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帐篷中煤炭与木头在青铜大柱中燃烧偶有噼啪声。
火光摇曳间两人都是神情肃穆。
因为他们俩都不知道这封信上会拆出来什么样的鬼东西这信看着是一封信但实际上是一纸封印只要这封印一打开就会哈哈哈哈哈的冒出来一股青烟奸笑着一人抽一嘴巴子。
最终二人同时动手。
该来的还是要来呀!
跟着帮军中粗人待久了见了太多血腥与死亡宋知鸢原本学的那些煮茶裁信的手法都忘光了连信刀都不需要俩手一扯就是撕。
“撕拉”一声响俩手一抿宋知鸢瞧见了永安的字。
永安在信上说了几件事。
一是她蹭到了小侯爷奶嫩嫩的粉子很高兴很开心迫不及待跟好闺蜜分享一下口感和手感。
二是朝堂决定放弃永昌帝去接寿王党回朝只是这消息暂时还被封闭不曾往外流传他们打算先拖着廖家军这头偷偷去暗度陈仓接寿王回来这件事十分隐秘连北定王都不曾告知韩右相的意思是连着北定王一起瞒着他怕北定王生出什么二心来毕竟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出事但永安担心宋知鸢这边出什么意外
三是她和李观棋都被架空了两人现在基本在朝堂间躺平等死很难再给宋知鸢什么助力。
目前从信上看这群朝堂上的寿王党最起码没有报复永安和李观棋。
宋知鸢捏着那一张轻飘飘的纸却觉得重若千钧她抬眸看向耶律青野见耶律青野也是眉头紧锁。
“赵灵川找到了吗?”宋知鸢问他。
这段时日耶律青野因为赵灵川不见的事情头发都白了几根晚上饭都吃不下这么壮一个人瞧着竟消瘦了几分让宋知鸢很是心疼。
这孩子若是能早点找回来就好了。
耶律青野不语只是默默的将手中的书信递给宋知鸢。
宋知鸢接过他手里的信顺手把永安给她的信也分给了耶律青野让耶律青野也看一看这朝堂局势。
来吧痛苦共享吧谁都别想从这麻烦堆儿里逃出去。
宋知鸢摊开耶律青野给她的信就见信上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字:爹儿子爱上她了。
宋知鸢瞪大了眼。
这怎么就爱上了?
[爹儿子从没见过她这样的女人。]信封之上赵灵川洋洋洒洒写到:“她好特别她不一样我要跟她一起潇潇洒洒走天涯不必找我。”
宋知鸢缓缓闭上眼。
宋知鸢猛地睁开眼。
很好一字未变。
“要不要抓回来?”宋知鸢低声问:“可能有点危
险若是事发——”
宋知鸢是听耶律青野说过这个女孩的底细的她可是西洲郡守之女虽说只是个庶出但也流着西洲郡守的血若是日后回了长安此事事发赵灵川可能会受苦。
“随他吧。”耶律青野回道:“他们都快走到东水那边去了事发?呵没那个条件。”
他们最起码也要走到长安去才能进朝堂说西洲郡守被抓的来龙去脉但现在他们都快走到东水领地里去了离朝堂是越来越远。
这女孩也敢跟赵灵川走她是真不知道
赵灵川是个什么样的废物东西啊。
“那多派几个人保护就是了。”宋知鸢将此信折叠好道:“孩子要出去就出去吧见见世面也好。”
她一直不赞同耶律青野将人死死关着
耶律青野拧着眉没赞同也没反对只翻开了永安的信。
宋知鸢以为他是在看朝堂政事所以托着下巴等他的话结果这人看了一会儿突然冷不丁问了一句:“你也喜欢粉子吗?”
宋知鸢将信给他是让他看看局势的谁料这人就看这些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东西恼的她怒踢了他一脚。
前脚刚寻到赵灵川的消息后脚这人就又开始想东想西了!
“让你看下面的!”宋知鸢纤细的眉头拧着道:“他们要去迎回寿王你怎么看?”
