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寒历经千辛万苦,终于从拥挤的人群中挤了过来,眼镜都差点被挤掉了。
他扶了扶眼镜,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走到他们的车厢:“老师,师妹,你们没——”
孟秋一把把他拉进来:“师兄,我有事情和你说……”
林亦寒有些紧张,他第一次亲身经历这样的情况。
林亦寒握了握拳头,走到车厢口,左右打量了一下,刚准备去找人,那头,张黎的身影出现。
他衣着凌乱,气喘吁吁,仿佛刚进行一场搏斗一般。
张黎见到林亦寒,眼睛一亮,高声喊道:“林同志,你回来,可就太好了!”
他快步走近,林亦寒不由自主退了半步。
张黎抱着箱子走进车厢,一边把手里的箱子放回原处,一边说道:“林同志,你都不知道刚才有多惊险,一个男人冲进来……还好我把箱子给抢回来了!现在好了,你回来了,咱们车厢有两个大男人,让人安心多了……”
林亦寒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他放回去的箱子上瞟,一时半会儿,没组织好语言。
孟秋接过话,问道:“张同志,那个男人呢?有被抓住吗?”
“没有。他见我抓着箱子不放,怕我把乘警喊来,把箱子扔给我,人一钻就不见了,肯定是个惯犯!”
孟秋道:“咱们去报乘警吧,他的行为太恶劣了,都不是偷,而是明抢了!”
张黎道:"车上人太多,那人早跑了……"
孟秋说:“告诉乘警,就算抓不到人,有乘警盯着,那人说不定就不敢再犯了。”
张黎点点头:“孟同志说得有道理。”
“我陪张同志去报案吧。”林亦寒道,他咳了咳,“老师,师妹,你们小心点。”
“那我的行李就麻烦时老师、孟同志帮忙照看一下了。”
时教授道:“放心。”
张黎和林亦寒走出去,一前一后,张黎突然问:“林同志,你刚才在门口,是打算去哪儿?”
林亦寒吞了吞口水:“我回来听老师和师妹说起刚才发生的事,担心你有事,想去找乘警,一起去找你……”
“是这样啊,真是太谢谢你了,林同志。”张黎的语气里充满感激。
林亦寒刚下松口气,前面
的人猛地回头:“林同志,你的脸色好像不怎么好。”
“第一次在火车上遇到这样的事,见笑见笑……”
“呵呵,多坐几次,就什么都有可能遇——到!”
张黎突然伸手推开林亦寒,拔腿就跑。
他看着并不结实,可这一推之下,林亦寒竟然没站住,跌到了旁边乘客身上。
“哎呦喂,干什么啊?”乘客恼怒。
“对不住,对不住……”
林亦寒一边道歉,一边连忙爬起来,他前后看看,偏偏没看到乘警的身影。林亦寒心下着急,拔腿就要去追张黎。
从林亦寒和张黎出去,孟秋便坐立不安。
早知道不该让师兄跟他去的,虽然求系统帮她扫描过,那人身上没带刀,但师兄弱鸡一个,万一被识破,打不过对方怎么办?
他们本来的打算是师兄偷偷去找乘警报信,她和老师留在这里,等张黎回来,稳住他。没想到他回来得那么快,师兄还没来得及走!
“老师,我去看看!”孟秋站起来,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将时教授扶了起来,“老师,还是咱俩一块去看看吧!”
已知抢东西的男人和张黎是一伙儿的,万一他们还有同伙,连张黎跟师兄一起出去也是调虎离山,把老师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危险。
两人站在车厢过道往他们离开的方向张望,刚好看见张黎推开林亦寒逃走。
见师兄一个人要去追,孟秋一着急,大喊道:“救命啊,有特务,抓特务!”
“白衬衫黑裤子,在前面跑的那个男的是个特务!”
“R国的特务!!”
“特务”、“R国”四个字一出,整个车厢的人雷达都响了。
“特务?哪儿呢?”
“R国的?!”
白衬衫,黑裤子,在前面跑?
大家一对比特征,迅速锁定对象。
一位大哥见特务要跑过去了,眼疾脚快,脚一伸,把人绊得踉跄了一下,就在这个时机,另一边的老太太拎起自己脚下的鸡笼就砸了过去。
“特务,R国鬼子,还敢到我们国家来?我打死你!”
