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资把手里吃不了的冰棍给邢寒。
邢寒向来习惯打扫林资吃不了的任何东西。
收完麦子将迎来夏季最为曝热的几天也正是晒麦子的好时间。
夜晚的温度不会降下来。
林资磨磨蹭蹭把冰棍递给邢寒时被高温融化的甜水已经淋了林资一手。
邢寒只能先含住把冰棍表面的黏腻汁水吸吮进嘴里再从林资手里接过。
“哥”林资低头看向蹲在宿舍吃冰棍的邢寒嫩红的唇角抿得紧紧纤长如蝶翼的睫毛煽动忍不住催促道:“你要吃多久啊?我想睡觉。”
邢寒刚含了两口眉峰浅淡地皱了下“不舒服?”
大巴车睡得时候太热冰棍又太凉。
林资望着邢寒被冰棍冻得殷红的唇瓣指尖抓着身上的白色背心软软洇粉乌眸微微沁水儿小声道:“…冰火两重天。”
邢寒愣了下放下冰棍漆黑的眼底静静下意识抿吸着唇角沾染的甜水像是遇见难解的题。
“那我不吃了”邢寒将冰棍重新放进包装袋抬手关了灯“睡觉吧。”
邢寒是紧着林资的。
吃不吃冰棍对于邢寒没太所谓他嘴不馋。
邢寒因着林资不舒服晚上要照看林资
林资黏人劲儿胜过冷热夏天腻在一起林资也睡得很香。
不挑剔条件的邢寒低眸掠过趴在自己胸口乌眸紧闭微张着红唇小口呼吸安静睡着的林资反倒被热得有些睡不着。
邢寒抬了抬手指尖轻轻按了按林资润红的唇肉柔糯灼热。
林资秀美琼鼻呼出来的水汽都朦朦覆上下方邢寒的手指落出密密的水珠。
邢寒眸光颤了下划过丝惑然和不解。
“哥”林资察觉到唇瓣上的手指伸出舌尖舔了舔困倦地轻哝道:“你怎么还不睡?”
邢寒瞧着指骨留下的水痕怔了下脖颈被林资凌乱的发丝搔着才回神反手抱住林资闭上眼睛“睡了。”
林资从公园回来没多久就去供销社上班了。
供销社的班儿对林资来说很轻松尤其是在林资还能偷吃供销社散装零食的情况下。
林资过得开心七曜村的人来买东西的时候林资就会更开心。
七曜村的人都认识邢寒也就认识住在邢寒家里的林资。
要是买了什么好东西还会分给林资一小点让林资光明正大的吃。
“你要什么?”林资看了眼来供销社买东西的薛宁笙。
薛宁笙笑了下“看到我很奇怪?”
也没什么奇怪的知青家里通常比村里人富裕家里都会寄钱寄粮票生活条件也好自然有消费能力。
林资没理薛宁笙的话“买什么?”
薛宁笙挑挑眉拿出钱包往外拿钱拿粮票“两斤大米一个笔记本一支钢笔。”
林资报了价薛宁笙数好钱递给林资。
薛宁笙又问“供销社来了批回力鞋有我的号吗?”
林资数着毛票头都没抬“你脚多大?”
“46码。”
林资轻车熟路从柜台下面抽出一双46码的回力鞋
薛宁笙没掏钱只看了柜台采访的鞋子眼“听说有红色的?”