她不知道迎回寿王是对是错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放出十七城她对战场与朝堂的事情知之甚少所以都不敢妄下断言她只是在心里觉得这两种选择都不太好。
选永昌帝放弃十七城以后每年都要打仗选寿王寿王如果真的来了到时候这整个朝堂又要纷乱不止上面这群贵人们不知道会不会死但下面的这些黎民百姓却是真的要死一批。
世间安得双全法?
所以她还是要问一问耶律青野最起码耶律青野打过这么多年的仗比她更清楚。
她最开始是想保住长公主现在她想保一保这个天下。
“迎回寿王对朝堂是不是好事不清楚但在现在他对战局来说是好事这说明朝堂不低头不会受制于人。”耶律青野只扫了一眼永安的信便道:“十七城若是交出去廖家军再难遏制。”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死国已。
所以十七城是断然不可能交出去的若是交了这场仗必败了。
只要舍弃永昌帝才能换来胜利。
宋知鸢干巴巴的张了张嘴低声说:“永昌帝会死那太后——”
太后会
怎么样呢?
之前还说,廖寒商给他们发了请帖,当然他们也不会去,更不会承认这场婚事,那太后现在在洛阳,又会怎么样?
想起来太后,宋知鸢心里就像是被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的疼。
太后对她其实十分照拂,她刚入朝堂那段时间,一直都打着太后的旗号四处照耀,甚至常把太后给她的簪子戴在脑后,时时刻刻沾着太后的光辉,所以从不曾被任何人排挤过。
这要是换个人敢这么张扬,早就让太后招进宫里去敲打了,偏她一点苦都没受过,太后对她的偏宠,整个朝堂的人都能看得见。
所以她很担忧太后。
坐在一旁的耶律青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道:“我之前是不是要与你说一件关于太后和廖寒商的事?后来被人打了岔,便不曾说过了。
宋知鸢突兀的想起了那一天的事情。
上一次他们提到这里的时候,是在北定王府的书房,她被剥了衣裳,躺在沙盘上,这人埋首在她膝间,一边那样,一边问她想不想听。
她当时哪有力气去听这些呀!
后来那群官员们都来了北定王府探听消息,她被耶律青野送到了种植房去更换衣服,这件事儿就被忘到脑后了。
一想到那些,宋知鸢的双腿不自然的交叠,低声道:“是有这回事,你说嘛——他们之间是什么恩怨?
耶律青野又不开口了。
宋知鸢抬眸去看他,就见这人撑着下颌,一脸玩味的看着她。
他已经好几日没这样看过她了。
找到了赵灵川,又短暂的歇了战局,他被压在最下面的、属于耶律青野的东西又开始慢慢的翻腾起来,瞧见了宋知鸢,那股子蠢蠢欲动的劲儿便像是锅里烧沸的水,咕噜咕噜的滚烧起来。
宋知鸢只要一眼瞧见他,便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扑过来的燥热气。
她也好几日不曾碰过他了。
之前战事紧绷的时候,不曾想过这些事情,只想着如何打胜仗,如果多救两个人,粮草还够不够用,现在战事缓下来了,人突然间什么都不用做,难免就想给自己找点事儿干。
找点儿什么事儿呢?正事儿是一点不像干了,只想找一点有意思的、很舒服的事儿来干一干。
孤男寡女,还能是什么事儿?
宋知鸢不自在的扣了扣手指。
一想到他身上火热的气息,坚硬的臂膀,宋知鸢便觉得骨头里好像也多了点酥酥麻麻的痒劲儿。
她还是羞涩的,却并不推拒了,只是偏过脸,不再说话,等着这人过来将她抱回去。
难得的、能喘口气儿的夜晚,弄完之后再泡一个热水澡,然后舒舒服服、清清爽爽的睡过
去。
可偏生这人不动了。
他就静**在那里坐着用那双讨厌的眼眸看着她见她不动他慢慢的“噢”了一声道:“你不想听。”
第二次啦!
