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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19

小说:

千禧年败家女致富日常

作者:

innk

分类:

古典言情

——

“这孩子,真是任性。”沈老爷子张罗:“来来来,咱们吃咱们的。”

“小律以前不是这个脾气啊,怎么回事?在学校受欺负了?”

“张姨,你盛些给他端房间里吃,刚开始吃呢这就走了,这孩子真是。”

“会不会是带人回来不高兴啊,毕竟是......”姑父戛然而止。

“不用管他。”沈徒放下筷子:“不吃不饿,我们吃我们的。”

“来来来,吃饭吃饭.......”

一顿饭吃完了,菜肴色香味俱全,整体气氛也很和谐。

沈家都是老场面人了,沈律的离场根本对气氛造不成任何威胁。

炎幸发现沈徒看着不爱说话,但实际上,端起酒杯来的场面话说的一套又一套的。酒量也很好。

炎幸虽然想尝尝好酒的滋味,但还是出于对酒量的不认可,喝了果汁。

沈徒和沈老爷子,还有姑父等五个男人,分了三瓶白酒和一些红酒。

其他人都喝上了头,谈天说地吹牛,脸红脖子粗的。沈徒安然无恙,没有丝毫变化。

尤其是沈老爷子,喝上了头,整个人和水煮章鱼一样,在酒桌上一会儿讲历史故事,一会儿谈国际形势.....但炎幸的心思已经不在餐桌上了,她盯着沈律去往的方向,担心着这个定时炸弹何时爆炸。

“结婚的事,能办早点儿办吧。”沈老爷子红着脸,笑呵呵的:“这趁早不趁晚,沈徒年纪也不小了,小炎你们抓紧要个孩子。”

沈徒扯了扯嘴角,夹了一块枣子糕给炎幸:“爸,才见第一面,不用这么着急。”

“怎么不着急,过两天你们抽个时间,带小炎去医院看看奶奶,家里最挂念你结婚的就是奶奶了,你去带她看看,没准老人家心情一好,病也就好转了。要是能抱上重孙子,那四世同堂就更好了。”

沈老爷子越说声音越小。

他自己比谁都清楚,癌症晚期,已经扩散了,根本不存在好转的可能。

自己作为晚辈,也只能尽孝心,让老人尽量不留遗憾走了。

炎幸转过头,迎面对上了沈徒的视线。他轻微垂眸,示意她放心。随后开口道:“知道了,忙过这几天就带她去。”

“还有,亲家母亲家公,什么时候约着,我们见个面,商议商议结婚的事。”

炎幸沉默:“......”她应不应该告诉刘桂芳,如果告诉的话,应该怎么说?

她和沈徒的关系毕竟只是契约,如果奶奶熬不住,这段关系很快就结束,那之后她应该怎么圆这个谎言......

沈徒看出了她的犹疑,接过话茬:“爸,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慢慢来。”

饭后炎幸被发配到沙发上,姑姑他们则是抓紧时间,千方百计打听两个人的恋爱故事。把炎幸搞的绞尽脑汁,一个小时上了两趟厕所,主打一个躲。

再不能去上厕所了,要不然该被送医院了。

炎幸找借口自己身体不舒服,想休息一下。张姨很快便带着她去了二楼客房。

室内的华丽尽收眼底,一个客房,就比她家客厅要大了,里面洗手间浴室应有尽有。

她应接不暇。

习惯住在了筒子楼,过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生活。突然之间来了大房子,甚是不习惯。

有种身在草原的空旷感。

炎幸这个拼好饭都得找人拼再拼,俗称三拼的无产阶级,此刻才清楚地认识到,什么是小说里面总是说,爷爷奶奶和孙女住在同一个房子里,但很久不见面。

为什么有钱人家里见个面还要打电话,为什么在家还要骑电动车。

是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你的家我的家,好像不一样!

她环视四周,才知道刘姥姥不是名词,是形容词。

刘姥姥进大观园不是个例,是常态。

这屋里的摆件,她一个土鳖大学牲是不大懂,但是她识货!这一看就不是花鸟古玩市场那些假货。都是有名有姓的。随便凑近一副水墨画,上面都写着光绪年间。

正品仿品就不知道了。

要不她直接登堂入室,给沈徒得了,灯一关,药一下。

明年抱个福娃娃!

