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是蹲守着,很快太阳移到他们的头顶,一束束阳光穿过树叶照在他们的脸上,背上,腿上。他们的身体分区块的暖着,时冷时热。
就在这时,那对黑衣人终于回来了,打头的是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云铮觉得他似乎就是当时带他们进山的苏宇。
黑衣人围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子,她身着男装,头发梳成高高的马尾,但身量娇小,一看就是在女扮男装。
林含月紧张的握住云铮的胳膊,想到他们会劫掠女子和真正的看到是两回事。林含月对原本只是遥想的恐惧有了实感,整个人被愤怒和惶恐包围了。
“别怕,我们先看看他们会把这女子关到哪里去。”林含月点头,她目光始终跟随着那个女子,她高高的马尾在阳光下反着光,黑衣人的拖拽引起她的反抗,激起一片尘土。这是一个多么健康多么美好的女子,如果给她自由和机会,她可以创造所有的她想做到的事。
林含月眼睛有了水汽,不敢想她带上脚铐被折磨,被发卖,被囚禁的样子。“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一味的恐惧和伤感并不能改变什么。林含月吸吸鼻子,更坚定了要救人的决心。
黑衣人推搡着那女子,把她往厨房的方向带,一路上,巡逻的黑衣人对着那女子似有调侃,有两个人笑的前仰后合。不过云铮的眼神却落在那个白衣男子的身上,他看着黑衣人的头目与他交谈,身体的交流间,似乎充满着排斥。云铮的心里千回百转,若是这黑衣人与白衣人分属不同阵营,或许可以从内部突破,找到瓦解他们的战术。
很快,云铮的想法得到了证实,不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什么,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围在那个头目的周围,与白衣男子分庭抗礼。那白衣男子却依然八风不动,衣袖一甩,不知说了什么,竟让那些黑衣人全数退下。看来白衣人的地位实在不低,与这些黑衣人的矛盾也是难解难分。
林含月始终看向那女子,她被黑衣人带进厨房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不多时,有两个女子从厨房出来,开始准备午饭,林含月大概确定,关押那些女子的地方应该就在厨房里,可若想进去,不知会有怎样的关卡和难题。
两个人又观察了一会,看着他们又换了一班岗,厨房的炊烟萦绕住整片屋舍,他们才凑头开始交换自己看到的信息。一番讨论之后,云铮计划今天晚上先去摸摸底,看看厨房里的具体情况,如果能策反一两个,那就更好了。
林含月没有云铮那么乐观,她紧抓着云铮的胳膊,心里的担心溢于言表,但她不想既没办法跟着他一起去,也没有办法提供什么切实的帮助,便不想只在口舌上说些骚不到痒处的废话。
云铮看着她的样子,用食指弹了弹她的眉间,道:“我这可是要入龙潭虎穴了,你不说些好听的话给我践践行?”林含月抬眼看她,却陷入一片温柔的沼泽,他眼神清亮,里面都是她的身影。
“云铮,你要小心一点,平平安安的回来,就算什么也探到也没关系,我们下次再去就是。”
林含月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顿时感觉吐出一口气,没有那么气闷了。
云铮点点头,把她往自己怀里拉了拉,道:“好,小月亮发话,我岂敢不听,一定遵命。”
黑夜降临,如浓墨泼洒在纸上,林含月看到的世界如平面一般无法延伸。云铮脱下身上的包袱,只带了一把匕首,没有夜行衣,但好在他的衣服本身就是黑色的。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此时的沉默在这种夜色里显得太寂静了,甚至每一声呼吸都重重冲击着他们的耳膜。
云铮先伸出手去,今夜无月也无星,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里循环着: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一遍一遍,激的他脊背生寒。他伸出手摸索了一阵,才找到林含月的手,握住,收紧。两只温暖的手掌触碰就像心与心的对撞。
林含月在云铮的触碰里回到了真实的世界,她一手抚上云铮的脸颊,用几乎蚊呐的声响道:“早去早回。”
云铮的脸贴上她的手掌,他在黑夜的掩饰下放纵自己的贪婪,他甚至想到以前每次上战场前都要喝的酩酊大醉,那时候他觉得既然前途未卜,那就纵情享受仅剩的欢愉。而现在。。云铮用他的脸负面林含月的手掌,他太贪恋这温暖,太爱有林含月的人间,他一定会回来,会陪着她,天涯海角。
“走了,记得靠着树干睡,用绳子仔细绑了一圈,千万别掉下去了。”云铮在等她回复。
林含月先点点头,随即又想起他应该看不见,于是道:“放心吧,我等你回来。”无声的暖意在他们两人之间流动着,多少情谊和惦念都尽在不言中。
云铮朝着远处的火光而去,身旁不时会有野兽的嘶吼声,这么黑的夜也要出来觅食吗?那句话又在云铮脑子里转,看来人跟野兽都是一样的。树林渐密,云铮看不清前路,身上的衣服被划坏了好几处,脸上和手上都有伤,他顾不得许多,只用药粉匆匆止血就继续前行。
前路黑如高墙,云铮不知道是会撞的头破血流,还是真的能撞出一条路来。
近了,越靠近,云铮越能感觉到火光之盛,他突破了黑夜,终于来到了魔鬼的居所。他顺着白天观察好的路线,准备先到厨房一探。
云铮尽量贴着墙根走,这里的火光太盛,基本上找不到可以藏身的暗处,虽然没有守卫,但每走一步,云铮的心里都被亮光震慑的更为紧张,这种心理战比明晃晃的敌人来的更吓人。
到了转角处,只要转过去,厨房就到了。云铮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直角的夹角完全挡住了视线,他没有办法知道转过去之后是离胜利更近了一步,还是离死亡更近一步。
做好了心理建设,云铮探出身子,一双眼睛刚刚越过围墙,就看到一个黑衣人在墙边站定,似乎在脱裤子,云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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