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宇阁蛇纹刺客?好个兔死狗烹的伎俩!”
亓桉青衣上的血渍在烛火下泛着暗釉般的光泽:“主君明鉴,刺客尸身已验,确是神宇阁的蛇首刺青。”他捧着的乌木托盘上,半截断刃映出荣国公扭曲的面容,那刃身暗纹竟与案头螭龙玉珏的裂痕如出一辙。
“父亲。”司马彦向前走去衣袂飘拂,吹散满地密信残片,他靴底碾过碎瓷,瓷片上的螭尾纹在月光下宛如毒蛇吐信,“只是刺客放着观澜阁不入,偏挑章华阁行事......”
“彦儿。”荣国公突然抚掌大笑,惊起窗外寒鸦,“你可记得戎族古训?”他指尖蘸着残茶,在案上画出扭曲图腾——正是当年全族被贬西隅的戎族圣徽,“咱要拿到主动权方可摆脱这场桎梏,否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司马彦瞳孔骤缩。父亲腕间的羊脂玉珠串撞在玉珏上,发出清脆鸣响。
百年前大裔先祖帝将戎族驱逐至邯境时,怕是没想到这西戎后代会已尚司马府——此种方式回到中原,用司马氏一族的血洗出条通天路。
荣国公内心五味杂陈,此刻脑海中闪过的正是端木日前在这屋里说过的话,但扶持端木丘辙上位,是整个家族合力的托举,并非一己之力,如今如果要背道而驰岂不是要背负背叛家族的骂名?
“明日为父便向陛下请旨,择日成婚。”荣国公突然按住他肩头,力道重得像是要捏碎琵琶骨,“端木云瑶既在我荣国府,便是天赐的锁心甲。如不表明心迹,唯恐他日误作他人的踏脚石。”
“父亲是说——”司马彦指节蓦地攥紧腰间螭纹佩,玉珏棱角刺得掌心发疼,“要孩儿尚公主?”
烛火在荣国公眼底跳成鬼火:“彦儿不愿?”他眉峰如剑扬起,暗红袖缘扫过案上密函——那上面"凤隐门"三字朱批未干。
“母亲在暮鸦轩佛堂抄经,经年未曾踏出院门一步。”司马彦睫羽低垂掩住眸光,任烛泪在青玉扳指上凝成琥珀色的茧,“父亲要孩儿娶的,究竟是金枝玉叶......”他突然抬眼,瞳仁里映出案头狰狞的青铜狼首镇纸,“还是困住荣氏的锁心甲?”
荣国公广袖带翻鎏金香炉,沉香灰簌簌落满密信上“西戎”二字:“放肆!”
“孩儿谨遵父命。”司马彦忽地轻笑,指尖拂过镇纸狼目——那里嵌着的,正是三年前他从母亲凤冠上抠下的东珠,“莫说是娶个孱弱公主……”他转身时月白袍裾扫过满地狼藉,嗓音浸着淬毒的蜜意,“便是要踏碎阎罗殿,儿亦当为父亲取来判官笔。”
荣国公饶有趣味地望向司马彦身侧,不知在打量着些什么,只是一味不语。
夜深观澜,书房内静籁无声。片刻之后,荣国公那道炽热的视线似将司马彦的后背灼热,他转而又言道,“但若陛下不许呢,又当如何?”
“明日朝会,为父自有计较。”荣国公举起桌上密信点燃,一团火焰在案上的螭纹香炉内吐着蛇信子,燃尽的余烬面目狰狞正如舆图上邯境河山蜿蜒,“公主脉案已呈太医院,诊籍写着「心脉受损,子嗣难继」——这般残躯尽管嫁入荣府,端木丘辙也不讳。”
司马彦瞥见青砖地上的亓桉,只见他低垂着眼眸,如同泥像雕塑般不动声色,青衣袍上染满了方才的血渍,司马彦内心翻涌不由得别过双目。
“父亲英明。”他回过首去躬身时,腰间螭纹佩与玉珏相撞,“只是这诊籍朱批……”指尖拂过‘气血两虚’四字,墨香里混着鄞姑特制的离魂散气味,“未必能如愿瞒天过海。”
“为父自有妙计。”
皇宫·宣政殿
宣政殿九重金阶之上,端木丘辙摩挲着龙椅扶手的裂痕——这是日前刺客来访时留下的印记。他睨着殿下伏跪的荣国公,忽然想起祈承殿大火那夜,这老狐狸捧着传国玺时眼中跳动的鬼火。
“爱卿说什么?皇妹昨夜在府中遇刺?”
“陛下圣明!”荣国公额间冷汗浸湿丹墀,“公主伤及肺腑,只怕……”他眉眼一转,继而说道,“郎中诊断公主气血两亏,恐难孕育,但……犬子与公主早已有先皇赐婚,若因此事退婚恐遭弹劾。”
端木丘辙指尖掐进龙纹,面上却笑得温煦:“爱卿之意是?”
他抚弄着袖中的佛珠,檀木香气里突然混进一丝血腥味——那是昨夜绫禹来报时,被他用砚台砸出的额角伤。记忆如毒蛇钻进颅骨,噬咬出淋漓画面:
三更梆子响,绫禹伏在青玉砖上的影子细如蛇蜕:“主子,神宇阁的蛇首匕……钉在了端木——公主的心口。”尽管满院的神宇阁玄甲卫皆因荣科登祭出了药人而当场命殒,,“公主身受重创,血流一地,据探子回报最后被司马彦带走,恐凶多吉少矣。”
可惜,阁主头颅最后却反被荣府的暗卫反悬在章华阁匾额上,绫禹自然不语。
“废物!”端木丘辙掀翻的鎏金鹤擎灯滚落丹墀,反手又甩出龙案上的砚台砸向青玉砖上的身影。
一串檀木佛珠也摔落至脚边,绫禹定睛一看,那是主子最心疼之物,追随主子多年未见其离过手。于是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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