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晰之消耗太多灵力，唇色苍白，双脚发软，她借力靠在甬道的石壁上，尽量不让人发现她的虚弱。
“曼姑娘，没事吧？”有人关切道。
十四双眼睛一直追随曼晰之，曼晰之想瞒都瞒不住，曼晰之已经没有一开始那般的气势，削魔族和妖兽的速度都变慢了。
一直撑着灵力屏障，还有杀不完的魔族和妖兽反复出现，曼晰之毕竟不是资深修士，架不住灵力外流带来的消耗。
“只能试一试能不能硬闯了，尤南山山腹中是一道道甬道的石壁，将所有的石壁都击穿，兴许能闯出去。”位移法阵干扰着曼晰之一行人走出魔窟，曼晰之选择将山腹击穿，自行打出一条路来。
曼晰之把灵海内的灵气都凝聚在拳头上，成败就此一举。
成功了，有一线生机。失败了，大家一起死在尤南山的山腹中。
“轰——”曼晰之一拳打向石壁，石壁被轰出一个大洞。
从大洞中看去，能看到隔壁的甬道，不过就此为止了。
曼晰之的一拳只能打碎一堵石壁，打不穿尤南山的山腹。
曼晰之的灵海枯竭，补天石产生的灵力不足以应付下一次魔族群的攻击。
“完了，对不住大家，我们可能要葬于山腹之中。”曼晰之无力地趴在洞口。
隔壁的甬道内，带着白面纱斗笠的白衣人走过，站在曼晰之轰出的洞口处。
白衣人掀起斗笠上垂挂的白面纱，面纱下是一张没有感情的绝色容颜。
“彦靖。”曼晰之喊道，“是不是你发动的位移法阵？是不是你在尤南山上搞鬼？”
“小师妹。”彦靖戏谑地看着曼晰之。
“不许叫我小师妹。”曼晰之爬到洞口上，沿着石壁扑向彦靖。
“晰之，我们又见面了。上次因为皎兮仙君那个老东西舍命救你，你才躲过一劫，这次我不会手下留情。”彦靖的手在虚空中虚抓不动。
曼晰之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脖颈，从大洞中被拖到彦靖的身边，悬在半空中。
甬道内的气温下降，冷意从彦靖的身上散发而来。
彦靖的手用力一抓，掐住曼晰之脖子的无形之手更用力地捏住曼晰之的脖子。曼晰之满脸通红，几乎不能呼吸，灵海几近枯竭的曼晰之无法反抗，无力地在半空中蹬腿。
皎兮仙君这一次无法再出手，声音嘶哑道：“晰之，为师救不了你。仙门内徒弟相杀，我枉为上仙。”
“轰——”甬道的另一侧石壁蓦地轰然倒塌，尘土飞扬。
轰倒石壁的人抬手用法术散去盘旋的飞尘，一袭黑衣碾着碎石奔向曼晰之。
“千弥？”曼晰之被掐住脖子，艰难地发出声音。
一条火龙在甬道内凭空而起，喷射着怒火游向彦靖的所在之地，甬道内的寒意被炙热替代。
彦靖竖起一道冰墙，火龙撞在寒冰上便消失不见，冰墙被化成一滩水。
千弥用上曼晰之教过他的仙文符字，强行拔高修为法力，破除掐住曼晰之脖颈的无形之手。
彦靖冷哼一声，“小把戏。”
火龙之术是障眼法，千弥的真实目的是抢下悬在空中的曼晰之。
“有效就行。”千弥一道寒光剑影袭向彦靖后心，人却站在彦靖的面前。
彦靖察觉背后有异动，转身将剑影劈成数段碎光。
曼晰之乏力地靠在千弥身上，千弥的胸怀似山，稳稳当当地托着曼晰之。
“彦靖，尤南山上的位移法阵是不是你搞的鬼？”曼晰之质问道。
彦靖道：“看在你曾是我小师妹的份上，我就回答你的问题。没错，是我发动的位移法阵。”
曼晰之没料到彦靖会承认得这么快，“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把无辜的人牵扯到魔窟中来？”
“他们既然这么喜欢看修士在魔窟中斩杀魔族，我不过是让他们切身参与进来，提升他们的感官。”彦靖残酷地笑道。
“彦靖，你以前不是滥杀无辜的人，是什么促使你变成这样？”曼晰之想不通彦靖为何变成喜欢残忍游戏的人。
“我就告诉你吧，是仙门中所有的人把我逼成这样的！”彦靖怒吼道，“你们每一个都是假善人假君子，内心都看不起我这个天生的魔族人，巴不得我早点离开仙门。”
“你胡说，皎兮仙门上下都尊你为二师兄，待你恭敬有嘉。”曼晰之替枉死的仙门上下辩解。
“皎兮仙君一次次派我去屠杀我的同族，不断让我见证我同族的丑恶，无休地让我厌弃自身的存在。仙门中的人表面尊称我为二师兄，可仙门外的人背地里都说我是丑陋的魔族，总有一天会背弃皎兮仙门。”彦靖的情绪几乎要把他撕扯成两半。
“魔族到处肆虐生灵，所到之处皆是人间惨剧，我们身为身形歼灭魔族理所应当。”曼晰之道，“众口铄金，你投靠魔族更验证了他人的猜想。彦靖，是你的自卑、懦弱和无能毁掉了你自己！”
沉默寡言的彦靖，羞耻于魔族的出身，千年中，他在日复一日的怀疑和猜忌中崩溃。
魔王在彦靖迷茫的时候伸出了手，把这位上仙拉进了地狱中，成为魔族强力的打手。
彦靖被曼晰之话语激怒，扎实的冰球以弧形落在曼晰之的身前，冰球都被千弥挡了去。
彦靖用位移法阵调动魔窟内的魔族和妖兽，逼仄的甬道内挤满了张牙舞抓的怪物。
人群的尖叫声与怪物的叫嚣声融杂在一起，吵得曼晰之头疼。
千弥饶有兴致地欣赏曼晰之与彦靖的对峙，从他们两个的对话中，千弥证实了曼晰之的身份并不一般。
“晰之，难怪你会仙文，原来你是神仙。”千弥冷不丁地说了句，完全没在意周遭是什么样的混乱状况。
曼晰之捏捏眉心，想着等会给在场的所有人都施展遗忘之术，因此大方承认道：“曾经是神仙，拜彦靖所赐，现在是凡人之身。”
“他是魔族，同时也是神仙？”千弥问道。
“嗯。”
“如果我杀了这个捣乱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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