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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五回

小说:

刀马旦

作者:

沈雁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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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梁凤麟提步,雕花梨木门扇忽然被人由外往里推开了,门后露出一个梳着双平髻、穿嫩黄襦裙的女娃。约莫七八岁的年纪,相貌与房中这对男女各有四五分相似,杏目黑亮、唇红齿白,颊边各生一枚梨涡,任谁瞧了不赞一声玉雪可爱。

见到梁凤麟,女娃面露惊喜,小兔般蹦跳着扑入他怀中,嗓音脆如莺鸟:“爹爹!”

正是濮阳公主夫妇之女佑安县主,得圣上赐名“慧心”。

梁凤麟连忙抬手接住,梁慧心在父亲怀中仰起头,语带娇噌:“您今儿怎的来了?”

圣上金口玉言,恰如其名,梁慧心的聪颖伶俐自幼彰显无遗,诸多宗室女中独独她因得了皇帝喜爱而受封县主,当知于爵位皇帝并非慷慨之君,未得受封的皇孙亦不在少数。仿佛天生便懂得如何讨人欢心,这项本领从赵贵妃到濮阳公主再到佑安县主,祖孙三代俱信手拈来、易如探囊取物。

早慧令梁慧心过早的懂得察言观色,譬如眼下,近乎在抬头觑见梁凤麟脸色的同时,她便觉察到父亲此时心情欠佳,即便面朝她时的宠溺笑容看似与往常无异。何况,作为濮阳公主夫妇此前长年来膝下唯一的孩子,梁慧心很清楚,若非有要事,梁凤麟几乎不会出现在曹宝珍房中。

因此在梁凤麟温声向她道歉、称有事须离开时,梁慧心并未胡搅蛮缠,乖顺应是。

“乖女,”梁凤麟在孩子面前则又是另一副面孔,稳重而可亲的慈父,“明日休沐,爹爹带你看庙会。”

待送走梁凤麟,梁慧心返身挤进曹宝珍怀中讨娇,面上添了几分孩童的稚气。倒并非同梁凤麟不亲近,只不过相较而论,朝夕共处的母亲跟前难免愈加肆意自在些。

曹宝珍抬手摸了摸长女梳得玲珑纤巧的发髻,唤她的乳名:“阿愚,今儿怎的这么早下学?”

乳名是曹宝珍取的,原本并不是贱名,寓意极好,后来随着梁慧心年岁渐长、才智显露头角,曹宝珍忧心其慧极必伤,这才改了如今的乳名。

无才是德,德才兼备方为良配,世家千金不比寻常女儿家,梁慧心眼下正是开蒙的年纪。梁氏乃大族,除族中嫡支荣恩公一脉外,旁支庞杂繁多,凡梁氏子弟皆须于宗族开办的族学开蒙。族学离荣恩公府有些脚程,往常未时半下学,约莫申时半梁慧心回到荣恩公府。

眼下不过未时三刻,若非如此,曹宝珍万不会挑在此时同梁凤麟摊牌。

“蓉堂妹家中来人,她是哭着走的,没一会儿先生便提早下学了。”梁慧心答,见曹宝珍面露疑惑,晓得母亲不挂心家中琐事,添了一句,“蓉堂妹是大伯母娘家的侄女,前阵子来府中暂住。”

这么一说曹宝珍记起来了:“太傅嫡幼女?”

梁慧心“嗯”了声,捧起案上的苦丁茶抿了口,霎时小脸皱成一团,惹来曹宝珍失声而笑。吐了吐舌头,又依偎到曹宝珍身边,摇着她袖角撒娇:“娘亲,渴死了,想喝荔枝膏水——”

荔枝金贵,权贵人家亦鲜有所得,所谓荔枝膏水神奇之处正在于并未用到荔枝,而是将乌梅、肉桂等几味司空见惯的药材凑至一块儿,尝来味道却与荔枝别无二致。荔枝难得,荔枝膏水价廉物美、生津止渴,近年来洛阳很是风靡,梁慧心偶然尝过一回,立马爱不释手。

跟前伺候的是姚黄和魏紫,姚黄初来乍到、难免束手束脚,魏紫得了示意,躬身退下。

“晓得你要喝,早给你备下了。”曹宝珍抬手刮了下梁慧心的鼻子,叮嘱她,“膏水冰镇过,尚未入夏,饮半杯尝过滋味便是,切不可贪杯,当心着凉腹痛。”

魏紫手脚麻利,说话间已从厨房端了荔枝膏水来,梁慧心从母亲膝头溜下:“晓得啦!”