他第二次假装听不懂她的话啦!
宋知鸢羞恼的又要去踢他但这人已经从案后灵活的一起身动作极快的走向帐篷内一边走一边道:“不想听就算了本王不说便是。”
宋知鸢踢了个空气鼓鼓的从案后跟着爬起来。
她手脚慢爬起来的也慢还要用手臂手肘在地毯上撑两下等她姿态狼狈的爬起来的时候
她才一掀开帘帐腰间顿时缠过来一只手臂用力一勒便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来。
她惊叫一声就被耶律青野扔到了床榻上。
刚才那点气儿立马不见了两个人你撕掉我的衣裳我抵住你的胸膛往榻间一滚正是迫不及待的时候耶律青野突然不动了。
他慢悠悠的往榻间一躺道:“自己坐过来。”
宋知鸢最开始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抬眸看他正看见这个人对着她抬了抬脸道:“忘了?”
他还记得那天她情急之下坐过来的触感少女的腿肉柔软将他整张脸都给埋住像是一朵汁水香甜的大丽花他一张口便能含到丰沛的果肉只是她这人吝啬又小气自己独藏这种美食不肯分给他持吃上一口实在是暴殄天物。
对上他的目光不过两息宋知鸢便涨红了脸。
她现在真是明白了什么叫精/虫/上/脑这人从来都不嫌脏的。
“做梦。”她恶狠狠地念叨了这一句随后转头就背对着他睡。
她今天就是什么都不做也不可能自己坐上去。
耶律青野便慢慢靠过来他也不求她只是把手搭在她的腰间慢腾腾的动一动。
他们俩可是结结实实的睡过这么长时间的人对彼此的身体都很熟悉耶律青野只需要稍微一落过来宋知鸢便浑身发紧。
今日无战事帐篷的四周寂静极了没人过来禀报帐篷内不知哪里响起了几分水声在寂静的夜中弥漫。
“不要胡闹。”宋知鸢的声音有点抖伸手去推他:“我不要坐过去。”
但推是推不动的这人的手压过来死死的摁着。
“嗯。”耶律青野道:“那就躺一会儿。”
他假装不知道自己的手在做什么好像真的只是和她躺一会儿似得而宋知鸢这只贪吃的小猫儿推了两下就推不动了只用手指虚虚的搭在他的手腕上指尖偶尔在他手臂上轻轻划过不知道是要把他推远还是要让他更
近一些。
他撩拨她,引/诱她,直到她真的沉浸其中时,又骤然抽身,宋知鸢浑身潮热的扭过头去看他,这人眼眸亮的摄人,向她抬了抬下巴。
宋知鸢让他给气笑了。
这是什么人啊!
简直太坏了!
她才不让他如意,她爬过去,却不肯如他所愿的坐在他面旁,而是故意使坏的坐在他的腹间,虚虚的蹭爬两下,便让耶律青野额头冒汗。
他闷哼一声,准备去掐着她的腰把人往下摁的时候,那人突然离他远了些,一副拿捏到他命脉的姿态,趾高气昂的问:“太后和那反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她还惦记着这件事儿呢!
竟然审讯上他了。
耶律青野摸着她圆润的膝骨,放缓了动作,慢慢吸了一口气,声线低沉道:“那是很久之前的事儿了。
久到耶律青野甚至都不知道这些历史,还是后来廖寒商反了之后,他特意去查,才从长安城街头巷尾的地砖缝儿里掏出来这些故事。
说起来大概也就是那些事情,那些十几年的岁月,落到旁人的口中也就只成了轻飘飘的几句话。
耶律青野说的轻巧,宋知鸢却听的入迷。
她从不知道,原来太后早先也有过旁的婚事。
她不知道,想来永安也不会知道的,永安是个榆木脑袋,从来都不开窍,旁人若是想隐瞒她,都不需要特意做什么,
只需要简短两句话,就能将她忽悠到旁处去。
想来,永安也不知道这些。
眼下,那些朝堂之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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