迎面砸过来的鸡笼彻底打乱了张黎逃跑的脚步,周围的人一哄而上。
男人拎起沙
包大的拳头,砰砰砰!
妇女同志上爪子,力量不如男同志,就专挑薄弱易痛的地方下手。
连几岁的孩子都挤上前:“R国鬼子,我踹死你,我踹死你……”
“啊!啊——”
张黎的痛呼一声一声地传出来。
有人比较理智,一边找机会踹了两脚,一边大声劝道:“大家注意,别把人打死了!这是个特务,还要审审他都干了哪些缺德事!”
“没错没错,打死他便宜了他!”
“小鬼子就是见不得咱们好,肯定是来搞破坏的!”
片刻后,鼻青脸肿的张黎被乘警带走了。
餐车里,两位乘警坐在对边,给孟秋三人做笔录。
“你们怎么发现他是特务的?”
时教授和林亦寒看向孟秋,孟秋道:“上车之前,在站台上,他就多次偷偷盯着我们。上车后,巧的是,他跟我们一个车厢,更巧的是,还跟我们同一个目的地。”
“之后,他更是一直套近乎,打听我们单位和工作的事……”
两个乘警互相看看,时教授叫了一声林亦寒,林亦寒从包里掏出他们的工作证件。两个乘警接过来看了看,表情严肃起来。
孟秋继续道:“在我师兄出去的时候,突然发生骚乱,那人很巧合地冲到了我们车厢,在他抢走箱子之前,我看见张黎给他使眼色了。”
这个当然是假的,当时情况太紧急,她根本没注意两人是否有眼神交流。不过她相信系统,系统既然说两人是一伙儿的,两人私下里肯定有交流。
而且,还有一件事确凿无误。
“我们的行李箱被换了。”
年纪大一些的乘警示意她详细说说。
孟秋道:“箱子被抢走时,张黎嘴里一直喊着他的箱子,因为两个箱子一模一样,我们也没有多想,后来察觉到不对劲,一检查,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把我们的箱子和他的箱子调换了位置。”
“那人抢走的,实际上是我们的箱子。”
事情说到这里,这个叫张黎的显而易见有问题,而让他大费周章去抢走一只箱子,两位乘警想到这几位同志的单位,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箱子里的东西……”
时教授道:“箱子
里本来装有我们一项最新研究的相关资料,非常重要……”
年轻的乘警忍不住捶了下桌子:“可恶,他们肯定就是冲着资料来的!”
时教授补充完后半句话:“还好我小徒弟机灵。”
两位乘警疑惑,孟秋抿嘴笑了笑,解释道:“我担心车上有小偷,上车之后,偷偷把资料藏到了床铺下。”
其实是藏到了系统空间她的书架里,她现在有钱,0.1星币/天的书架使用费毛毛雨啦,主要还是有个能随时存放东西、且绝对安全的空间太方便。
火车上人太多了,她担心东西不小心遗失,就偷偷把资料转移到了书架里。当时想的是这样在火车上就能安心睡觉了,等到站后,再找借口,把资料放回去。
没想到误打误撞遇到了特务。
两位乘警松了口气,老乘警表扬道:“孟同志的警惕性真强!”
年轻乘警则忍不住叫好:“这两个特务辛辛苦苦一场,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真是太解气了!难怪那个叫张黎的特务抢到箱子又回来了。”
老乘警经验更丰富,他道:“别小瞧特务,这个张黎显然一开始就打算回来。没听孟同志他们说吗?他追上去的时候,喊的就是‘我的箱子’!”
假如孟同志他们没有发现,这个特务窃取完资料,再带着箱子回来,找机会把箱子换回去,神不知鬼不觉,根本就不会被人发现。之后他还能继续跟孟同志他们拉近关系。
他这是一石二鸟,资料要,人,也想要!
当然,他之所以回来得这么快,有很大的可能是因为在箱子里没有找到想要的资料,打算回来再找时机下手。
而孟同志他们后来的动作尽管已经很小心了,但这种特务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估计还是让他察觉到了不对,当即选择放弃任务,保全自己。
从这个行为来看,这人经验丰富,绝对不是一条小鱼。
老乘警在记录本上做了个标记,他还对一点比较好奇:“孟同志是怎么判断出他是R国特务的?”
