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见过皓月,便知萤火虽美,可终究难以匹敌。
回去的一路上,焦如脑子里想的,不是见画像便迷恋,又于他有救命之恩还照顾他的沐颜,而是那个藏在怀玉深处,天真邪性的温瑜。
“喂,你看我做什么?”
那夜墙头之上,她只是一抬眼,骄纵而笑,就叫焦如想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给她,让她踩着玩。
此刻一想,他甚至都想当即回头,去怀玉城,看能不能再见到她。
命没了都行。
不过,献给美人的,若只是一条命,未免轻慢美人。
焦如脚下生风,若是早知怀玉城有温瑜,他还暗搓搓地在旁边想着什么吞并当城主,早七十年前,就要来投奔,彻底匍匐在这样的美人脚下。
至于沐颜。
这一晚上,褪|去了曾经的颜狗滤镜,焦如都觉得对方脑子有毛病,再不就是她和怀玉城有仇,要不然她明明被怀玉城救助,怎么还要救他这个可能是来刺杀城主的不法之徒呢?
现在玉简台上闹哄哄的怀疑温瑾人品的帖子,也是因为沐颜求药而起。
当初看帖子时,除了终于有机会的兴奋,焦如也觉得,沐颜的行为,怎么看怎么好,堂堂正正,根骨风齐。
现在,焦如觉得当时的自己脑子进水了。
他仅有的犹豫(白点震撼的瞬间),是在面对沐颜看过来的目光时,心底似乎有个声音说,他不该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但这犹豫,在奔逃中,也彻底消散。
什么救命恩人?他怀疑,沐颜是故意的,她肯定是和怀玉城有仇,他得替温瑜防着她。
至于临走时的那句“别怕”,也是焦如听说怀玉城阵法奇诡,怕自己的行为被温瑜看到,想提前留点好印象,才这么说的。
总之,一切都是为了温瑜。
等回到无上门中,焦如正撞上门人在给他哭丧。
低头一看,地上尸体排排躺,全是昨天跟他一起去的。
焦如更觉自己注定是温瑜的附庸。
要不,怎么那么多人都死了,就他没死。
他当即吩咐,清点门内一切财产人手,抱着点矜持、拿乔、给惊喜的心思,便没开口说要投诚怀玉城。
可谁知,刚吩咐下去,就有弟子冲进来禀告——
“宗主,赤沙派和颂彩宗的人刚刚宣布,要归顺怀玉城了!”
焦如:……
淦!
竟然被他们抢先了!
他看着呈上来的连玉简,上面两宗的声明正置顶,紧跟着的,就是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指摘温瑾的帖子。
焦如挠挠下巴。
他想到能让温瑜开心(顺便表现自己)的法子了。
*
沐颜将锦帕浸湿,为樊长鸣擦拭着脸颊,又扶起他,喂了一小口茶水。
明明修为已经恢复,一个洁净咒就可以做到的事情,沐颜却觉得,亲力亲为,也许天道就会看到她的诚意,让师兄早日苏醒。
她美目含忧,声音更是传情:“师兄,为什么你还是不醒呢?沐颜很担心你。”
一枚连玉简放在床榻旁,光芒微弱,即将暗去的界面上,显现的正是那“指摘温瑾”帖子的最新一页。
最新的回复,来自赤沙派、颂彩宗和无上门三家。
几乎是合力,在为温瑾辩白,生怕落后一样。
赤沙派由新任宗主池横沙发言,直言竟有宵小之辈趁机夜袭怀玉,却误杀了前去询问情况的赤狂海,温城主已帮他们手刃仇人,送还遗体。
他要秉承上任赤宗主话糙理不糙“怀玉那块地,我早就想去了”的遗志,带宗投诚归顺,坚决反对玉简贴上污言,要求说温城主各种丑事之人实名对峙。
颂彩宗的费西平和齐冷眉夫妇,则是先诉苦被小姨子/妹妹齐横眉囚禁夺权、意图谋杀的阴谋,然后重点赞颂了他们夫妇求告天地不灵时,温瑾却察觉异样出手相助的凛然正气。
夫妇直言{温城主正人君子,不求回报,我颂彩宗却早有拜服归顺之心,只求温城主能可怜我夫妇一片真心,能够准许。}
顺便,还不满了下上弦宗——
{此贴之事皆由上弦而起,温城主清正,却受不白污蔑,然如今已近五日,上弦弟子已认错,为何上弦宗,却迟迟不回应?往日对旁宗公正彻查、把握修真界公平的第一宗门,如今是在以权谋私、装聋作哑吗?}
最后,则是无上门的宗主焦如,他话语最坦然得体,没什么急迫仇怨,也不是表达什么感谢,而是将这些年温瑾及怀玉城做过的仁义事,帮扶过的人,一桩桩、一件件都列了出来。
事情很多,他的回复,不折叠的话,几乎占满了半页楼。
在最后,焦如写道:{怀玉所行善事,此处不足十分有一,有城如此,何顾不归?}
简单讲,就是用反问句,表达根本没有不归顺的理由。而且里面桩桩件件,有名有姓,也都是焦如专门挑好的,他知道这些人知恩图报,有几分愣头青,如今名字事件都出来,定是会出面为温瑾和怀玉城证明。
而这些事,本来是焦如用来以后扳倒温瑾、吞并怀玉城时所记录的,本想利用这些人,故意激他们从而反泼温瑾脏水。如今,因为温瑜,倒是早早派上了用处。
最后,焦如又补了句——{温瑾如此,清者自清,何须上弦证明?}
这话其实是有些技巧的,焦如特意用了灵器,将自己的回复沿着边沿加粗了豪许,这样人们在看到他的回复时,会莫名留有深刻的印象。
而同时,他将怀玉城和温瑾的影响力,与第一宗门上弦宗并为一处,本就是暗暗拉高温瑾,给人先入为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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