但未来是美好的,前提是眼前这座大山,能跨过去。

“我要休息,请你出去。”炎幸忙着应接不暇的时候,沈律不知何时,擅自推开门进来了,顺便还反锁了一下。

霎时间,房间内,气氛严肃,气压骤降,堪比三堂会审。

炎幸坐在大床上,弱小可怜无助。

“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沈律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猛地一拍桌子:“炎招娣,我需要一个解释。”

“我叫炎幸。”

“?”

“改名了。别叫那个名字,恶心。”

“我不管你叫什么,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以沈徒,也就是我爸老婆的身份出现在我家?”

“你是沈徒的儿子,我为什么就不能是沈徒的老婆。”

“?”

“?”

空气凝固了片刻。

强词夺理。

“......”

“......”

空气凝固片刻后,沈律抓了抓头发,不耐烦道:“你逗我呢?”

“你......你为了和我分手,就是因为要和我爸在一起?你还要跟他结婚?”

“......”炎幸愣在原地,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天杀的,书里面也没写男二是男主的爹啊?她想起来,这文更的时候,赶着作者期末周,为了赶上寒假的流量大战,胡乱开了。里面的设定乱七八糟,修文修了七八次。

可能她看的那版不是最终版。

沈律站在他身后,身上带着一股凶神恶煞的煞气,面露凶光,正虎视眈眈盯着她。

“我要睡觉了,你不觉得你应该出去吗?”

“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推倒在床上,沈律双手撑着被褥,将炎幸在狭小空间里堵的严严实实,动弹不得。他的鼻息毫不保留地扫过炎幸的脸。

“太近了。”

他根本不动,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什么情况,你解释一下?”

“就是你看到的。”

“交往半年,准备结婚,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都说了,我对你没有恋爱的感觉。就像儿子一样,这下你真成我儿子了。”

沈律气的红了眼,掐着她的下巴:“你不说我就亲你!”

沈律如同野兽般扑了过来,炎幸招架不住,一个闪躲,挣扎着扇了他一巴掌。“我跟你分手了,你这是在干什么?”

“对不起......”

还用问吗?

是什么让花季少女背井离乡,义无反顾奔赴男人身边,是爱吗?不,是钱,是随便刷都不限额的银行卡。但她和沈徒签了保密协议,不能将假结婚的事情告诉第三方。

“骗子,叛徒!”沈律近乎抓狂,薅起枕头胡乱摔。

谁懂啊,被自己亲爹戴绿帽子是什么体验?

他这几天心神不宁的,自打看了那本小说,整个人都不好了,三观受到了颠覆。心想那么扯犊子的剧情怎么可能发生?

谁知道,颠覆到了自己身上。

“你和我爸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半年,就是说,你和我交往期间还和我爸在一起?”沈律不依不饶,前女友嫁给了自己的亲爹这件事,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而言,还是太过冲击了。

“和你分手之后。”

“你和我分了只有十二天零十一个小时七十五分。”

炎幸:“......”

少爷数学不错。

“没错,我就是在这十二天零十一个小时七十五分中间,和你爸认识的。”

“那怎么交往半年?就是劈腿!”

“沈律,我有些话想和你说清楚,你不要误会,我和你爸......”但想到保密协议上面的要求,加上前几天沈律找人开房的幼稚行为,炎幸说出来的半句话,又夹了回去。“......是真心相爱的。”

沈律捧着炎幸的脸,用力将她的嘴挤成小鸡嘴。怒目的表情好像要吃人:“什么?”

她拍开沈律的手,一把将他推开:“怎么,当初你找汤圆圆,想给我戴绿帽子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今天?”

“我又没真给你戴。”

“你没给我戴,房间都开好了。我不去的话谁知道你想干什么?但很不好意思。我给你戴了。”炎幸得意地笑了笑,拍拍沈律的脸:“......以后说话注意点儿,我现在叫炎幸。还有,按辈分你应该叫我小妈。”

沈律:“?”

