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乔主职是新闻部副主任同时兼财经新闻主播。很多年前这个位置上坐的人是她事业上的导师——顾栩。
他现在——
玻璃门被敲响,门外站着一道黑色人影,个子很高。
“请进。”覃乔看向门口。
推门而入的没想到正是她在想的。
覃乔立即起身走出去相迎:“顾老师。”尾音微微上扬透着些许激动。
两年没见,这个儒雅端方的男人,依然如故,想想,他如今已经四十六岁,岁月却只在他眼尾留下浅浅印痕。
但,别被顾老师温润的长相给欺骗,骂起人来不带脏字都能把人骂哭,当年她可没少挨过他的骂。
“覃主任,还是没改掉动不动就傻笑的毛病?”
顾栩笑着扫她一眼,熟门熟路地往会客区走去,覃乔没立即过去而是到门口推开玻璃门,请工位上的助理,帮忙泡两杯大红袍。
“您叫我覃乔,别叫什么主任,”覃乔坐对面那张沙发,“对了您是休年假?”
那是很多年前她还没去国外工作的时候,顾栩就已经被调任去了京市的国台,做了两年主播,后来转到幕后,现在担任总制片主任。位置升的越高,责任越大,基本上没有个人时间。
但在覃乔到国外工作的第四年,顾栩因公出差,两人在英国有过小聚,吃饭、聊聊曾经一些趣事、顾栩还是会把她当曾经的实习生一样给她提一些建议,他的说话风格就是言辞犀利,但给出的建议总能发人深省。
“半个月,给自己放个假。”顾栩说。薄唇浅浅一勾又问:“你这次回来什么打算?”修长的指骨轻轻敲着皮面,像是无意识的动作。
玻璃门打开,助理端着托盘上的两杯热茶朝他们走来,站定在茶几前,弯下腰,拿起热茶,一杯放在顾栩面前,一杯放在覃乔手边。
等助理出去之后,覃乔回答说:“目前暂定在国内。”
两人就职业规划展开聊,顾栩不时风趣地点评几句,覃乔适时接住他的话头,聊得愉快,不知不觉地外面天色都暗了。
顾栩端起茶杯,小小地抿了一口茶汤,放下茶杯:“有想过来京市发展吗?台里刚好有个位置适合你。”
覃乔摇头淡笑:“国台始终是媒体人的灯塔,但这些年走遍世界才明白理想的重量未必只能用海拔丈量……更何况我这把年纪,怕是爬不动国台大楼的台阶了,不如把机会留给更生猛的年轻人。”
这把年纪……顾栩忍俊不禁,失笑道:“三十六岁就敢说爬不动台阶,四十六层台阶我都天天爬。”他连连点头:“行,尊重你的决定。”
覃乔转头看向窗户那边,她的办公室在十二层,坐在这儿,看不到大街上汽车雨刮器刮不开的雨幕;看不到举着伞,伞又被吹得翻掉的路人;看不到被风吹得左摇右晃的景观树,只能看见斜打在窗户上像子弹似得雨滴以及弥漫的雨雾,窗户隔音效果还好,完全听不见任何外头的声音,待在一个地方久了,已经忘了真实的世界该是什么样。
看她在走神,顾栩假意咳嗽两声:“我先走了,今天来见了省台的几个老朋友,聊得都挺开心。”说着他已经起身。
覃乔跟着起身,担心:“外面雨下得这么大,您再坐会儿吧。”
“我坐老陆的车回去。”顾栩捞起沙发上的外套。
顾栩口中的老陆正是台长,台长平时都是司机接送,覃乔心下略宽泛些,送他到门口:
“慢走。”
*
这个周日,难得空闲,覃乔带孩子们去家附近的游乐场玩。
兰姐和杨淑华陪着着他们去坐旋转木马,覃乔则坐在太阳伞下,头颈低垂,回复工作群的消息。
五月底,气温已接近三十度,她的额角沁出潮热的薄汗,觉得热,她放下手机,褪下手腕上的发圈,一手拢起散落的长发,另一手灵巧地绕了两圈,扎成一个松散的马尾垂在背上。
脖颈瞬间觉得清凉。
“妈妈!”
晞晞跑来牵着她的手指,非要拉她一块玩。
孩子开心就好,覃乔陪晞晞坐上小飞机,上面有水枪,水柱喷洒进中间的喷泉池,周围小孩们欢呼声此起彼伏,她到底是年纪大了,一圈下来,头晕目眩,脚步虚浮,暂时先扶着围栏歇口气。
接着几个项目,覃乔打死也不玩了,任凭三个小孩怎么磨,她还是更适合坐在太阳伞下,刷刷手机,这种老年人项目。
说起来,自打回到国内,健身器材一次都没碰过,前段时间经过万华商场楼下,上面大屏打着某某健身房的广告,当时她还想着明天去办张卡,结果一忙又给忘记了,这都过去快两个月了。
她盯着手机,机械地滑动屏幕,今晚吃什么菜、明天去办健身卡.....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好像这样时间就能走得快一点。
“干爹。”
一个瘦小的穿着蓝色短袖衬衫和深蓝色短裤的男童从她眼皮子底下走过去:“我想玩前面的飞机!”
燥热的风挟来一缕似有若无男士香水味,很熟悉的气味。也是这时,一道白色的光映入眼帘。
覃乔瞳眸微微聚,分辨出这是一根盲杖,眸光上移,往上,再往上,陈嘉树那张带着笑容的脸便从她眼角掠过去。
她没有很惊讶像是意料之中,只是阳光照在他脸上让她感到有些刺眼睛。
陈嘉树被男孩拽着往前走,在他右侧还有个瘦高的女人,她五官标致,气质清纯,确如楚语桐说是个很年轻的女人。
手机一不留神从手里滑落,掉在圆桌上面,覃乔淡淡然地拿起手机,像是忽然间想到什么,许久,许久,勾起一个略带嘲讽意味的笑。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覃乔的生活回到了往日的乏善可陈,上班、下班、周末去健身房。
又到了周日,覃乔开车于约定时间赶到[观澜湖高尔夫球场]。
她进更衣室换了套高尔夫球衣,再到VIP装备区取出寄存在这里的套杆,随后坐着高尔夫车绕着翠绿的高尔夫球场外围,行驶越一刻钟,停在观赛亭后门。
两位台长、编辑部总编老晟、副编邱婷,比她还早到一步,五人穿过小门同坐一部车到发球台。
天空湛蓝开阔,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底下望不见尽的绿色与遥远处那片连绵起伏青山相连,无人机在半空盘旋。
黄台轻松挥杆,小白球在绿地上画出白弧,进洞,一个非常漂亮的开门球。
他们玩的是娱乐局,一人打一洞,很快轮到覃乔,她抬了抬帽檐,眯眼测距,球童递来三号杆,腰身一转,挥杆,白球滚出约五米停在洞口。
两位台长在后面笑声爽朗,覃乔温婉的笑意中带着几分无奈,走过去,补了一杆,球才进洞。
“哈哈哈——”
这片球南面的五号观赛席上爆出中气十足的大笑,震得停在钢制屋顶上的一群白鸟振翅而逃。
年近七旬的仲董一手叉腰,一手拿着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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