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长安城。
韩右相的府邸前半夜灯火通明高朋满座后半夜官兵围府。
说是原本在后厨忙活的丫鬟去后厨端菜一转身的功夫回来就发现这前厅里的诸位大人们都**小丫鬟被吓得尖叫连连爬出去连哭带嚎喊来了管家。
管家当时在外面招待这群贵客们带来的小厮。
宴席的规矩向来如此客人们吃客人们的这些小厮们也不能饿着。
这群贵客们赴宴不会孤身前来几乎都会带很多仆从席间入座不允客人们的小厮入座
而这些仆从们虽然是仆从之身但是跟的却都是贵人老话说得好宰相门前六品官这些贵客身边的小厮们也都有点东西若是能结交下来日后通通消息也好不能轻怠了去所以会在临着前厅的小偏殿单开一桌席面照看这些小厮们别让人站着干等。
别看是奴才说不准吃的比外头的府门里还好呢。
主子们在前厅里待客管家在外面待客两拨人正吃着外面哭着跑过来个小丫鬟说是前厅人都**管家被吓了一跳匆忙去看当场没晕过去。
幸而管家是个岁数老的知道些事理不曾将这事儿闹大只是转头去叫人请了长公主来。
长公主大半夜正搂着沈时行躺着才刚睡过去便听见外面一阵吵吵嚷嚷还有人赶来在门外与长公主禀报。
她不愿起身只踢了沈时行一脚沈时行随意捞过她的红石榴裙子往腰上一系便下了榻赤着脚去开门了。
火红的裙子古铜的劲腰红铜交映之间是一张桀骜不驯的脸。
别指望这位能懂什么礼节啦他一辈子粗俗东西不晃着个东西直接开门已经算得上是“守礼”了。
门一开外面的管家嬷嬷瞧见了沈时行赶忙低头道:“启禀沈公子出大事儿了。”
管家嬷嬷匆忙将丞相府那头的消息说了一通沈时行本来是漫不经心的听直到听到“韩府客人都**了”之后才意识到不对。
他养父出手了。
转瞬间沈时行又意识到他养父竟然没有将这件事告知给他。
他压下这些情绪转而道:“知道了我马上带公主过去你去把李观棋叫过来。”
沈时行转回厢房中后便去叫永安永安睡得迷迷糊糊地被他拖起来换了身衣裳连发都没束出了厢房的门、被冷风一吹才醒过来。
他们俩从厢房里出来的时候正撞上衣冠不整的李观棋。
他也没来得及束发手里还拿着发带估计是打算路上束虽然这个人看起来仪态不端
,但那双眼却燃烧着火焰。
他站在长公主厢房的面前,一言不发的立着,但任谁
都能看到他熊熊燃烧的野心。
死的好啊。
李观棋一边将发鬓束上,一边想,死的真好啊,这群乱党终于干上实事儿了。
当时沈时行跟永安才出来,这一文一武俩人簇拥着永安,直奔韩府而去。
永安懒得走,沈时行干脆抱着人出府门,路上她窝在沈时行的怀里,偷偷跟沈时行说小话:“全都**啊?韩右相也**?”
之前韩右相翻脸、从她的手底下跳到寿王党那头的时候,她其实是很难过的,隐隐有点恨这个小老头,希望他出门倒大霉,骑马摔下来把最后三颗大牙都给摔断去,但现在真的知道人**,又觉得有点难过。
她又想起来这小老头困顿的坐在公主府里,听说她要抓他孙子暖床,便惊得瞪大了眼,连连摆手的样子。
他们好歹也“共患难”过,她以为是有一点点情谊的,虽然这点情谊可能不值钱,但是在生死面前,又稍微会让人有一点唏嘘。
李观棋生怕听不见什么有用的,赶忙跟上,紧紧贴着他们两个走。
“嗯。”沈时行抱着她正跨出公主府的府门,他语调平淡道:“死是一定会死的,他站队了寿王党,眼下最不希望寿王党回来的,甚至不是你,而是廖家军,小皇帝没用了,他们不就白抓了吗?自然要抢先动手,你是大陈的长公主,不能残害忠良,不能暗杀同僚,廖家军可不同,在军中,有善刺杀者,百丈之内——哪里来的梅香?”