孟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顺口说的,当时他差点就跑了,我一着急就……”完全是下意识反应。
老乘警笑道:“孟同志反应真快。”
还有什么比R国特务更招人恨的?那
种情况下,“R国特务”四个字就能最快动员群众。
他又问了问那个抢箱子的“小偷”的外貌、衣着特征,详细记录下来。
笔录做完,老乘警建议道:“三位同志不如就在餐车休息吧?”
他们带的资料太过重要,不知道车上还有没有特务的其他同伙,以防万一,还是在他们的保护下比较好。
时教授点头答应了,他们的所有行李,也早在乘警带他们过来时,一起带过来了。这么近距离地接触特务,再回去,时教授也有点不放心。
三人就转移到了餐车,而乘警同志则去找列车长,说明事情。
“下一站是安兴,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在这之前,必须将人抓捕!这些特务跟老鼠一样,有点风吹草动就跑了。之前的抓特务事件闹得大,他说不定已经听到了风声。在安兴不把人抓住,他很有可能就跑了!”
列车长道:“时间这么紧,车上人这么多,跟大海捞针差不多,只凭咱们,不一定能抓到。”
列车长想了想,说:“这样吧,发动群众的力量!”
“下面播放一则紧急通知,车上发现一名特务,正在逃窜,下面是这名特务的特征……请看到可疑人员的同志,及时告知车上工作人员。为了防止错认,请各位同志不要轻易动手!”
“下面播放一则紧急通知……”
“下面播放一则紧急通知……”
车上的广播响起,一连播放了三遍,火车上一下子就躁动起来。
特务?
竟然有特务在火车上,这还等什么?必须把人找出来!
乘客们瞪大眼睛,纷纷打量起身边的人,和广播里说的特征一一对应。
某节车厢,一个仰头靠在靠背上,脸上盖着一个帽子的人听到车厢里的议论声,动了动身体。他将领口竖起来,挡住下半张脸,又将帽子戴在头上,低下头,缩着脖子,慢慢起身。
“让一让,让一让,大家有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乘警的制服出现在前面,男人脸色一变,调头就跑。
老乘警一见他这样,便知道有问题,喝道:“站住!”
刚才大家还议论特务会藏在哪儿,没想到就在身边,乘客们又紧张,又激动,谁能拒绝亲手抓住一个
特务?
“特务!别跑!”
在群众的热心帮助下,第二名特务成功落网。
在抓捕特务行动部署的同时,列车长就已经通知了安兴站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又联系了公安机关。
是以,安兴的公安同志早早等候在站台上。乘警同志将两人移交给他们。公安同志得知这次的特务是针对他们国家重要的科研人员,不放心,特地安排了一位同志,护送时教授他们到目的地。
这位同志很负责,一路上不离他们左右,将他们一直送到研究所来接的人手里。
时教授他们很感谢他,请他留下来,休息一天,公安同志谢过他们的好意,并没有久留,当天便踏上回程的火车。
张副所听说时教授他们在火车上遇到了特务,心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直到看到几人平安归来,才终于松了口气。
“太猖狂了,太猖狂了!这些特务简直就是肆无忌惮!”
他们所里的人之前不常出去,一般都是他这种非研究人员出去,其他同志基本上都在所里,一个项目可能一搞就是几年,偶尔出差,也是去一些部队进行试验。这种时候,通常都是部队的人车接车送。
近年来,唯二的两次外出,一次是上次,沈老带队参与数控机床研制工作。沈老的级别在那里,他外出是有专门的警卫员的。
另一次就是这次了,没想到仅仅就是这么一次,就被特务盯上了!
这些特务真是无孔不入!
“不行,以后一定要加强防范!咱们所里其他人也一样,只要外出,必须安排警卫人员!”
还有,得给小孟安排个专门的警卫。
孟秋指了指自己:“我?”她资历不够吧?
张副所道:“你别管,以后出去,不管到哪儿,警卫人员必须给我随身带着,这是组织上的命令!”
这丫头年纪虽然小,但从她进入研究所做的一件一件事,哪一件不是大事?
她现在才多大?二十出头,离研究人员的黄金年龄还早着呢!她现在就能搞出数控机床、特种钢材,谁知道以后能做出什么成果来?
这样潜力无穷的人才,对他们国家有大用处,相对的,一旦被发现,就是特务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次是他们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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