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总残留着异样的湿黏感。
分房睡后,追怜在几个早晨醒来时,都是这样。
这几日,禹裴之身上褪去了那份令人不安的诡谲,又恢复了温和体贴的模样。
早晨七八点,他常常就已出门,随后一整天不见人影。
对此,他给追怜的解释是交稿期临近,出版社那边催得急,需要外出采风画画。
但这正好是追怜喜闻乐见的。
趁着禹裴之不在家的时间,她频繁出门去找李璨,商量探秘废弃仓库直播的事。
李璨还算是个小有粉丝的博主。
他长得帅,选题也大胆,社交网站粉丝量稳定在一万出头。
明日就是二人约定直播的日子了,商量到话尾,追怜提出请求,希望对方这次直播不要提前预热宣传。
借口用的是怕禹裴之知道后担心,就不让她来了。
李璨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但很快他又似替她有些不满:“怜怜姐,你老公管得也太多了吧?这样不行啊!”
管得太多吗?
她也不知对这个问题作何回答。
所以追怜只是笑了笑,没接这话茬。
李璨见状,倒是很识趣地转了话题。
他问起追怜的大学专业和回S城的计划,还提到S大最近在招行政人员,问她有没有兴趣。
追怜确实有些心动。
她向李璨解释为什么想去废弃仓库直播时,用的正是这个理由——脱离职场太久,她想通过做一份自媒体副业,重新找到人生锚点。
厨房飘出饭菜香,傍晚追怜回家时,禹裴之已在灶台前忙碌了。
追怜倚在厨房的开合门边,看着丈夫的背影。
她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口:“裴之,我们什么时候回S城?”
这是最后一次试探。
如果,如果,如果……她是说如果,禹裴之能给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答案,也许,也许,也许……她是说也许,她就不必去触碰那个可能更危险的真相。
她只想回到平静的生活轨道上去。
她只想逃离这座让她越来越不安的小城,和——
让身边越来越陌生的丈夫,变回最初的模样……
炒藕片盛进白瓷盘,禹裴之的动作不紧不慢。
好一会,他才转过身,道:“大概一个月后吧?”
“怜怜很急么?如果很急,我待会就看看过两天的机票。”
禹裴之唔一声,又继续有些为难地说,“但芦苇荡那带还有几个我想去的采风点没跑完……”
丈夫的回答不再模棱两可。
那些阴森而渗人的威胁,也像水消失在水中。
但这一个月的期限,依旧漫长而充满变数。
追怜心底有一点的东西微弱破灭了,面上却扯出一个淡笑:“那行,没事。”
标准的四菜一汤,两荤两素端上桌。
“宝宝,怎么突然这么急着回去?”禹裴之替追怜盛好汤,搁在她面前,状似随意地问。
追怜拿起汤,喝一口。
耳边禹裴之无微不至的叮嘱又响起,很温柔:“小心烫。”
追怜却是从喉咙里闷出的声音:“辞职这么久了,总得找份工作,不然感觉要和社会脱节了。”
她还是忍不住,想再探探禹裴之的底线。
“原来是因为这个?”
禹裴之的声音带着笑意,听起来体贴极了,“我记得怜怜大学是学传播类的?”
是,也不是。
那个人死后,她自己去读了S大的非全研究生,选了传播大类下的新闻学专业。
那是她曾经最想去的专业。
但在英国那三年……她学的其实是视觉传达设计。
那是那个死人替她做的决定。
那是追怜升高三的暑假,她还没离开西汀附高,仍寄住在裴家。
去办转学手续前一夜,金发沉开夜色的荒芜,那个死人大半夜叩响了她的房门。
对方非说自己失眠,要跑来她的房间,教她读英文。
什么怪癖好?
追怜吓一大跳,抵着门框不让他进,紧张说:“少爷,我们下等人的房间,您睡不惯的。”
那个死人却全然不听。
对方握住她的腰,不耐烦把她往里推。
他不仅不请自来,还不问自取,翻她漫画手稿的模样很熟练。
而后他啧一声,说追怜,你喜欢画画?那跟我去出国得了。
追怜那时候已经很困了。
她躺在床上,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假装自己没听见。
那个死人却坐在她的书桌前,一个人兴致勃勃规划起来。
那个深夜无月也无星,只有风吹帘动的声音沙沙。
追怜翻了个身,做出了明天就去办转学手续的决定。
禹裴之走过来,手轻轻搭在追怜肩上,握住。
“那怜怜有喜欢的行业吗?或者说,想去的公司吗?”
禹裴之满目温柔地注视着追怜,但那口气,却轻飘得像在和解决吃饭喝水一样的小事:“不用担心,喜欢哪家就和老公说,老公给你安排好。”
这是听起来似乎没有任何问题,甚至非常动人的一番话。
但从肩头窜到脊背的,却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寒凉。
追怜低头,又快速扒了几口饭。
刚刚还饱满的米粒此刻却在嘴里干巴得发涩。
“我还没想好,我吃饱了,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她拂开禹裴之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摞下这一串话,匆匆起身,往卧室的方向去了。
被留下的禹裴之仍站在原地,灯光下,脸上的笑容一寸一寸收缩,直至有些模糊不清。
他抬手。
当啷,当啷。
垃圾桶里顷刻倒满剩下的饭菜。
“啊……”
禹裴之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似乎有些疑困,“这样回答……也不满意么?”
他自言自语:“怜怜,你究竟……要什么?”
水龙头的温热水流淌过他的手背,水池反光出他迷惘的面孔。
他低低叹息:“好像我……怎么做,都是错啊。”
禹裴之盯着水流,水池,看了很久。
他忽而扯开嘴角,又笑了:“那就是什么都……可以做吧?”
他已经忍了很久,很久了。
忍得很辛苦,很辛苦,很辛苦了。
*
意识在混沌的边缘漂浮,这个深夜,追怜睡得并不安稳。
水声,细微的渍音,令人头皮发麻。
黏腻湿滑的梦又裹挟住她,将她从浅眠中强行拽醒。
模糊的气音从追怜喉间溢出,窗外的雪光,很微弱一点,却透进她的瞳孔。
起伏的眼睫间,床尾的人影有黑色的柔软发旋。
雪光沾上发旋。
雪光融开潮湿。
“禹裴之!你想干什么!”
追怜很少有直呼禹裴之全名的时刻,这一次,她却惊恐得压不住声,蹬起双腿就想去踹对方。
但脚腕处的寒凉顷刻追上她。
无力的酸胀感也捉住她。
雪光下,禹裴之的唇畔泛着湿润的水泽,晶亮。
他看着面颊潮红的追怜,脸上缓缓绽开一个微笑,语气温柔到几近宠溺:“舒服吗,怜怜?”
“或者说——”
禹裴之摸着她的脖颈,低声如情人耳语,“爽吗,宝宝?”
湿意附在冰凉的手指,描摹唇齿。
“唔!”
追怜想挣脱。
耳侧的呼吸却滚烫,呓语般喃喃,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痴迷和疯狂:
“你知道吗怜怜……那天我有多欢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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