几秒钟后,沈律涨红了脸,脸颊像刚从火锅里捞出来:“你......你怎么好意思的!”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爸长得帅有钱大方脾气好,你给我一个月二十万,我立马改嫁给你。”

“......你,你无耻!”

他哪来的那么多钱,沈律空有一副好皮囊。

沈家祖上几辈子便是书香门第,后来沈老爷子爷爷那辈开始经商,再到后面沈老爷子成了电视台的台长。

世世代代人中龙凤,成绩优异,名校出身。

基因在沈律这里发生了一次突变。

他会认识原主并且交往,经历十分离奇。

沈律认识一群社会老大哥。那天炫舞社区,两拨人在线上斗舞,不解气,又建了个群,对着吵了99+聊天记录后,还是不解恨。

于是两帮人都为了在气势上压到对方,纷纷置办了杀马特套装,准备约架。

两拨人面对面,约在在学校附近的一座供大爷大妈们跳广场舞的老旧广场里。

互放狠话后,就开始斗......斗舞。

原主便是对方里面的大将之一。

他们跳的酣畅淋漓,边朝对方竖中指边跳。

大中午的dj版音乐不绝于耳。

气的楼上大爷大妈打开窗破口大骂:“你们要打去舞室里打!”

和沈律斗舞的刚好就是原主。

一来二去,他发现这个小姑娘很漂亮。

后面就加了企鹅号,不久便在一起了。

成天不学无术的沈律引起了爷爷和爸爸的公愤。

连原本的生活费,都以胡乱花钱为由被削减三分之二,更是失去了随时玩电脑的自由,平日沈徒上班便切掉家里路由器,连网线一并带去公司,周末再插上。

并且用几条烟买通了网吧老板,凡a市网吧,只要沈律出没,秦秘书的电话立刻会响起,当场将人捉拿归案。

一来二去,沈律离家出走的心思也有了。

和离家出走的原主产生了心灵上的契合,两个孤独的灵魂立刻擦出了火花。

沈律摔门而出,炎幸倒是静了几分。

她来到二楼小客厅,坐在沙发上,偌大的家室,空无一人。

但金钱的味道闻起来实在是太香了。

她战战兢兢摸了摸桌上的景泰蓝花瓶.....又戳了戳茶几上的玉麒麟烟灰缸。

心中不由得发出一个疑问:这是我能过的生活吗?

——

第二天,沈徒打电话给她,说是下午要一起去拍照。

这几天她撒谎,搬离了炎家,没有去处,沈徒给了她自己名下一套房子的钥匙暂住。

房子不算大,一百四十多平,地角开阔。比起来老宅的偏僻,这边明显交通方便很多,商铺也多了不少,属于市中心的位置。

沈徒有专门的做饭阿姨,听闻是某酒店的厨师,退休之后来了这里。

做饭打扫卫生,什么都干。

但炎幸还是出了门,找了家附近的小卖部吃的。

山珍海味固然好,但街边小吃的人间烟火气却复刻不来。

她想吃红油抄手,奈何这边口味清淡,馄饨都是煮完了之后加点儿紫菜和鸡蛋丝,清清淡淡就完事了。

炎幸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颠勺得热乎的厨师,帮她倒掉馄饨的汤,多舀了几勺桌子上的红油,撒了点儿香菜,又问后厨借了点儿麻酱。

吃起来不地道,但也香迷糊了。

旁边桌的客人看她吃的兴致勃勃,又寻思没见过这种吃法,纷纷过来问她这样好吃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自己也学着吃一半,剩余的让厨师把汤给倒掉。