当时他们两人正跨过门槛,沈时行抱着人一转头,在府门的虎头环上瞧见了一枝梅花。
不知道谁插上的,他一回头望,守门的亲兵匆忙扯下来了。
沈时行没放在心上,因为廖家军没有用梅花传信的习惯,这东西出的莫名其妙,但没有撬动他的心思。
李观棋和永安也都瞧见了,但也只是草草看了一眼。
守门的亲兵正将这花儿丢到一旁去——他是真不知道这花儿是什么时候插上的,更不知道是谁插上的,他明明一直在门口守着的,结果突然**了朵花来,他去跟谁说理呦!
旁人不知道,永安更不可能知道了。
她被留守在长安,不曾听闻过西洲的羌笛,不曾见过母后的眼泪,更不知道这梅花来自遥远的神都,兜兜转转,落到她这里。
寄满愁心与明月,远路相送到门前,这命运早早就给了她一些提示,但太可惜了,这曲调太婉转,永安看不懂啊。
她只随意一扫,便窝回到沈时行怀抱中,道:“廖家军残杀忠臣,简直目无法纪。”
沈时行哼笑一声
。
“都谋逆了还要什么法纪?”当时公主府的马车正过来他踩着矮几踏上去一边上一边说:“难不成叛军杀/人的时候还要跑过来请示一下长公主跪在您面前问问请问长公主允许我们谋逆吗?”
这两人上马车李观棋就不跟了只让人牵了马来跟在马车窗户旁边走。
他以前也总这么跟着长公主马车走几乎都成了习惯人一到了窗户旁边就侧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当时沈时行刚说完话永安听他阴阳怪气抬头就去咬住他喉咙上的一块肉稍微用点力气的往外扯道:“无礼小儿再说本宫就咬死你。”
“长公主大人饶命啊。”沈时行抱着她倒在宽大马车的地毯上作怪一般求饶道:“小的不敢了小的以后谋逆也要来问问长公主。”
这马车里没什么摆设俩人一躺过来正临着矮榻说话间沈时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看她。
马车之中他那双眼睛灼灼的泛着光仔仔细细的盯着她看。
“干什么?”永安看他那眼神像是一只饿急眼了的狼在看别人的肉、在掂量能不能吃一样不由得微微挑眉语气略防备的问道。
沈时行这人可跟小侯爷不一样小侯爷宽容温和沈时行平时也是个人但偶尔也有当狗乱咬人的时候叫永安不得不防备。
“我是想说。”沈时行拿手摸她的脸瞧着像是摸脸但实际上像是透过她的脸去触碰她身上的、某种别的东西他的语气听着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试探慢悠悠的落下来:“我是想说皇位这东西要不你来坐呢?”
永安愣住了。
马车在前进他们躺在厚厚的地毯上面能感受到微微的摇晃马车壁上镶嵌的缠枝花灯静静地亮着四周是个封闭的空间略显寂静又因太过昏暗外面还守着一个立耳朵的心腹让人有一种不说出来点什么事儿都浪费这个氛围的感觉叫沈时行忍不住张开他那张狗嘴吐出来两颗**来。
“你弟弟被抓了寿王党没了。”沈时行越说眼睛越亮他道:“这时候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
别人都没了只剩下一个永安了呀!
这群文臣武将这段时间掺和朝政有点志向、想冒出头的基本上是死的死死的死死的死只剩下几个老老实实的中庸之人这些人一来二骨头软二来是他们没有理由抨击永安谋权夺位因为永安真是唯一的皇家之后廖家军杀了寿王党又要杀小皇帝永安这时候站出来扛起来整个大陈
这简直是老天爷把皇位送过来了!
若永安是个男儿,估计早就被洗吧洗吧,放到皇位上了,还垂什么帘呢?
但就算是女人也没关系啊!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能当皇帝了吗?
