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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簪花以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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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盛好饮,都城内酒家星罗棋布。

沈慕白斜坐在竹藤躺椅上,用朱紫漆杯一下一下敲着首小令拍子。楼下市井热闹,叫卖吆喝之声随着街边蒸锅的热气升腾到楼上来。嘈杂声里他渐渐不适,如同遍身血液凝固。

漆杯在他指尖下急速旋转,待孙大夫登楼来见时被他“啪嗒”一声倒扣在桌面上。

“如何?”

孙大夫撩起衣袍,恳切跪下:“回相爷,女世子体内风邪湿阻,对应落水之害。但其余并无异常,至于神志不清,行迹疯魔……当是女世子刻意为之。”

他已答复,上头之人却久无反应。

忽然,孙大夫听见一声低笑。他循声望去,听见沈慕白喃喃着三个字:“学成了。”

沈慕白向后一靠,远眺天边流云,竹躺椅吱哟晃动:“退下吧。”

孙大夫面露难色,跪在地上踌躇道:“相爷,那小人之子的命案?”

半月前,孙大夫的儿子酒醉后打死医馆中的病人,父子二人联手将其抛尸荒野。病者家人有些财势,事情一闹大传于沈慕白耳中。

“服刑下狱就免了。”沈慕白轻描淡写抛出一句话,孙大夫立刻磕头谢恩。

“不过人家平白无故丢了一条命,你家总该还一条吧?”沈慕白冷面冰颜,凤眼上挑本应多情似水但此刻却静谧诡谲,似蟒蛇夜巡。

“是你儿子来填这笔债,还是你来?”

孙大夫额上冷汗凝结,从眉边滑落。

沈慕白好整以暇起身踱步,等待孙大夫做此生死抉择。先前人间烟火催出的躁闷悄然散去,他起了兴致观察楼下络绎不绝之民。忽然,视野里出现一个熟悉身影,带着个白案师傅打扮的清秀男子正往酒楼来。

“选好了吗?”

孙大夫泄气坐地,终朝沈慕白稽首:“小人年岁已高,而小儿尙值年少。我愿代他偿命以还,只求相爷保我儿一条性命!”

沈慕白轻啧一声,长睫落下一片阴影,“为什么呢?”他轻声言语,眉宇间笼罩着没落失意的柔和。

孙大夫以为他问自己,正要一诉父子情深,还未开口,心间猛得遭一脚狠踢,整个人翻滚撞碎栏杆,从楼上砰得摔下去,头颅破碎,鲜血飞溅在一旁点心铺的白招子上,像江水粼粼上的一道残阳。

奉戟刚走过点心铺,闻有重物落地猛然回头,却见沈慕白正居楼上栏杆破处,云淡风轻地下视惨状。

她瞬间心惊肉跳,强拉着身后看热闹的男子闷头朝王府跑。“女世子还在等着你做香梨糕呢,可得快点。”

然而那男子却不当回事屡屡回头。张望间他察觉一道目光自上传来。举目望去,恰和沈慕白双目相接。

一时间,两人目光中的锋利竟不分伯仲。

油壁香车流苏顶盖下悬挂着黄金风铃,行于平稳街市还尙铃声细碎,一上山道,叮铃啷当吵得霍绮罗无法入睡,手掌连拍车壁泄愤。

“傻孩子,仔细手疼。”赵太妃拉过女儿的手检查是否泛红,又握在手里给她揉着解痛。

赵太妃叹一口气,可惜女儿变成了这副痴傻模样但又有些庆幸。

霍绮罗六岁时父兄因遇山匪尸骨无存。老王爷当机立断宣称死去的孩子是霍绮罗,而留在王府中的霍绮罗就此成为了“霍澈玉”。做母亲的,不止要面对丧子之痛,还要看着女儿如履薄冰,克己承责,一生都不得轻松,她怎不痛心。

万幸神佛护佑,乾坤颠倒终于拨正。赵太妃面上又泛起得偿所愿的微笑。

但这笑落在霍绮罗眼里,像极了金笼的最后一把锁。如果母亲知道前世自己因为披上了那些纲常枷锁而被算计至死,甚至王府也随之倾落,她还会这么开心吗?

霍绮罗抽离手掌,闷闷发问:“还有多久啊?”

“耐心点。圣上不日便要迎佛骨置于善源寺,京中之人皆来此处参拜,人一多车马就慢。”

马车上的风铃持续响了一炷香后,赵太妃一行终于抵达善源寺。

监院双手合十,颂道:“阿弥陀佛。”赵太妃合十回礼,疑惑问:“今日怎是监院接待?寺中方丈呢?”