垂头啜饮的功夫,屋外隐约传来婴孩尖利的泣音,仿佛小兽哀鸣。

哭声很快近了,乳娘抱着襁褓出现在门前,神色惶急,怀中玉郎正皱着脸张大嘴嚎哭:“公主,小郎君许是醒来未见您,啼哭不止,奶也不肯喝,奴婢委实哄不住。”

高门大户后宅不乏阴私,荣恩公府亦并无不同,这位乳娘是曹宝珍托赵贵妃寻来的,老练周到,稍有风吹草动立时警醒。

梁慧心解了馋,搁下手中瓷碗,起身伸手去抱幼弟,动作娴熟,显然是抱惯了的。

她拿帕子擦去玉郎面上涕泪,低头亲了亲婴孩娇嫩似白豆腐的脸颊。泣声很快歇止,婴孩的脸瞬息即变,没一会儿玉郎便挥舞着肉乎乎的小手咧嘴笑开。

任由玉郎抓着自个儿的手镯把玩,梁慧心面露欣喜:“娘亲您瞧,我一碰,小弟就不哭了。”

一旁乳娘松了口气,陪笑道:“县主与小郎君血脉相通,这是自然的。”

血脉——当真能抵过一切吗?

许是因今日久违的进了趟宫,与或亲或疏的眷属久别重逢,曹宝珍不合时宜地、且近乎忍无可忍地想:所谓血脉亲情,最要紧的究竟是“血脉”,还是“亲情”?

梁慧心望见此刻母亲面上意味不明、堪称漠然的神情,心中一动:自幼弟呱呱落地她便察觉到,不合常理的,母亲仿佛待好容易得来的嫡子有些冷漠——不,说是冷漠有些过了,倒像是不愿与幼弟亲近,玉郎出生至今,母亲抱他的次数屈指可数,远不如待梁慧心亲昵。

琐事一桩接一桩,好容易等玉郎喝过奶、哄睡熟了让乳娘抱走,雕花梨木门又被叩响了。梁慧心自告奋勇去开门,回来时身后多了沈春霖。

曹宝珍示意姚黄撤去案上残茶,掀了掀眼皮:“何事?”

梁慧心敏锐地注意到母亲的神态和语气同方才有所不同,并不明显,只是因母女过于熟稔而不慎暴露出的微妙变化:见到沈春霖时,曹宝珍仿佛在霎那间撕下皮囊上那层慈母的温情,超脱于琐碎的家长里短之外,区区一动一问间流转出旁人面前所没有的慵懒和娇俏,以及即便血脉相连的儿女亦无法相提并论的亲昵。

仿佛是——梁慧心发现这种微妙变化其实已有些时日,这是她思忖多日得出的答案——仿佛是从平和寡淡的后宅妇人忽然变成了灵动鲜活的豆蔻少女,光华四射、锋芒毕露,引人驻足。

“驸马……”沈春霖觑了眼梁慧心,掐住话头。

“无妨,”曹宝珍道,“你讲。”

梁慧心聪颖且知分寸,家中大事小事她极少瞒着长女。

沈春霖顿了顿才再度开口:“驸马方才离府后去了燕春坊,跟去伺候的小厮递来消息,驸马今儿不回府。”

燕春坊是洛阳闻名遐迩的秦楼楚馆,坊中花魁一顾千金,好颜色者趋之若鹜。

梁慧心惊得立起身:“怎会?!”

当知梁凤麟是京中出了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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