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城门守将传信,陆将军求见。”
闻言,李泓吟若有所思地抬起头:“城门?一个人?”
“是。”
“磕哒”一声,一支紫檀羊毫笔忽然落在地上,染黑了一片木板地。
薛逐清弯下身,将笔拾起,轻轻搁至暗绿的碧玺笔山上。
“陛下……”
“派人去接吧,”李泓吟回过神来,低低笑了一声,语气却颇有些复杂,“他认输了,让肖郦撤了吧。”
*
留安谷内,陆昭宁盯着不知在鼓捣些什么东西的谢山松,拿起桌上一块黑乎乎、又极富弹性的东西,捏了捏。
“谢师傅,能否早些完工啊?山下边还有一堆事儿等着我去办呢。”
“快了快了,也不知你整日瞎吵吵什么,有你那入赘的小郎君陪着还不够呢?”
身旁的程怀新面无表情地脸红了一会儿,陆昭宁正看得稀奇,谢山松却骂骂咧咧地把她手中的东西抢来:“别乱动,好不容易翻出来的。”
陆昭宁撇撇嘴,又看向旁边老老实实被驱使着磨小刻刀的祝萤水。
“小姐!大小姐来信了!”
陆明钰?她不是才离开吗?这才半个时辰呢。
陆昭宁接过信来,上边写得潦草,只一行——
父亲回京,陛下派人迎入宫中。
迎?
陆昭宁摸索着下巴思忖。
这是真字面意思呢,还是鸿门宴呢?
“瞧着像是无碍了。”
身旁忽然凑近一个声音,陆昭宁下意识缩了一下,回过神来才发现是程怀新。
程怀新瞧着她的反应,抿了抿唇。陆昭宁虽从未同他说过此次陆吾山为何回京,但联系到近日发生的种种,他也不能猜出一二。
“若陛下真要责罚,不会先将人带回宫中。”
边关守将擅离职守,这可是杀头的大罪。李泓吟真要罚,根本用不着污着大殿。
“但其他的人呢,没带过来吗……”
“什么人?”
陆昭宁小声嘟囔着,却没想到又被他听了过去,她望着程怀新的眼睛犹豫一二,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想下去看看。”她转了个话题,眼神觑向谢山松,以及……他手中忙个不停的东西。
“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拦你!爱走不走。”
“你——”
陆昭宁气得险些要骂出来,谢山松立马举起只隐隐能看出些形状的义眼,放在她左眼上比对了一二:“我看还是做成寸光的鼠目好。”
“我可是郡主!”
“郡主好哇,”谢山松摇摇脑袋,“郡主的眼睛可再我手中,你再嚷嚷,我先把这玩意儿切碎了。”
“程怀新,扇他!”
程怀新茫然地指了指自己:“我吗?”
“这位可是动口不动手的读书人——”
他话未说完,眼前倏然出现了一把利刃,险些贴到脸皮上。
“磨好了,”祝萤水扭过头,满脸无辜地盯着他瞪大的双眼,“快赶工吧。”
藏在帷帽后的陆昭宁扑哧笑出声来。眼看这口剑腹蜜的谢师傅吃了瘪,她又轻轻盯着祝萤水,轻轻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小丫头好过来了,还能开玩笑了。
“笑什么笑!就你俩最闲,”谢山松横眼瞪了回来,盯着陆昭宁和程怀新指指点点,“你们去山上采些药草来,我这儿可没那么府上那么多人手。”
为了让陆昭宁自在些,除了云黛外,陆晏听没在这儿再留别的下人。眼下云黛去做饭了,确实只剩她同程怀新游手好闲。
不过谢山松说这话,多半是因着被他们看到糗样,恼羞成怒了。
“我又不认识药草。”
“有图还找不到?真是蠢材,再者,你身边那个总能看懂一二吧。”
程怀新扭头看着陆昭宁,默默点头。
真是太实诚了。陆昭宁摇摇脑袋。
“我们一起走走吧。”
程怀新声音极小,细如蚊蚋。陆昭宁无奈地朝对面几人笑笑。没办法,话本里的小情人都是要宠着心上人的。她为人大方,也没什么不可依的。
“走吧!”她理理淡色的裙摆,“图谱呢?”
谢山松指了指屋内,祝萤水起身来,去里边取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他们。
“山上没人吧?”陆昭宁随手翻了翻,看不出什么差别,丢给身旁的程怀新。
“这儿哪有什么人?碰到妖怪还差不多。”
陆昭宁懒得理他,拉起程怀新的手便朝山上走去。
山野是同城内完全不同的景象。没有车水马龙,没有人烟喧嚣,叽叽喳喳的鸟虫占据了整片大地,但却只闻其声,不见其影。
夏风疯跑着吹拂而过,刮起眼前的两片薄纱。陆昭宁伸手将纱帘紧紧攥住,待风停了,方才放手。她闭着眼,深深吸入一口空气。这几日全待在那小院子里,险些要把人憋坏了。
程怀新紧紧跟在她身后,垂眸盯着她的后脖颈。雪白的一截,润玉一般,盈盈呈现在眼前。
他的眼神有些飘忽。
“诶,这是不是图上那株……什么草?”
陆昭宁忽然蹲下身来,盯着眼前一株淡紫色、根茎深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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