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芷面色一变,推门便想离开,谁料手放上去,门纹丝不动,让人在外面锁住了。
“月娘,你要去哪里?”
“月娘,你在吗?”
惜芷一声又一声唤着,焦急地拍着门。
“余二姑娘不必白费力气了。”身后传来大巫沙哑的声音。
惜芷转过身,后背紧紧贴着门,警惕地看向他:“你要做什么?”
一直低着头的大巫这时缓缓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惜芷:“余二姑娘不必害怕,只是一点小忙罢了。”
“你……”惜芷话未说完,便觉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前依稀瞧见大巫骨瘦如柴的手里银光闪过。
随着她倒地的声音响起,沈怡月自东侧的小窗利落翻进来,落地后径直走向惜芷,轻轻将她扶起来。
大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将人扶至床榻上躺好,笑的阴森:“你这几日对她倒是上心,我还当你不舍呢?”
沈怡月面色淡淡,看了眼床上昏睡过去的惜芷。
“月娘是殿下的人。”
“哼。”大巫嗤一声,甩袖走上前,手里的匕首锋利。
眼见匕首即将划破惜芷的手臂,沈怡月目光落在那道旧痕上,忍不住多嘴道:“换一只手。”
大巫斜睨她一眼,眼里藏着狠意:“别以为殿下对你有几分特别,你就有资格命令我。”
说罢,匕首毫不犹豫划破白皙的肌肤,薄薄的皮肉被割开,血顺着手臂蜿蜒而下,流入洁白的瓷碗中。
昏睡中的人似有所觉,眉头死死皱起,闷哼出声,鬓角渐渐泛起细汗。
沈怡月站在床头,默默看着大巫接了一碗又一碗的血。
流不尽的血。
鼻尖是浓郁的血腥气,眼前是惜芷愈发苍白惨淡的脸。她咬了咬唇,无声转过身。
“还要多久?”
“自是等她全身的血流尽为止。”大巫抬眼看她,嗤笑一声,似嘲笑她的假仁假义:“人可是你亲自送来的。”
沈怡月沉默片刻,又道:“殿下想要保住她的命。”
大巫手一顿,道:“去拿我的药箱过来。”那日他虽与殿下说有三成几率,实则已是他夸大,事实上仅有一成几率。
恐怕殿下耗尽一身的血,也很难救回余惜芷。殿下乃天潢贵胄,他怎能让他为了一个下贱的女娘牺牲至此。
沈怡月拿来药箱,按照大巫的吩咐,将一枚深褐色的药丸放入惜芷嘴中,又拿过温水打湿的帕子替其擦拭额间的冷汗。
她看着惜芷紧闭的眼,无声呢喃道:“小芷,你别怪我,我也不想的。”
“谁让只有你才能医治殿下的眼疾,殿下这一路走来太辛苦了,想必你也不忍他功亏一篑的吧。”
“砰——!”一声巨响。
屋内二人眼神一变,警惕地看向门外。
沈怡月将手里的帕子放回铜盆里,轻手轻脚地移至窗边,利落地翻出去。
走至院中,透过门缝,依稀瞧见一角鸦青色的衣摆。
“何人?”沈怡月轻声道,同时缓步靠近门后。
她出声后,门外的动静倒是止住了。
就在她放松下来之际,墙角有人飞跃而下。沈怡月还未反应过来,锋利的匕首横在她的脖子处,离皮肉只有分毫的距离。
“人呢?”
沈怡月看清来人的脸,瞳孔骤然一缩,她掐住手心,强行镇定下来:“谢、谢小将军这是作何?我听不明白。”
谢安冷冷看着她:“我知道她跟着你走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打量面前这个破旧的院子,目光落到正前方的主屋上,年久失修的木门上挂着一把崭新的铜锁。
谢安面色一变,心里有了猜测。
沈怡月便是趁他这一瞬的走神,手肘当机立断往后狠狠杵去。
谢安一时不察,手臂让人狠狠敲痛,他下意识松手,让沈怡月扭身逃出去。
“人是在我这里,不过谢小将军怕是来晚了。”沈怡月抹去脖子上蹭出的一条血线,柔声道。说罢,视线遥遥放在主屋,意思不言而喻。
谢安面色愈发难看,不欲与她纠缠,飞身直直便要往主屋去。
匕首重重落在铜锁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铛”声。
铜链应声而断。
沈怡月静静站在原地,看谢安破门而入。
谢安急急推门进去,当看清屋内的场面,气血一阵上涌,只觉头晕目眩,险些站不稳。
他死死咬着牙,将匕首直直朝着屋内的大巫刺去。
大巫自听到屋内的动静便暗自警惕下,听到破门声后更是时刻防备着,眼下果断往地上一滚狼狈地躲开刺来的匕首。
手里的瓷碗砸在地上,白的瓷片,红的血,弄得满地狼藉。
大巫眼疾手快将方才接好的血一扫而空,飞速往屋外跑去。
出去时正好撞上跟进来的沈怡月,大巫狠狠剜了她一眼,恶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若是此事出了差错,你便拿命来偿。”
他紧紧抱着怀里的血,一面说一面脚下跑的飞快。
身后的动静谢安恍若未闻,他没追大巫,只看着面前白的像一张纸似的女娘,身侧的手微微发着颤,有些无从下手。
“余、余惜芷。”他跨过满地的血,颤着声音喊道。
女娘紧紧闭着眼,往日红润的唇眼下惨白一片。
手臂的血仍在往下流着。
“刺啦——”谢安将撕下来的布料替惜芷包住手臂的伤口,暂时止住血后,伸手将人打横抱住,一刻不停地往外走去。
怀中人轻得如同一片羽毛,他克制着不敢用力,生怕将人碰碎了。
“可是有事?”谢安声音绷得很紧,一错不错地盯着躺在榻上的女娘。
郎中摸着胡子,满面愁容,闻言摇摇头,道:“小将军放心,余二姑娘已无大碍。”
谢安紧握的手募地一松,只是依旧放心不下来:“她流了很多血,只是简单上药包扎怎会无事?”
郎中点点头,这也是他困惑的地方,说句谢小将军不爱听的话,换个人流这么多血,早就不治身亡了。
可这余二姑娘却是古怪的很,分明流尽了大半的血,脉搏却还是跳动着,尽管很微弱,却也能活下去。
“兴许是余二姑娘福大命大,老天不忍收她。”郎中沉吟片刻,缓声道。
“那她为何还不醒?”谢安眼神冷冽。
郎中讪讪一笑:“余二姑娘虽已无大碍,却也失血过多,自是需多休息一番,几个时辰后便会醒来。”
“好。”
谢安守了惜芷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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