吃完纷纷点赞,竖起了大拇指。

酒足饭饱,她先去银行查了一下汇款。

她要求沈徒先给她打十万定金,后续每个月以工资的形式交付。

结果对方第二天一早就早早打了过来,直接打了五十万。

完事之后,秦秘书的车便直接开到银行门口等候。

“夫人您好。”对方是一名三四十岁的男性。见炎幸下车,殷勤地弯腰,抬起手撑着车顶,怕炎幸撞到头。

此般待遇她普通人时期注定是享受不到的,多数对她是爱搭不理,少数态度和蔼。但绝对没有鞠躬尽瘁,嘘寒问暖的。

照相馆离沈徒的住宅不远,就在附近商场的一楼。

她本以为只是二人拍照,没想到连沈老爷子和沈律都过来了。

店长和沈徒是老相识,电视台里的证件照一般都是在他家照。

质量上乘,主要是态度好,拍一百遍也耐烦。

见熟人来了,态度十分热情。两个人在门口寒暄了几句,焦点当然是停留在炎幸的身上。

听到沈徒结婚的消息,他大吃一惊,但看到了美貌如花的新娘子,不由得感叹两个人真是般配。

他们定了一个店家随意安排的主题,第一个场景是年代场景,就像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样。

先在红布面前摆好凳子,束着两个马尾辫的炎幸和沈徒,并排坐在红布前。

两人互不熟,一开始坐的有些距离,双方互不自然。谁也不看谁,视线离开对方的位置。

这下摄影师都无语笑了。“你们靠近一些,怎么小情侣和不认识一样?”

炎幸不好意思,微微挪动的片刻,沈徒却突然搭上她的肩膀,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摄像机刚好抓拍到这一镜头。摄像师满意地点了点头,真是郎才女貌,好般配的一对璧人。

陆陆续续拍了几组照片。

沈律被迫被拉过来,在沈老爷子的强行逼迫下,被迫也参与了照相。

临拍之前还瞪了炎幸一眼。

随后的成片。

沈徒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炎幸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沈律在后面翻了个白眼。只有沈老爷子心满意足,坐在中间,笑的合不拢嘴。

后续又拍了民国风,古风,王子公主风等几个主题。

最后一组是公园远距离婚纱照。此时已经傍晚,天色正好。

夕阳洒下一抹粉橘色的余晖。

摄影师在店长的怂恿下,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能不能拍接吻照。”

“这你可就难为我了。”沈徒耸耸肩。

“有什么难为啊,兄弟,每对情侣来都这么拍。你俩也试试。”

沈徒闻言,许是怕被看出疏漏。

他的大手捧着炎幸的脸,温柔的眸子凝望着炎幸。

她有些紧张,戴着白手套的手不由得攥紧他的手臂,却更令他心痒难耐。

“你想干什么?”

他的拇指放在她唇边,只见闭上眼睛。

吻没有如期而至。

他亲吻着自己的拇指,转头,尽量让远处的拍摄者看不清具体的姿势,只留下春光呢喃。

夕阳下有他们拥吻的身影,一切都刚刚好。

“太养眼了。”摄影师不由得感叹......

挑完相片,第二天,两人就要装模作样去民政局......领证。

沈老爷子原本打算大操大办,结果沈徒誓死不从。非说这些属于铺张浪费。

他在电视台里工作,如果搞的这么铺张,总会有眼红的人盯上他,于是彻底作罢。

婚礼的事日后谈,先把证领了。

车子停在民政局门口,沈徒搂着炎幸进去,但手离炎幸的肩膀有一厘米,并没有直接碰上。

两人装模作样取了个号,往长椅上一坐。

没过多久就出来了。

回到车上,二人一对视,沈徒掏出来两个结婚证,递给炎幸一本。

她愣了愣,刚才明明叫号都没答应,连填表都没有,哪来的结婚证?

她打开一看:“......”

证做的有模有样,真假难辨,就是里面,压根没盖章,甚至连个名字都没填上......

“你从哪里搞到的?”炎幸问。

沈徒系上安全带,泰然自若。但并没有挂档,反倒是从包里逃出来一个拍立得:“地摊上买的,就只有个封面而已。”

“你觉得这能糊弄过去?”

“没有人会要结婚证看的,只要把婚礼弄好,别的都好说。”

说到婚礼......

拍照还能用角度糊弄,可是婚礼,那台下那么多人盯着,接吻是实打实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仪式,就吃个饭或者饭也不吃,领个证就可以了。”

沈徒挑眉:“我爸外面有不少人情,肯定要请客收回来的。至于仪式......你担心接吻么?”