沈时行在长公主府熏陶久了,现在看全天下男的都有点不顺眼了。
凭什么全天下只有他一个人是男宠、只有他被长公主骑在脖子上?
他不服啊。
这全大陈的男人都应该来受一受他的委屈,他们都该来被长公主骑一骑的!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发癫,沈时行自己是挣脱不出去了,但他打算把所有人都往下拖一拖。
他一个人当狗心情郁闷,但是全天下男人一起来给长公主当狗,他还是最大的那一只,那就很快乐了啊!
嗯...沈时行的这个想法被旁人知道了,不知道旁人会如何想,但如果被李观棋知道了,李观棋只会不屑的冷哼一声。
不可能的!他才是长公主身边最大的那条狗!当狗这件事,沈时行打不过他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不是廖家军的人吗,怎么还撺掇我别管廖家军的事儿了?永安盯着两眼冒光的沈时行,只觉得荒唐,她完全没想过这一茬,又道:“而且没人会情愿拥护一个女人的。
她这辈子就没想过当皇上,是,是有女人做过皇上,早先那位也算得上是千古一女了,但是她自问不是这块料啊!她虽然荒/淫/好/色了点,但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她不敢的,而且,这皇位是她弟弟的,她得去救她弟弟。
但她羞于说自己不敢,更羞于说自己要牺牲十七城的人来去换回自己的弟弟,所以含糊的将别人扯进来当挡箭牌。
“我养父可有二十多个儿子。沈时行盯着永安看:“他那里会给我什么好位置。
廖寒商也不是不给,但他是“竞争性的给,谁是第一他给谁,谁杀了敌人他给谁,他赏罚分明,在廖寒商这里,废物是不值得被提拔的,不像是永安。
永安是只要她喜欢了,那她什么都给,见宋知鸢就可知其性子,这样算来,还是跟永安更好一些。
最起码永安现在后宅里干净的只有他一个人,他跪下舔也能舔到点好东西,哪像是廖寒商那头,他就是跪下了,也轮不到他来舔——前面还跪着二十三个呢!
“更何况,怎么没人同意?沈时行一偏脸,翻身去将马车窗户推开。
车窗一推开,便能看见马车车窗外正在偷听的李观棋。
月下的李观棋眉目温润,神色淡然,似乎并没有被戳穿的窘迫也不安——也是,要没点脸皮,怎么能混到现在。
沈时行也不在乎他偷听,只问:“李观棋,你情愿不情愿?
之前长公主把他派给李观棋的时候,李观棋没少暗地里查他,已经隐隐知道了他的身份,只是太过聪明,不曾提而已,所以沈时行也不在意他在李观棋面前露相。
马车外偷听的李观棋自然明白沈时行在想什么。
这两人师出同床,虽然李观棋没被永安幸过,但也是同一个阵营的,他们俩都是无所依靠的浮萍,只能靠着长公主往上爬,长公主越强盛,他们才越强盛,所以他们真切的希望长公主爬的更高点。
护国长公主这位置都有点低了,若是长公主坐皇位,李观棋觉得可以。
说句实话,李观棋见
识过长公主府的光景,在他眼里,长公主府和皇子府没有任何区别,永安就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长公主。
那把长公主当成一个不太聪明、沉迷美色的皇子看,也是可行的。
虽然沈时行的想法有点太过胆大妄为,但李观棋却觉得刚刚好。
朝堂嘛,就要敢于人先,就要有掀翻一切,逮谁抽谁的勇气。
大女子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他们跟着长公主,为了这个朝堂做了这么多事儿,就是为了去立别人当皇帝吗?
不,他们完全可以立长公主。
虽然不讲理,但是这世上谁讲理啊?北定王讲理吗?廖家军讲理吗?理,不是用来讲的,是用来打的。
只要你最强,那你就最有理。
“我情愿的。”李观棋轻声道:“李某受宋姑娘点播,又得长公主提拔,这一条命早就是长公主的,长公主要做什么,我都会去的。”
永安发觉这俩男的都疯了!
她真是发觉了,这些男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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