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还要多谢晋王,这苦肉计不就能用上了吗。
他说干就干,脚步虚扶,身子晃动,看着就是一副要晕过去的模样。
“主子!”金豆一声吵嚷,引来邱果的目光。
邱果看着他发白的唇色,皱起眉,刚刚竟没发现,他如此虚弱,怕是又遇刺杀受伤了。
“谢明烬,你为何如此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无事。”谢明烬回以笑容,惨淡的唇色,虚弱的面容,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
邱果扶着他到屋内坐下,“伤哪了?”
“真没事。”
“那好吧,你在这歇着。”
“?”不对啊,真的不再追问一下吗,谢明烬有些懵,跟他一开始设想的不太一样呢。
看着真的要走的人,“嘶。”谢明烬适时出声,手捂上伤口处。
邱果走到他身后,手抓上他的腰封,谢明烬握紧拳,耳垂爬上红晕,乌黑顺滑的头发拢至身前,一件件衣被脱下,掉落腰间。
肩背很宽,腰腹紧实,背上有一道横贯的旧伤,左肩处突兀的一个血洞,邱果洗净双手,手指轻轻触上他的身体。
伤口的疼痛,被酥酥痒痒的触碰盖过,邱果一点点清理伤口,撒上药粉,将干净的布按在伤口上。
邱果又将布撕成长条,绕过谢明烬胸前,将伤口裹好,绕一道,温热的气息就拂过谢明烬的背,他越发不自在,脸上都爬上红晕。
“好了。”
就在谢明烬欲将衣裳穿回之时,门外传来声音,“娘子?”
谢明烬将凳子往后一推,木凳与地面擦出粗粝的声响,他抓住邱果的胳膊,整个人缩起藏在她身前。
“穗安!等...等一下!”邱果连忙出声阻止,但为时已晚。
穗安的一只脚已跨进来,看着邱果背对着门,身前的人没被完全挡住,腿旁散落的衣衫,这慌乱地掩饰。
“我再去清点清点一下,嗯。”穗安悄悄收回腿。
“你可以起来了。”邱果欲抬手,却被谢明烬钳住。
“你你你...闭上眼睛。”被人撞见这等场景,谢明烬那点勾引之心歇了一半。
邱果看着他这模样,不禁笑出声,“谢明烬,你的身材很不错哟。”谢明烬脸彻底红透了。
宽大的手捂上邱果的眼,将她转过去,背对着,谢明烬手忙脚乱的穿上衣衫,活似在拾起碎了一地的清白。
“穿好了吗?”邱果故意拖长音,做出要转身的样子。
“没没,别转过来。”这是谢明烬这么多年来,穿衣最快的一次。
邱果捉弄完人就走,独留谢明烬在屋内,他将窗支起,吹着风,好不容易才散去脸上的热气。
出屋门前,谢明烬再次整理自己的衣衫后,才踏出门。
才出来,院子里几道目光一下子投向他,谢明烬凭着自己练就多年的不动声色才稳住,他自然地拿起礼单册子翻看起来。
“这些跟这些装一车,这个跟那个装一起,对了,你养的那些鸡,到时候我让人给你送些鸡笼子来。”
“嗯,好。”
“还有,这棵树要挖走吗?不过都说树挪死,要挖走的话,得寻个经验老道的师傅来。”
“...”
