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的人就开始商量对策。
生活委员张涂说：“上次艺术节，我们班合唱拿了倒数第一……”
“体育班倒数第一。”刘雅补充，她推了推眼镜，“但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请外援。听说六班的尤芯蕊喜欢祁柯。”
尤芯蕊舞蹈很好，每次上台表演，他们班一直是艺术节的第一。
“你怎么就确定尤芯蕊会帮？他们班就不拿名次了？”周钰问。
刘雅淡淡地看着他，摇摇头，“你可太小瞧恋爱脑的威力了。”
“哎。”
“哎。”
“哎。”
原本磅礴的气势瞬间变成一团散沙。
不确定周围有没有体育班的眼线，总不能让别人看笑话。
回到教室里，一班众人自发讨论方案。有人说要演小品，有人提议合唱，甚至有人异想天开说要搞杂技表演。
“安静！”周钰敲了敲讲台，“我们先统计一下，班里有文艺特长的同学请举手。”
稀稀拉拉举起几只手。
好。
张涂是吧？以前学过萨克斯。几岁学的？六岁。学了几年？一年。
……好。下一个。
廖苑杰？想表演什么？唱歌？来唱一个。
……好的。先下去吧。
乔恙也举手？来来来，说说，你有什么特长？
什么？你说既然祁柯可以用美色请外援，为什么阚昭不可以？
对哦，也不是不……额，行什么行？我们阚昭是这种人吗？
……
王鸿进来的时候，班里还在筛选比赛候选人。
王鸿把踏入教室门槛的那只脚收了回去，看了眼旁边的墙，没错啊，高二（1）班。
“这么积极？”
太过激情昂扬，周钰并没听到上课铃响。听见王鸿声音，他转头看了他一眼，就缩回视线，挠挠头从台上下来回到座位。
这节班会课。
王鸿本来也想说说下个月文艺表演那事。他之前觉得，依着班里那群学生德行，一开始他还准备随机抽签来着，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商议地怎么样了？有人选了么？”
周钰摇摇头，虽然还有几个没测过水平，但按前几个来说，简直是毫无胜算可言。
“行吧。”
王鸿本来也不指望周钰，他问台下众人，“那还有人报名吗现在。”
剩下的其他人面面相觑。倒不是不愿意去，也不是没点其他特长。只是碰上的是常年第一的尤芯蕊，这不以卵击石？
他们不约而同地突发奇想，要不也去找个外援？但华南肯定没人能比过尤芯蕊，那只能喊别校的人来了。
可又苦恼好像别校人进不来他们学校，门卫看得可严。
林清许举手，“老师我报名。”
王鸿扶了扶眼镜，突然想到，“我记得林清许好像钢琴十级对吧？”
*
林清许周四晚上值日。
正好阚昭有事去找王鸿，顺便就帮她把桌上收齐的试卷一起带过去。
阚昭随意敲了两下办公室的门就走了进去。
王鸿正收拾桌上东西，椅子上摆着公文包准备回家。
阚昭把试卷放他桌上，然后就是交给王鸿，之前被他放置桌肚的礼物以及情书。
王鸿瞪他，“一天天尽给我找事情做。”
“这不没办法，我也很累的。”
估摸着林清许应该打扫地差不多，阚昭朝王鸿摆手:“还是老样子，东西信什么的别拆，让班主任还给她们，稍微恐吓恐吓，别真找家长记过什么的。”
王鸿佯骂:“臭小子。”
“那你怪我妈去好了，说他儿子长这么帅干嘛。”阚昭随口开玩笑。
桌上还有几支短粉笔，王鸿抓几只朝阚昭扔过去:“滚。”
阚昭躲开。
“收到。”
倒不是阚昭想做这么绝，是真的无福消受。
之前他也尝试过怀柔政策，很耐心很果断地拒绝女生们的心意。但耐不住她们“烈男怕缠女”的猛烈攻势，被拒绝了也毫无退意，自以为时间长了早晚会感动对方。
一个两个还好对付些，几个加起来完全就造成了阚昭生活上的困扰。
甚至之前林清许就被人威胁过不要靠他太近，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后来阚昭就想到这套方法，尽量地保全了对方的体面，又让她们觉得喜欢上了个“人渣”。
毕竟哪个奇葩会直接上交情书给老师？
*
傍晚下了场小雨，时间不久，但依旧在淋过的路上留下了些许痕迹。
路灯倒映在不算大水洼里，随着行人的脚步轻晃，像打碎的金箔。
阚昭将背上即将滑落的书包提了提，左手拎着林清许的。
晚自习下课已经很晚，路上只有零星的行人。
当路过最后一棵香樟树时，阚昭想到乔恙之前对林清许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他突然说:“我把情书还有其他东西都给老班了，让他处理，以前的那些也是这样做的。”
林清许“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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