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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仅为她

小说:

仲夏圆满[青梅竹马]

作者:

酥酥仁

分类:

古典言情

同桌悄悄跟我说,他喜欢隔壁班的那个女生,边说边脸红。

什么是喜欢?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盛圆圆日记》写于零七年初秋。

从酒店出来时,夏满已经换回原本的衣服。

站在台阶上,午后阳光明媚得不行,微风吹动系在夏满低丸子头上的米色蝴蝶结丝带,她眯着眼睛抬起手挡住刺眼光线。

“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好。”夏爷爷忽然在她旁边说,只是手也不自觉地帮她遮阳。

夏爷爷今天穿得也很正式,把二十年前陈季兰夫妇结婚时定制的西服带着过来,显得老头更加精神矍铄。

夏满看着爷爷,心里不舍感再次涌上来,只是面上不显:“这就要走了?”

盛伟正去准备停车场开车送他们三人回去,爷孙之间还能再相处一会儿,昨天到今天,他们真的能踏下心聊天的时间没有多久。

“你盛爷爷家那好床我睡不惯,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嘛,”夏爷爷转过头,看了夏满一眼,伸手在她头上轻轻揉了揉,就像是从前她还是小不点的时候,笑着又说,“下次爷爷再来看你。”

这个动作似乎能带给人无限的安全感。

夏满顿了下,睫毛轻轻垂着,声音听起来也比平时要柔软:“不用,您别折腾了,等我放暑假我就回去了,挺快的。”

“看自己孙女怎么算折腾,你当我老了?”

“您反正岁数不小。”

“你这臭丫头。”

刚刚还温暖爷孙情呢,三句话都又吵开了,夏满也喜提拍在后背的一巴掌,老爷子收着劲,就只是听着动静唬人。

不远处喷泉那,盛垣亓正跟明玥周耀彬聊天,他曲起腿,抱着胸随意靠在路灯柱上,周耀彬不知道跟他什么,一把揽他肩膀表演哥俩好。

夏爷爷整整领子,状作无意地问:“季兰最近联系你了吗?”

“嗯,”夏满目光远眺,落在盛垣亓身上。

她记起自己曾靠他肩膀上肆无忌惮地落泪,挺奇怪的,跟亲人朋友面前,她总是不愿暴露脆弱,就好像她一直就是个刀枪不入的性子。

夏满平静地说:“我妈已经知道我转学的事情,所以您不用瞒着她了。”

“什么?季兰知道了?”夏爷爷愣住,“我没跟她说过啊。”

“估计是亓阿姨跟她说的吧,不过我妈她没说我什么,您别担心。”

闻言,夏爷爷轻叹了一口气,从夏满八岁陈季兰开始外出打工,这十年母女两个几乎都没有什么相处时间,每年就见几天,一日比一日更生疏,过年见面跟陌生人似的,恨不得见面互相给彼此鞠躬那般客气疏远。

其实出国是好事,一方面夏满能有更好的学习生活条件,另一方面陈季兰在异国有了自己的事业,母女俩在一块彼此照料着,说不定能缓和些关系。

但他却知道自己人过花甲,终究是私心希望他唯一的亲人能陪在身边,儿子走得早,他这辈子亲缘淡薄,活这一生身边居然就只剩个儿媳妇和孙女,若是真出国,今后很可能也就他一个老头留在小镇上浑浑噩噩活着。

夏爷爷侧目看向夏满,说:“下次来看你,我把你琴带过来吧。”

夏满怔了一会儿,想到被自己小心翼翼搁在衣柜最顶上,那把宝贵的电吉他。

“玥玥跟我说,会弹吉他也是能考大学的,”夏爷爷忽然说,“你怎么从来没跟爷爷说过。”

“……”

是可以,她的吉他老师其实跟她提过这一建议,国内是有学校开设相关专业的,

但乐器艺考非常烧钱,吉他老师当时给她大致把从系统报专业艺考机构,到请专业音乐学院老师上小课,再到之后集训,奔波全国参加考试的一系列费用用计算器一清二楚地告诉她。

当时她下意识戳着计算器上的“归零”键,灵魂似乎也被彻底归零。

夏家有几年在经济上挺艰难的,家中正值壮年的顶梁柱意外去世,就剩孤儿寡母加一个老头,但尽管如此,大人们从未在夏满面前哭过穷,面对夏满永远都在说家里有钱,想做什么就放心去做,她的零花钱也永远是满满当当。