邱果靠坐在石桌上,谢明烬清点多久,她的视线就跟了他多久。
“好了,我都清点好了,都记在上面。”谢明烬面上未见倦色,唇色也稍稍红润些,两颊露出浅浅的酒窝。
邱果接过册子,随意翻看,他的字就是阿欢说的那种有骨的字。
“铁画银钩,力透纸背是为笔力,像这样,果果,你来试试。”
邱果的手攥紧册子,缓慢转头看去,石凳上空无一人。
谢明烬接过册子,看着她转身进屋,垂眸看着册子上的皱痕,摩挲着将痕迹抚平,风翻着册子,一页一页又一页。
——
曾大娘那儿找到个学徒跟着赵大伯学手艺,邱果也快要离开云水城。
邱果带着穗安,挎着个食盒,说说笑笑的往城外去,邱果余光瞥见柳府出来的小厮远远跟着。
“人还跟着。”邱果面色如常,压低声道。二人遇见小摊就停下来看看,对镜比划簪子,小厮也在摊子面前停下。
大娘斜眼打量着小厮,脸色古怪,忍无可忍一把将他带在头上的花扯下,揪着他的衣领破口大骂。
中气十足,引得众人频频侧目,围在周围对着小厮指指点点,人群里时不时传来阵阵笑声,小厮的脸熟透了。
好不容易掰开大娘的手,将看热闹的人一把推开,二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城外的银杏树依旧,邱果还未曾在白日来这儿,总是趁夜偷偷来,又在天光大亮前走。
坟前的木牌好似更旧了些,邱果打湿帕子仔细擦拭,小声念叨,“阿欢,我们要去京城了,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吗,记得跟上我们啊。”
穗安将东西一一拿出,放在木牌前,“小姐,穗..穗安想...你了。”穗安抽泣哽咽,眼泪成串流下,很快隐入土中。
“阿欢,我们会在那儿,你向西看,我们会在那等你。”邱果拢了一些土装进坛中。
日头西斜,将不高的木牌拉出长长的影子,二人一左一右坐在两旁,像从前一样挤在一起,这次只说着过去,而她再不会笑着回应...
轰隆轰隆轰隆,装着箱笼还有一棵树的车撵过,时不时传来咯咯咯的鸡叫,大队人马停在城门外的亭子旁。
邱果站在亭子里,云水城这几个字已经变得很小,小到几乎看不清,城门口依旧有人进,有人出,云水城还是云水城。
一缕烟气袅袅升腾,又在风中散去,邱果一直看着那炷香,直至彻底熄灭。
车队复又行进,隆隆远去。
一路上,谢明烬打马走在马车旁,时时留意周遭动向,他虽做好防备,仍是放心不下,此出京城,已引来两次追杀,那些人必不可能就此放弃。
一直到日落都未有动静,谢明烬知晓,那些人是在拖,拖到他们人困马乏,再一击全灭。
“穗安,你一定跟紧我,有情况你一定立刻马上到我身边来。”邱果敏锐察觉到危险的气息,穗安也紧张起来,连连点头。
夜幕降临,相对于鱼龙混杂的邸店,谢明烬选择了借住净林寺,寺中人员简单,且有武僧,若真来者众多,更有一战之力。
净林寺大殿香火袅袅,垂眼的佛像悲悯地看着众生,“笃-笃,笃-笃”小沙弥一下一下敲着木鱼,木鱼声在大殿中回响。
相比于这种香火还算旺的寺庙,邱果更熟悉破庙,破庙哪些地方背风,哪些地方凉爽,邱果再清楚不过。
她看着蒲团,并未跪下,只仰着头看着高大的佛像,直视佛像俯视众生的眼睛,她也曾无数次拜过神佛,只得到无数次失望,她便明白,人最该求得是自己。
不过邱果仍从旁拿起三炷香,并齐,放在香烛上点燃,插在炉中,烧过的一截香灰整段掉下,她歪着头盯着那点火星,看着它一点点燃尽。
给香客准备的禅房墙上挂着一幅字,写着“佛向性中作,莫向身外求”邱果噗呲一声笑了,“有意思。”
信徒求佛,佛曰求己。
禅房布置很简单,只一张榻,并一张桌,两张椅,邱果和穗安挤在一起睡,邱果抱着长剑枕着匕首睡在外侧,穗安侧身面朝邱果,紧紧贴着。
窗外竹影摇曳,万籁俱寂,正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门外传来打斗声。
房门印着人影,被拉长的人影渐渐缩短,邱果猛地睁开眼,顺势拔剑,几步跨至门口,挥出一剑,“嘭”一声,禅房的门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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