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苡疑惑回头。
出声的正是刚才她从水里捞出来,一边吐水一边骂骂咧咧的中年嬷嬷。
她黏在脸上的湿发被拢到耳后,露出一张略显刻薄的面容,此时正嘴角下垂地盯着她们,语气不善。
“我要走,还需要你允许?”秦苡转过身看她,挠了挠脸颊,颇觉不解,“你是谁啊?”
“新来的?不知道我是谁?好狂一个丫头片子。”中年嬷嬷听了秦苡的话,脸色一黑,嘴角往下撇得愈深,上下打量她几眼,冷声开口。
“??”秦苡更觉不解——她问得不对吗?怎么就成“好狂”了?
她好无辜。
“新来的就该有新来的模样。”那中年嬷嬷见秦苡不说话了,扬起下巴冷哼一声:“想走?今天的事可还没完呢!”
这种话……是想碰瓷吗?秦苡立刻提起了警惕。
“我们快走。”秦苡当机立断,拉起祁曜只剩一半的衣领就要开溜。
她才刚入游戏,一穷二白,绝对不能给任何人碰瓷她的机会!
“站住!”那中年嬷嬷见她居然还敢直接走,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秦苡单手捂住了耳朵,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
“小崽子,她敢走,你敢跟着她走吗?”中年嬷嬷见秦苡油盐不进的模样,狠狠咬牙,转头对着祁曜冷声威胁。
祁曜的脚步停了下来,按住秦苡拉着他的手,仰脸对她露出个勉强的笑容:“阿软姐姐,你先走吧。赵嬷嬷要我洗的衣服还没有洗完,我不能走。”
“???”秦苡也停了下来,目光在祁曜和赵嬷嬷身上转个来回,不可思议,“她要你洗衣服?”
祁曜的视线落在不远处几乎与他等高的木桶上,抿了抿唇,轻声应了一句:“嗯。”
秦苡护崽心起,不满出声:“为什么?这不是欺负小孩子吗?”
“呵,他算什么东西?”赵嬷嬷瞥了祁曜一眼,不屑地哼一声,“我能让他帮我做活,再赏他口饭吃,这是他求来的福气。”
听了这话,祁曜纤长的眼睫垂下,在眼底投出小片阴影,越发显得面色雪白。
他垂在衣摆旁的手指轻颤,不自觉地缩了起来,伤口随着他动作再次崩开,血珠滴下。
秦苡看着眼前场景,总算明白祁曜的手为什么满是冻疮和伤口,指节肿得红萝卜一样,这种事以往怕是时常发生吧!
这么冷的天,让一个小孩子在冰水里洗衣服,这是人干的事??
“是吗?”秦苡朴素的正义感上头,当即微笑起来,“那我也给你点福气好了,免费的,不用求的那种。”
她走近赵嬷嬷,扬起了拳头,笑容可亲:“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就是一只手吗?”赵嬷嬷被她一拳抵在面前,下意识后退半步,反应过来后作出嗤之以鼻的模样,“你吓唬谁呢?”
“不是哦。”秦苡一脸正色,纠正她,“这是拳头,落在你脸上,附带持久黑眼圈效果的那种。”
“啊——”秦苡话音刚落,赵嬷嬷立刻发出一声痛呼,捂着眼睛蹲到了地上。
“欺负小孩子这种不道德的行为,终于得到了正义的铁拳。”秦苡化拳为掌,顺手给自己鼓了个掌。
“你……”赵嬷嬷愤愤抬头,左眼眶果真黑了一圈。
秦苡又笑一声,慢吞吞地伸出了右脚,好脾气地再问:“你知道这又是什么吗?”
“……”赵嬷嬷这次不说话了。
秦苡也不在意,仍是客客气气的微笑:“这是脚,能把你踹回池塘里的那种——我有点后悔把你捞上来了,想把你送回去,好不好?”
“不……”赵嬷嬷咽了口唾液,终于收起了刚才欺压新人的跋扈模样,“你们走吧,我不让他洗了,以后不让他洗了……”
“咦?你说什么?声音太小了,九皇子站得远,好像听不太清。”秦苡朝着不远处的祁曜眨了眨眼,又低头对赵嬷嬷说。
“小崽……”赵嬷嬷张口,触到秦苡微眯起来的眸,又连忙改口,憋屈道,“你们走吧,这衣服我自己会洗。”
秦苡这才满意点头,收回了脚。就是说嘛,没有拳头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就再伸出一只脚。
临到离开时,她又突然转身,低头看向赵嬷嬷的脖颈间,疑惑出声:“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血?”
祁曜抬起眼看来,赵嬷嬷下意识摸向脖子。
沾湿的棉絮从衣领破口间露出,秦苡看着她脖子上一道微沁出血的红痕,恍然出声:“啊,你被割喉了。”
赵嬷嬷:“???”
“开玩笑的。”秦苡看着她面上惊恐的神情,不以为意地一笑,“如果真是割喉,你早就凉透了。这么浅一道痕迹,应该是在水里不小心挂到了吧?”
赵嬷嬷松了一口气,祁曜垂下了眼,将手指拢回袖间。
*
“冷吗?”秦苡偏头看向一旁微颤的祁曜。
虽然他打冷颤的幅度很小,看起来是极力压制的模样,但秦苡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
“还好,不算特别……”祁曜乖乖摇了摇头,弯起眼睛轻声笑了一下。
话还没说完,脸颊旁忽然被一处柔软的绒毛拥住,肩膀上随之一重。温暖彷如春日和煦的阳光,环拥而来。
秦苡将外衣披在他身上,垂下眼眸、指尖微挑,准备为他系上衣领前的系带。
虽然她也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她一个宫女还有这种类似于绒毛披风的衣服。
祁曜从骤然而至的温暖中挣出,视线落在衣领周围的绒毛之上,目光微顿。
他张了张口,一个音节还没来得及发出,脖颈忽地被紧紧一勒,窒息感瞬间传来。
“咳咳咳……”他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对不住对不住。”秦苡急忙松手,手中系带随之滑落,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以前没干过这种事。”
“没关系,谢谢阿软姐姐的衣服,很暖和。”祁曜咳嗽声落,仍是一副乖巧又善解人意的模样,贴心地给秦苡台阶下,“不麻烦姐姐,我自己来系就好。”
接过系带时,他眨了眨眼,唇角翘起:“阿软姐姐这种衣服,我还从未在周边宫人身上见过呢。尤其是脖颈间额外缝上的毛毛和两旁的系带,一看便是前主子格外的恩宠。”
“是吗?”秦苡对他后面的话只随意应了一声,松开了系带递给他,专注前一个问题,“你自己会打结吗?”
祁曜看着她毫无异色的神情,垂了眼眸。
他的动作熟稔流畅,只是手指也许因为疼痛和寒冷,显得微僵,仿佛用不上什么力气。一个结尚未打好,倒是滑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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