一直低着小脑袋算账的林资终于抬起头。
薛宁笙挑唇“看起来还真有。”
林资意味不明道:“你消息还挺灵通就一双你都知道。”
薛宁笙清隽的眉眼融散开“巧了嘛不是。”
薛宁笙敲敲柜台玻璃“我要最好的、最特别的那双。”
林资没动眨巴眼睛。
“担心我没钱?”薛家倒是不会少薛宁笙的生活费再不济薛老爷子也会救济薛宁笙。
林资乌眸蕴起微微得意的笑故作神秘地抬起下颌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小脑袋。
薛宁笙被林资骄矜的小模样逗得有点想笑又忍不住好奇“你想说什么。”
林资正愁没处炫耀哒哒跑出柜台穿着新鞋的双脚摆了个造型。
鲜呈的红色出现在薛宁笙的眼前。
林资控制不住小小得意道:“最好看、最特别的只能是我的哦。”
供销社就进了这么一款红色回力鞋一眼就被林资看中。
供销社都没摆上去就被邢寒买下来让林资穿上了。
林资在供销社上班能不开心嘛所有最新鲜最好玩的一出现林资就能吃上用上拿到最好的。
当然相应地邢寒的存款与日俱减。
“好吧”薛宁笙瞧着林资弯起的眼睛唇角漾起抹笑。
四十五一双的回力鞋邢寒都舍得他自然不好夺人所好。
“你知道你这个供销社的班怎么来的吗?”薛宁笙拿起林资递给他的新钢笔在新本子上划了几下。
林资回到柜台后面收起墨水支棱着看小脑袋瓜儿看着薛宁笙动
作优雅地在笔记本上不知道在划拉什么。
“知道啊”邢寒说是厂长的小姨子要结婚把这个工作空下来了要找个人顶上。
薛宁笙听着林资平淡的语气就笃定邢寒没跟林资说实话。
“快下班了吗?”薛宁笙没戳破邢寒的话问林资“我可以把你捎回去。”
林资最近下班下得早也不是说下班就没事了。
割完麦子还得晒呢。
林资每次下班就会被邢寒接走然后跟邢寒一起看麦场。
“不用”林资摇头拒绝“我哥一会儿来接我。”
薛宁笙这次终于没再说什么撕下一直被钢笔涂涂抹抹的那页纸递给林资“那我先走了。”
林资不解接过而薛宁笙已经提着两斤大米拿起钢笔和笔记本离开了供销社。
笔记本上画是林资岔开脚、昂首站在薛宁笙面前显摆他新的红色回力鞋的样子。
林资觉得薛宁笙画得还挺好下班在邢寒骑自行车接他的时候还给邢寒看了。
“少跟他玩儿”邢寒对林资说。
旁人不大清楚薛宁笙是什么身份背景怎么来的七曜村。
邢寒却知道。
同性恋只是一方面是薛宁笙被撵出薛家的借口。
实际上薛宁笙的父亲二婚薛宁笙的后妈容不下薛宁笙。
薛宁笙的亲妈倒了薛宁笙的父亲不想沾荤腥索性把薛宁笙也撵得远远的避免连带上什么祸事。
林资就安安稳稳待着七曜村老老实实等着知青返城就行什么事都不要招惹。
邢寒想到林资似乎离返城也不远了呼吸窒了下肌肉也略略发紧。
“哥”坐在自行车后座的林资从后面抱住骑自行车的邢寒“我不跟他玩我只跟你玩。”
林资声音被乡村温柔不燥热的晚风曳出甜腻的尾调。
林资的脸蛋乖乖地贴在邢寒的后背软软地黏人
邢寒声音散在风里低低应着。
看麦场也是个辛苦活儿干巴巴坐着没个消遣枯燥无味。
林资懒喜欢什么都不干地坐着。
“哥这里有水果吗?”林资突发奇想道。
邢寒靠着麦垛低头掠过躺在自己腿上的林资“想吃什么水果我明天去买。”
林资转了个身漂亮鲜活的小脸儿对向邢寒的腰腹乌眸眼巴巴眨着“就是觉得嘴里没味儿现在想吃明天就不想吃了。”
村里野果树多邢寒闻言“那我去摘点青梅。”
林资弹坐起来亮晶晶地捧脸望着邢寒。
邢寒指尖有点痒摸了摸林资的头往不远处的小山头走去。
青梅大多都是酸的也有甜的。
不大好找。
邢寒在一棵枝叶繁茂的青梅树上摘了几颗大点的青梅还没尝后背就响起不熟悉也不陌生的男音。
“你怎么不告诉林资你马上要下厂的事儿?”
新官上任三把火邢寒成了被辞退的一批人中的一个。
邢寒年轻、技术好父母都是烈士按理说国营厂不会辞退他。
偏偏邢寒师父是老厂长的人。
新厂长上来工作不熟悉人脉关系不熟悉没有可言。
邢寒就成了他杀鸡儆猴的范例。
新厂长别的不行明升暗降用得好以前邢寒凭借他的技术每个月能多拿二十的奖金现在每个月只有二十的工资。
老厂长走之前为了防着新来的新厂长把他的人都嚯嚯了能安排的尽量安排了。
也给邢寒找了个供销社的活儿。
就是怕新厂长给穿小鞋不愿受气的走又走不了留下又不痛快。
倒是没人敢把邢寒开除。
邢寒把供销社的工作给了林资。
然而邢寒现在的干的工作也没什么意思固定的工资没什么盼头。
邢寒自己递了辞呈。
邢寒转身扫过薛宁笙。
薛宁笙笑了笑指指身后的帐篷“野营。”
邢寒没接触过这新鲜词汇直接问道:“想说什么?”
薛宁笙对邢寒的开门见山并不意外“你们厂的新厂长跟我有旧怨他不是什么干净人你帮我找到他违规的证据我能帮你当你们厂的新厂长。”
邢寒听了一半就没兴趣了“别找我。”
邢寒绕过闲的没事半夜野营的薛宁笙。
薛宁笙不慌不忙根本不怕邢寒不答应他“你现在的工资能养活林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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