监院低头敬述:“檀越见谅。因沈丞相亲临排部迎佛骨之事宜,方丈无瑕抽身。”

赵太妃容色顿松,“是了是了,迎佛骨是国事,方丈理应慎待。那便劳烦监院相陪了。”监院平和一笑,引路于前:“请。”

赵太妃刚走两步,发觉女儿并未跟上,“绮罗?”

霍绮罗贴依于寺墙上的诸天壁画,低头盯着鞋尖,迟迟不肯动作。监院会心一笑,“小檀越是否不喜寺中佛像?”

原来善源寺入口处即有悬壁四大天王相,高七尺,皆狰狞面目以吓鬼怪,一般幼童多有惧怕。

霍绮罗拼命点头,往奉戟身后躲。

赵太妃见女儿如此,心疼不已。“既然如此,奉戟你看护好女世子,只带她去寺中花园闲逛,不必上香跪拜。”她想起什么,又点出随行一人:“那个为女世子做糕点的,你也跟着,伺候女世子饮食。”

那人正是奉戟领回的清秀男子,他手臂挂着小食盒,对太妃行礼以应。

“寺院里的花都是有主的,你摘了怕不好吧?”

“谁是主?”

郑初明朝佛殿方向努努嘴。

霍绮罗掷他一枝梅花,“少装怪。我只认费心养植的小僧人是它们的主。神佛不过虚幻,哪里做得了生命之主?”

她朝他一摊手:“给我块玫瑰糕。”

郑初明打开拎着的食盒盖子,挑了块玫瑰花碎最多的递给她。霍绮罗将糕点揉碎,细细撒在花圃中。

“喂!糟蹋我堂堂织天督办左少使为你洗手作的羹汤!”

霍绮罗双手互擦,弄干净后对着花圃小鞠一躬,“我摘了花,原是对人家不起,只能拿糕点将就做花肥来补偿。”

郑初明不置可否,盯着远处回廊,问:“你真有把握能从沈慕白手里救出杜侍中?”

“没把握,”霍绮罗耸耸肩,“只能卖卖我自己亲近他,才好查杜侍中的下落。”郑初明闻言差点原地跳起,撸起袖子从靴侧抽刀而出:“废那个功夫干嘛,两刀了结他算了。”

“你捅死他就能救人了?”

郑初明立时定住,与霍绮罗相望对峙片刻后只得垂头丧气。

“狗贼沈慕白!”

皇帝好佛,一心推崇佛教,大肆兴建庙宇塑造佛身,曾经为求一部圣僧真迹经文不惜动用国力逼小国进献。大邺民间上行下效,有些地方甚至为佛废了耕织。

昔日霍绮罗为山阳王时还可谏帝相阻,现在她一退,朝中反佛之势无人作领,沈慕白甚至撺掇皇帝开辟佛骨圣道专迎佛骨。侍中杜为仪上书陈言迎佛太过奢靡,沈慕白见帝不悦,直接扣了杜侍中,置于何地无人可知,吓得朝臣们再不敢阻拦迎佛骨。

而杜侍中,与郑初明一样,皆为织天督办。

太祖皇帝暗封织天督办上探皇家,下查百官以护民为国,又封山阳王为督主,世代传承。本来山阳王之权在明,织天督办在暗,霍绮罗可用王权势庇护督办,但现在失权,她只能迂回相救。

郑初明懊恼抓头,恨的在心里狂殴沈慕白,“真憋屈,现在我什么都不了。”

“谁说的,你用处可大了。”霍绮罗拍拍他搁在地上的食盒,“多亏你常在点心铺做工,不然我可怎么找到你这个无官身的游侠?你不到我身边,我可就得吃毒药了。”

郑初明闻言,心中像蒹葭微动,轻轻发痒。他那日见奉戟来买香梨糕就知道霍绮罗出事了。这是他两人从前定好的暗号。他立即辞了点心铺子的工,等着王府招人伺候病中的女世子时第一个应下。

他是个流浪儿,小时候吃了不少苦和狗食猫饭。霍绮罗却是吃着玉粒金莼的贵人。他十一岁遇见她时,此生第一次吃了顿饱饭。

那个时候他就决定一辈子追随她。管她是昔日的王爷还是今时的女世子,她要他,他就来。

“女世子——”奉戟从远处跑来,气喘吁吁指着东处回廊,“来了。”

“待会儿听我吩咐去办。”

他二人对着她一点头,悄声藏远。

不一会儿,一队人浩浩荡荡行来,为首正是沈慕白。他一身墨色圆立领仙鹤广袖长袍,腰间璎珞宝饰物在晴日下熠熠生辉,行动如波光泛泛。

霍绮罗抱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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