若有不懂之处请教司业即可。”宁渊的态度一向疏离且冷漠。
楚昭的笑容凝结在了嘴边,“既然是太子哥哥交代,便是他信任小侯爷,我也自当要听太子哥哥的话。”
宁渊瞥了他一眼,并不想与他争辩什么,浪费口舌。
但谢昀见不得如此,展开了一本手册,看似随意地翻着,“司业会给每位新来的学生发一本手册,里头就有清风书院应当遵守的院规与注意事项,连我这个不学无术的人都知道,五殿下不知道吗?”
楚昭提着书箱的手一紧,脸上却依旧带着笑意,“自然是有的,但我自幼在碧水洲长大,识不得几个字,不过一知半解,总怕会做错什么,所以跟着小侯爷想必是不会有错的。”
“好吧,不过识文解字还得你自己努力,无人帮得了你。”
宁渊拉了一下谢昀的胳膊,将带回了自己身边,淡淡道:“走吧,别迟到了。”
直到他们二人离开,楚昭都紧紧地盯着谢昀的背影,眼底的情绪不明。
越南齐过来时正巧碰上了楚昭,连忙过来毕恭毕敬地行礼。
“你认识我?”楚昭有些惊讶,从碧水洲回来之后他从未露过面,世人都知宫里多了个五皇子,但无人知晓他的相貌。
“听闻五殿下要来书院就学,殿下又是新面孔,长相气度均不凡,自然能辨别得出,况且小人人微言轻,也应当要处处注意。”越南齐示弱道,似乎想让人生出同情之感。
但楚昭并不在意,只是问道:“谢昀是个怎样的人?”
越南齐微微一怔,笑容有些僵硬,但很快调整了过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说道。
谢昀一改常态,没有慵慵懒懒的模样,没有偷偷摸摸地在课桌底下看杂书,反而坐得笔直,听得比谁都认真,尽管听得有些吃力,但至少笔记做得很漂亮,经过两个月暑期的练习,字迹也工整了许多。
课后还凑到宁渊的身边去请教,宁渊不厌其烦地一一地讲解,两人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阻隔墙,没一个人敢靠近,除非是宁渊的好友。
御史大夫的小儿子方满廷,与宁渊同岁,总喜欢拿着扇子到处走,脸上笑眯眯的,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却让人看不透在想些什么。
今日拿着一把鸟语花香的扇子轻轻地扇着,走到了宁渊身边,笑道:“如今怀泽也是改性了,越发的好学了。”
谢昀在课本将重点标注了起来,“快要考试了,我可不想再垫底了。”
一听这话,一旁的楚旸彻底坐不住了,抱头苦恼,“天呐怀泽,你要弃我而去了吗?你好好学习了,那我就是垫底王了!”
谢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一脸认真,“今年我不陪你了,你也好好学习,结业成绩是陛下最为看重的,我可不要再陪着你继续听唠叨了。”
楚旸疯狂地翻着尚且崭新的书籍,急得汗水都要滴下来了,“学不完,真的学不完了!”
方满廷信手翻了翻楚旸的课业,全都是空白,一个字没动,“三殿下莫担心,就算现在发愤图强也来不及了。”
这话对楚旸来说更是晴天霹雳,而身后的赵曾露出焦急之色。
随着考试时间渐进,赵曾等一行人越发慌乱,好不容易蹲到了谢昀落单的时候,刚想走过去,就瞥见了一旁走过来面色不善的宁渊,又立刻噤声走开。
这下彻底没了机会,现在的谢昀跟宁渊简直就是连体婴。
见赵曾回来,几个人拥了上去,不断地问着,“赵曾,怎么样了,跟怀泽说了吗?”
赵曾也是急得团团转,一脸烦躁,“他老是和宁渊待在一起,根本没机会去商量啊。”
“不行啊,没有他,咱们行事不便啊,眼瞧着就要考试了,不早点说可来不及啊。”
“你以为我不想啊!”赵曾烦地揪了揪头发。
“对了,让越南齐去,他不是老是自诩和怀泽关系吗?”不知道是谁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大家纷纷附和,这样又可以少了一分自己的责任,说着就要去找越南齐。
越南齐被架了起来,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他也不敢当着宁渊的面和谢昀说话,但同样不敢忤逆赵曾他们的意思,他们真的会再把自己打一顿的,于是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顶着宁渊冰冷的目光将谢昀叫了出去。
“有什么事?”谢昀冷淡地看着越南齐。
越南齐咬了咬嘴唇,最终道:“怀泽,赵曾他们想请你过去一叙。”
“我没空,我要学习啊。”说着谢昀就要离开,不欲和越南齐过多纠缠。
“怀泽!”越南齐叫住了他,眼眶中一下子蓄满了泪水,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起来,诉说着自己的不容易,“我……我家远在千里,在这里人微言轻,我总是受他们的欺负,我知道我不该借你的名义去请客吃饭,可这些并非我本意,都是他们逼我的,我已经很努力在挣钱还账了,这次是他们要邀请的,如果不去,他们说……说会废了我的手,让我再也不能写字,从前……从前你是会帮我的……”
……
半晌,谢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迎上了宁渊探究的目光,乖乖地交代了事情的经过,“是他们来找我的,还说要邀请我一起吃饭,我可一句话都没有和他们说哦,我拒绝了呢。”
宁渊表现得并不十分在意的样子,“没有说话是怎么拒绝的。”
“……”谢昀一时语塞,他没想到宁渊抓问题的角度如此的清奇,不禁又凑近了一些,仔仔细细地看着宁渊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二哥哥生气了吗?”
宁渊将自己的东西收进了书箱,“没有。”
谢昀一边收拾自己的纸笔,一边笑道:“生气的人是不会承认自己生气的,就像醉鬼不承认自己醉了一样……”
忽然他停顿住了,原本都已经忘了这么一茬了,竟然冷不丁地被自己提了起来,想起自己醉后的窘态就十分赧然,头也低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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