她虽然是小学生,但她又不傻,街头巷尾那些流言传进她耳朵里,慢慢她就明白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可夏爷爷永远会按时按点在每周一上学时,给她一张红色毛爷爷。

有段时间她想拒绝的,她想说自己其实不喜欢买东西,小镇上也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只是夏爷爷执拗地从旅馆前台第一个抽屉里,翻出一张最新最好的百元大钞塞给她。

长大些夏满才隐隐明白,那似乎是一个男人到中年经历丧子的重大悲痛后,唯几件能够支持他努力活着的事之一——要养好夏满。

但人都是缺少什么,便会在之后的人生中执着些什么。

算是一种潜藏心底的囤积意识。

零花钱她总是能存便存起来,钱包装不下就换成小猪存钱罐,再换成存折,一点点地让她心安,有存款,就代表说不定哪天家里再次陷入困境,她也有帮助家里度过危机的小小能力。

艺考需要花很多钱,留学亦是。

她心底逐渐漫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感。

除了担心自己“玩物丧志”之外,将琴收起来也暗含着另一层用意——她怕自己忍不住心动,艺考哎,她能尽情尽兴投入自己热爱的事情中,多么像是个诱人打开的潘多拉魔盒。

台阶下,盛伟开着车从停车场出来,停在喷泉旁边,周耀彬明玥随之钻进车里。

“盛叔叔来了,咱们下去吧。”夏满意识回笼,挺刻意地扭转话题。

夏爷爷看她一眼,最后也没说什么。

两个孩子坐在后排,副驾留给夏爷爷,坐上车,他还忍不住摇下车窗嘱咐一会儿,又过几分钟,汽车才终于再度发动,扬长而去。

喷泉边上,就只剩夏满和盛垣亓两人,并立站在一起。

“咱们怎么回?打车?还是等亓阿姨吗?”夏满从兜里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即将两点。

亓莉莉在宴会厅帮着亓似锦收尾。

盛垣亓垂头站在旁边,脊背微微弓着,似乎从刚刚开始就有种不在状态的感觉,风时不时撩起他前额碎发,不经意露出他正在出神的双眸,望着虚空中的某点,反正并不聚焦。

怎么跟谁把他魂勾走了一样?

他挺少有这种完全不在状态的模样,迷迷瞪瞪,完全没有平时生人勿近的拽劲,看着挺好糊弄。

夏满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喂,跟你说话呢,醒醒,睁眼睡着了?”

声音传进他耳朵里,像是被忽然惊醒,他猛地抬眼,正对夏满干净的眸子。

夏满虽然很多时候都表现得挺酷挺淡定,但她比想象中好懂很多,属于想法写在眼睛里的那种直球类型。

比如现在。

对上少女在阳光下瞳仁泛着浅棕色,仿佛剔透珍贵的玻璃珠,心思明明白白又清晰可见,带着点疑惑同时与好奇——想知道他在发什么呆,为什么不回应她。

霎时间,盛垣亓大脑嗡地一声,无数看不透少年情绪在脑中弥漫,他所有想说的话尽数堵在唇齿之间,讲不出咽不下。

小时候跟夏满看光碟,保存不当或者观看次数太多,盘面会磨损,视频就会卡顿,甚至有时一个片段反反复复重复二十多遍,把他俩笑得不行。

而此时,跟周耀彬的对话就好像幼时无限重复光碟片段,侵占大脑各处,反复播放。

——“前段时间以为你把我朋友圈屏蔽了,挺生气来着,但夏满跟我说你把朋友圈关掉了。”

所以,她知道了。

那些单独的,仅仅只为她一个人的生活分享,是他难以直面的隐秘心事。

火花一路将引线点燃,直至将他全部理智炸毁,引发内心世界的强烈地震,胸腔里翻滚叫嚣着的究竟是什么,他辨不出来,唯独觉得惶恐。

这不对,他总是这样反反复复催眠自己。

纯粹的友情更加天长地久。

“你没事吧,难道生病了?”盛垣亓太久没有回应,夏满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要不然赶紧打车回去。”

“好。”

他紧抿着的唇终于舍得开口说出第一句话,嗓子却仿佛被沙砾磨过似的,令人心尖一颤。

不是吧,真的生病了?

那会儿在宴会厅不还好好的,就只是夏满觉得他不怎么在状态,这家五星级酒店的酒席都没勾起他的食欲。

“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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