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果看着面前的人，脸还是那张脸，人还是那个人，谢明烬抓着她的手，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她的手上。
她真的有些无法直视他，撇过脸去，可谢明烬竟然跟着转到她面前，泪眼婆娑地盯着她。
“你说...说啊。”谢明烬晃着邱果的手，邱果紧紧闭上眼，不看不看。
等了片刻，没听见声，邱果偷偷睁开眼，直直对上谢明烬的眼神，完了，邱果惊恐地瞪大双眼。
眼见着谢明烬嘴一瘪，邱果赶忙死死捂上他的嘴。
“呜呜呜呜呜”谢明烬以极其跌宕的呜咽，比肩歌女。“我的娘嘞。”邱果将他的脸捂变形，帮谢明烬按住即将要丢到九霄云外的脸。
这要是让他给嚎出去，别说谢明烬了，就她自己也没脸在京城呆了，收拾收拾趁早滚蛋。
“不会不会不会！肯定不会不要你。”闻此，谢明烬稍稍安静些，眼睛眨巴眨巴亮亮地看着邱果，邱果挪至他身后，手根本不敢松开。
一步一拖将他往屋里拽，许是闹了一通，困意终于上来了，邱果感觉身前的人在往地上赖。
邱果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慢慢松开手，他的脸上留下个红红的手印，垂着长睫，似是睡着了。
“我是说真的，谢明烬。”只要你不与我为敌，邱果垂眸，声音很小，风一吹就散了。
“好！娘子厉害！”穗安满脸崇拜，在一旁捧场叫好。
邱果在院子里练棍，将比人高的棍舞得虎虎生风，棍风扫过，扬起残雪。
屋内，谢明烬揉着欲裂的头，艰难坐起身，胸前袭来凉意，他低头看去，身上只剩里衣，还凌乱敞着。
他慌乱裹上被子，只露出个脑袋，睁着两眼睛，回想着发生了什么。
一些不太能见人的记忆涌上，谢明烬脸上几多变幻，用被子捂住头，“我都干了什么！”他无声呐喊着，在榻上扭着，隔着被子轻轻捶着，对着空气胡乱挥拳。
不知何时，邱果悄悄立在门口，看着榻上的“虫子”，抿嘴勾唇挑眉。
原来都记着呢。
邱果无声站在榻前，弯腰靠近些，不知过了多久，榻上的人似是缓过来，认命般从被子里探出，正对上邱果的目光。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谢明烬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就想好了，不记得，他什么都不记得。
“夫人早安。”邱果从这话里听出些心虚，只当没听出，背在身后的手死死掐着，忍住笑意。
“世子真是好酒量，”邱果盯着他的眼睛，眼神一分一分向下，往他胸口走，“可还记得酒醉后发生了什么？”
谢明烬默默将被子搂得更紧，飘忽的眼神早已暴露，他却继续强装。
“不...不记得了。”
“哦，那正好，”邱果直起身子，朝门的方向看去，“我叫府里记得的人来帮你回忆回忆。”她抬脚就准备走。
谢明烬动作极快，抓住邱果的腕，见着她张口准备喊，一骨碌跳下榻，捂上她的嘴。
邱果转过头，满眼狡黠，谢明烬一下反应过来，这是故意捉弄他呢，他松开手，笑得无奈又宠溺。
一番折腾，半敞的里衣已然全敞，露出结实的胸膛和分明的肌理，瘦而不柴，天光尚未大亮，屋内略显昏暗，更添几分朦胧暧昧。
灼热的火苗炙烤着二人，屋内似夏日般热，邱果眉毛挑上天，眼神偏向一旁，还忍不住用余光偷瞄，发出一声惊叹，随即抿住唇压住声。
谢明烬的脸噌一下红透了，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却暗暗憋着股劲，邱果蠢蠢欲动的手终是不受控的拉上他的衣角。
她食指与拇指捏着衣角，剩下的三手指伸老长，隔着里衣轻轻抚过，谢明烬感受到触碰腹部一紧，抓过里衣，朝后退了几步。
谢明烬敢发誓，这是他穿衣更快的第二次，然后...落荒而逃。
一头扎进书房，谢明烬举着书看得认真，根本没发现书都是反的，他的思绪早飞走了。
金豆端着水，盆边搭着一块布，悄悄靠近书案前的人，歪脖瞄了一眼，陡然出声，“主子，书反了！”
谢明烬将书啪一声拍在书案上，看见木盆这才忙活着洗漱，金豆在旁回禀此前的一些事。
今日休沐，谢明烬本想着与邱果一道去揽月楼，可他昨日干的那些事，他最初只是想借借酒劲，也未曾想到自己醉酒是这样的。
一想起来，尴尬似潮水涌来将他淹没，而他只能咕嘟咕嘟冒两个泡。
“再也不喝酒了。”
“哦？我还想着叫上你一起去揽月楼品一品醉月仙呢。”邱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谢大人如此说，那我便——”
“等...等！”门内传来书册掉落的声音，好像还咚一声踢在桌腿上。
谢明烬单脚跳两步，一瘸一拐至门口，面上看去还是那个端方的世子，可他的眼眸很亮，“夫人，咱何时去？”
“午时。”
“又想喝酒了？”邱果将手背在身后，身子微微向前倾，“不会又抓着我的手，哭着嚎着吧？我想想，你想在哪棵树上吊死来着？”
邱果挡住谢明烬伸来捂嘴的手，又戳戳他的脸，“脸红得像猴屁股。”
她轻盈跳走，又回头冲他笑，阳光都偏爱她，让她的笑容更添灿烂。
谢明烬抱胸斜靠着门，看着她蹦跳着走远，出了垂花门，衣角划过树丛，彻底消失在门后，只留树丛颤动。
揽月楼，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地界，青旗迎风招展，醉月仙闻名于世，花魁清月更是千金难见一面。
“客官，里面请。”小二朝气蓬勃招呼着，引着邱果和谢明烬落座。
谢明烬早早定好可一览京城风貌的厢房，邱果并没打算上楼，而是去了散座坐下。
堂内坐着很多人，座儿几乎都坐满了，人声鼎沸，桌上的菜冒着热气，炙羊肉的味道裹着酒香，令人食欲大开。
跑堂的小二热情的给二人添茶，“二位客官，用些什么？”
“来些你们店里的招牌。”
小二经验丰富，很快便依着自己的经验和邱果敲定菜品，声音透亮的报着菜名，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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