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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开诚布公
晚饭过后，已是掌灯时分，楚意与楚诺、叶之行聚集在悠然居后院的堂屋里等候消息，楚思思一溜小跑赶过来。
几个人忙站起，见楚思思呼呼喘着气，进门先接过楚意递来的茶水喝了两口，便对着叶之行道：“表哥，你那个好徒弟，趁早别要了！”
闻言，叶之行脸色更白，原本撑着的力气仿佛被抽去，后退两步跌坐下来。
徐成是他最器重的徒弟，听到楚思思的话，可见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楚诺道：“思儿莫急，你且说来。”
楚思思道：“成儿真的是灵得厉害。我觉得这样的事情逼问一定无效，趁他罚跪，便去给他送饭，套近乎同时套他的话。没想到他防备得很，密不透风。我最后无奈，便咋了他几下，就说他瞒着我们的事，表哥已然全知道了，就看他是不是能说出来，表哥一向疼他，这是最后的机会。谁知道这一下竟真的骗到了他。也许这家伙瞒着我们早已瞒得太辛苦，才如实说了。”
楚诺道：“究竟是何缘由？”
楚思思恨声道：“爹爹，意姐姐，咱们以前相熟的那些药农和药局都被人收买了，不仅是收买，还被威逼过。他们是故意与成儿里应外合，将劣质药材卖给我们，还故意混淆了药材，想让我们出事！”
楚诺闻言，脸色青白说不出话来。
楚意沉声道：“果然……”
楚思思道：“不用说，这样的事一定是岐黄医会的人干的。涉州城内外，除了岐黄医会，还有什么人能有这样大的势力？”
楚诺长叹一声，转向叶之行道：“行儿，你看……”
叶之行道：“阿意既然已经通知了大家停诊，明日我便彻查药库，将成色差的药品一律丢弃，混淆的药品重新登记入库，所有损失，我来补上。”
他顿了顿，“至于成儿……他这次做的事情，有违医者的本分，就算他是我的首徒，我们的师徒情分，也只能是完了……”
楚思思听罢一怔，忙道：“表哥，方才我说不要他了，也是气不过说说。他这个人虽然过于小聪明了些，以前也没有犯过大错。方才他也悔过了，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叶之行道：“有些错，一旦犯了，便难以挽回。他便是笨些，学无所成，便是连最基本的药材都分不出，我都可以原谅他。可是这样的事情他有意为之，便万万不能原谅了。”
一言落地，屋内一片寂静。
半晌，楚意的声音打破沉默。
“思思，表哥说得有理。医家根本，乃是济世救人。无论被利所驱，或是被强势所迫，有意为之，做出了可能危及人命的事情，皆是伤天害理之举。如此之人，难以再行医道。”
楚思思听了，沉默点头。
楚诺长叹一声道：“既然如此，从此终止行医，对他自己以及病人，也算是件好事。但愿他来日在其他行当可以诚心做事，好自为之……”
叶之行已然封闭了药房和药库，待天亮彻查。看看夜深，大家都回屋休息。
楚意回房后闭目凝神，试图与莫名出现在脑海中的那个系统联系，却一无所获。那个声音仿佛幻觉一般，一时间竟会怀疑他存在的真实性。
次日，楚诺和楚思思接着去整理诊室，楚意与叶之行一起彻查药房和药库。
昨日叶之行慌乱之中的查验尚不足十中之一，今日详细检查，更是心惊。原来悠然居近几日进货登记入库的药材，劣质者竟有一半，还要很多掺杂了假药，甚至是毒物。
万幸因为药房存货充足，这一批药材还未出库。实在难以想象，若是这批药材被病患服用，后果不堪设想。
叶之行气得要将这些药材马上烧毁，被楚意拦住。
这些是实打实的证据。
叶之行的首徒徐成被逐出了悠然居，与叶之行解除了师徒之缘。临别之前，叶之行虽然生气，还是给了徐成很多忠告。楚意看见，徐成离开之时，叶之行眼中闪着泪光。
整理库房用了整整一日，次日，楚意接着带领伙计们重新布置药库和药房，叶之行则带着几包假药出门去寻找那些进货渠道的熟人。
这一去便是一日一夜，直至次日凌晨，叶之行才慌张地回来，敲开了楚意的房门。
“表哥，先坐下休息。”楚意忙将他让进屋，又去倒茶。
叶之行满身风尘，喝了一口茶便着急道：“阿意，这真的是我们想到的最坏的状况了。我原本的那些老主顾全部都找不到了，不是搬到了外地，便是不知所踪。不用问，这分明是早已预谋好的，是我们太过掉以轻心！”
楚意道：“岐黄医会竟做得这样绝。看起来他们拉拢我们不成，是决心要我们身败名裂，或者身陷囹圄才算罢休。”
叶之行拍案道：“那起衣冠禽兽，实在是丧尽天良！”
楚意沉吟片刻，沉声道：“表哥，你先好好休息半日，午后带着那些假药，跟我去一趟涉州城。”
叶之行道：“你是想直接去找他们？”
楚意道：“我这个人直来直去，既然对上，干脆面对面。我看他们有何话说。”
叶之行叹气道：“话虽如此，但我们没有证据，他们肯定会装糊涂。那些老家伙，表面斯文儒雅，实际最会暗箭伤人。”
楚意道：“开诚布公的确不精明，但我更不屑于与他们暗中过招。”
叶之行想了想，一拍桌子，“好，就听你的，我也想看看那些家伙究竟是什么嘴脸。我不累，这就回房换换衣服，马上过来，我们即刻前去。”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带了那几包假药，出了悠然居，直奔涉州。
悠然居乃是楚家先祖所创的医馆，原本就在涉州城内。楚家世代行医，名声远播，人称神医世家，深得涉州及周围几个州县病患的信任，就连百里之外的京城，也不时有人上门就诊。
多年来，因为从不计较利益，悠然居一直势力不大，即使被称为神医世家，也一直是个不大不小的医馆。只是，不争名逐利的人更容易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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