“嗯......”

“如果有的话,会额外给你钱的。”

“不是钱的问题,我们现在是要干什么......”

他打开相机:“失礼了。”

突然搂着炎幸的肩膀,将整个人往怀里带。淡淡的薄荷味道,混杂着烟草的香气,扑面而来。

沈徒贴近炎幸,下巴不经意间靠在她的肩头,亲昵地蹭着炎幸的碎发,“咔嚓”一张。

拍立得立马显现出了,炎幸愣在原地的脸。

“沈先生,我好像说过,我们是假结婚。但请你注意一下你的肢体动作。”炎幸义正词严:“你不觉得有些过火吗?”

沈徒淡淡道:“夫妻之间搂个肩膀算过火吗?”

炎幸一把拍开他的手:“......”

他摸出一根烟,衔在嘴上,又放了回去。“这个照片是要给他们看的,如果有人问,你和你夫人之间没有照片么?你要怎么回答?”

“况且我爸的警惕意识很强,你以为我只要带人回去他就会信吗?看到马路对面那辆黑车没有?那是他派的人来跟踪我们,看看我是不是在糊弄他。”

炎幸摇下车窗,马路对面是有一辆黑车,但标识,就算是不懂车的她,看着也不像有钱人家会开的车型。“你说的是那辆吗?”

话音刚落,沈徒掰过她的头,捧着炎幸的后脑勺,两人的嘴唇仅有一厘米之隔。

从车窗外看,就好像在接吻一样。

炎幸心头一滞,下意识闭上眼睛。心脏飞快地跳。

但......吻没有落下。

英气的脸停留在视线交接一厘米处,又缓缓离开,回到原有的位置。

沈徒回到座位,扯了扯安全带,握紧方向盘的手青筋凸起:“好了,这样他们应该死心了。”

“......”

旁边的人不应声,只是一味埋着头,红红的耳尖上缀着一颗小痣。

“......怎么了?”沈徒突然反应过来,转头看向邻座人:“是初吻吗?”

炎幸点点头。

沈徒揪紧方向盘,视线幽幽看向前方:“对不起......”

等炎幸到了,沈徒已经恭候多时,高大的身形站在厅门口。见者炎幸他没急着往厅里招呼,反倒是使了个眼色。

两人借口去洗手间,躲进了楼梯的拐角。

“我有些事情可能要提前和你说......”

炎幸似乎懂了,又似乎没懂。他目光躲闪,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事情。

“是要有亲密接触吗?”

她老脸一红,想了想,其实和沈徒结婚,于自己而言是不二之选。

有钱有颜,出手也算阔绰。

两年下来她拿着这笔钱干什么投资,都能赶上时代的风口。

而且就冲着这长相身材,要是真夫妻,她也只有享受的份在。

沈徒摇摇头:“不是。他们说话可能会没轻没重。会比较刁钻......还有就是,回头秦秘书送你去看看婚房,我和中介约好了。”

炎幸摆摆手:“不用这么麻烦吧,就假结婚,怎么婚房都出来了。”

沈家人员结构复杂,沈老爷子年轻时候花天酒地,欠下了一屁股风流债。

如今自己年事已高,身子还有基础病,说不定哪天行将就木,一命呜呼。

争遗产就成了沈家目前的重中之重。

如今私生子还不能继承,这些外面的野花野草,当然想尽办法回沈家造作,巴结沈老爷子,渴求多一些财产。

此般情形,炎幸初来乍到,回沈家住势必会徒增不必要的麻烦。小姑娘一般都性子弱,怎么可能斗得过那些老油子。并且住在一起,接触的时间长,穿帮露馅的概率就很大。

“你放心,我不是要真的和你结婚。也并非想......占你便宜。只是住在一起,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炎幸点点头。

的确,她对沈徒一知半解。本着说多错多的原则,还是分居比较好。

“那,回头你去看看房子,你满意就好,不必考虑我和沈律的心情。”

炎幸:“我知道了。”

沈徒点点头,轻轻拍了拍炎幸的肩膀。那力道,与其说是拍,不如说更像摸:“那拜托你了。”

“......”

——

秦秘书把炎幸送到约定的中介公司,她准时到达的,但中介到的更早。

已经在别墅楼下等候。

来者是一名约莫二十多岁的年轻男性。见金主来了,点头哈腰打招呼。“您好,请问是炎小姐吗?”

炎幸点点头。

中介的目光被她身上的衣服吸引。

那是她在原主衣柜里找到的,千禧年很流行的热吊带。但她怕晒,在外面又套了一个白色防晒衣。

中介的眼神立刻变了三分。

前几日听闻沈家少爷突然结婚,他还以为找了谁家的富家千金大小姐,谁知眼前人长得倒是盘亮条顺,但穿的只能说普普通通。

连名牌都舍不得给买,看来这沈家少爷根本没把这人放在眼里,无非是找了个听话的放在家里。

“她真是沈少的老婆?我们是不是接错人了?”跟随的售楼小姐悄声议论。

“是她,秦秘书送过来的。车牌号我还记得呢。”中介眼珠一转:“这种土大款最好忽悠了。”

车开了一路,来到了一栋别墅前。

别墅统共六层,地上四层,地下两层。地理位置稍远,宁静安逸。周边几乎没有多少商铺,身后便是一座大山。但房子本身盖的古色古香,颇有江南水乡的意蕴悠长。

中介吹的天花乱坠,从室内配置,到装修用料。说的人间仙境般。

“我们这栋房子,是卖的最好的一栋,炎小姐,你看我们这里面,地下有一整层的游泳池,一层是一整个的影音娱乐设施。地下二层还有专门的影音室,供您休闲娱乐。现在是淡季,价格也是非常的合适。”

炎幸认真听,脑子里面总觉得这栋房子似曾相识:“这附近连个商场都没有。”

中介立刻回答:“您是介意商场吗?像您老公这样的财力,什么东西还不是一个电话送货上门的事。这样,我给您联系一些高奢品牌的柜姐,让他们上门给您配货。”

她上下转了几圈,这房子有些奇奇怪怪。

按理来说楼梯应该四通八达,最起码应该是一路连上去,直通四楼。

可这栋房子的楼梯,每一层都是单独的。

上了二层之后要去三层,需要拐到走廊尽头。

并且每层楼梯陡且高,中介刚才上来直接斜着脚往上走。

“而且你不觉得这个楼梯,设计的有些过于奇怪。为什么断断续续的?感觉,像要困住什么一样。”

中介的笑容立刻停滞,刚才叭叭的小嘴巴不说话了。

炎幸挑眉:“怎么,我说中什么了?我能再问一下,这栋楼的价格么?”

两人对视片刻,中介缓缓开口:“三百万......”

“三百万?”

这可是寸土寸金的a市,二十年后从普通人从明朝开始打工都买不起一栋别墅的a市,六层带超大私家花园的房子竟然只要三百万。

“这栋旁边呢?多少钱?”

中介沉默片刻:“那栋贵一些,但那栋现在不卖。”

炎幸愈发严肃:“都到这程度了,你还不打算跟我说实话么?”

中介的表情僵在原地,还以为遇到了一个捡到便宜货就欢天喜地好糊弄的土大款,没想到是个不好惹的主。

半晌,他终于开口:“这房子就是之前出了点儿意外,女主人在家里去世了。但话说回来了,那些老房子,哪有个没死人的。要这么说房子都没法住了。”

炎幸盯着她,但不开口。

“你说楼梯的事,这个都是猜测,我们也不清楚。就是......”

从中介嘴里,她得知了这栋房子的故事。

原本的男主人是个凤凰男,靠着原配逆天改命之后,没过多久便另寻新欢。

原本的女主人郁郁寡欢,不久便在房子里上吊自杀。

凤凰男做贼心虚,时常梦到原本半夜来找他,掐着他的脖子要带他一起走。

于是请了风水大师,做法将原配的魂困在这里,永世不得超生。

可他今年生意上遇到了瓶颈,赔了一大笔钱。就也不顾封建迷信,准备把房子超低价赔本卖了。

炎幸不迷信,但她怕鬼。

她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但就是单纯害怕看到鬼。于是立刻拒绝,驱车前往另一处观看。临走之前朝房子里鞠了一躬,我解救不了你,但请不要把我也带走。

有了刚才的经验教训,这次中介慎重得多。

挑了地理位置优越,建筑风格大气的新建精装修大平层。

炎幸不怎么听他胡咧咧,基本上是想到什么问什么。

临走还不忘带走喝完的奶茶袋子,顺便把地上遗落的纸盒子收走。

这一丢,迎面来的男人就起了误会。

今天原本就有新来的物业人员报道,听说还是个年轻人。

那人看炎幸穿的也不怎么高档,直接把她当成了打扫卫生的。

“哎,这你扫的楼梯垃圾?”男人瞬间就来了气势:“都没扫干净,拿扫帚过来重新扫!”

“?”

中介刚想开口解释,炎幸制止了她。

她认出了眼前的男人。

原主学生时代,学校里面的老大哥叶腾飞。

因为自己家里是修摩托车的,认识不少小混混。学校里不少学生都惹不起他。

长得漂亮的原主自然成了他的狩猎对象。

之前就经常对她动手动脚,出去到处宣传自己是原主的第一个男人。还说原主不是处。

搞的原主看见他就躲,对他爱搭不理。

叶腾飞看清来者的脸后,愣了片刻,眼神立刻微妙了起来。“炎招娣?”

炎幸也懒得和他解释改名的事情。

“......”

见炎幸默认,叶腾飞窃喜道。他今年也老大不小了,也没个家室。高中毕业之后他直接下学,进了个也就十来个员工的家政公司当司机。

毕业之后原主就换了手机号,这么多年叶腾飞都没联系上她。

还以为是飞黄腾达了,谁曾想只是自己过得太不体面,没脸见人了。

“工头跟我说今天要来个新人,原来是你啊。”

炎幸倒想知道他要干什么,点了点头。转头招呼中介先回去,回头电话联系。

叶腾飞得知老同学过得还不如自己,顿时趾高气昂:“那什么,正好,今天晚上同学聚会,你也过来。我还正愁联系不着你呢,这么多年没见了,你倒是漂亮了。”

炎幸扯了扯嘴角,给秦秘书发了个短信。

“招娣,你放心,你以后来我们公司,跟着哥干,我把最轻快的活安排给你,上高擦窗刷厕所那些你都不用干,我和老板我俩都兄弟,我知道你现在过得不好,我让老板一个月多给你开一百块钱。你这我的人,咱都好说。”

“谁你的人?”炎幸翻了个白眼:“几点,在哪儿?少套近乎。”

叶腾飞愣了一下:“那什么,晚上六点半去吧,我开车过去接你。”

炎幸收起手机:“不用,超跑坐惯了,还真不习惯你那破面包车。”

说完扬长而去。

留下叶腾飞在楼梯间骂骂咧咧的声音:“还超跑,你一个穷收拾卫生的还拽上了!”

天气渐渐转凉。

豪车坐起来就是不一样,车内宽敞,空气清新。

以往时漓冬天能骑共享单车冻死也不想打网约车,打到烟味混着脚臭味和衣服八百年不换的怪味的概率是百分之五十。

时漓心情不错,闭着眼睛睡着了,等到司机下车叫她,车已经到了沈家门口。

时漓递给佣人东西,迎面碰着大厅里,一个中年女人气定神闲从楼上下来,边走便东挑西嫌,一会儿摸了把楼梯,一会儿嫌地板太滑。

声音尖利,听得佣人都不敢吱声。

李霞芳今年六十多,高颧骨两颊凹陷,三白眼,生的一副刻薄相。

她从改开之前就在沈家当佣人,可以说青春都献给了沈家。

沈徒从小到大的生活起居皆由她负责,少爷脾气好,平日里又和她亲近,李霞芳早就在心里把自己当成第二个苏麻喇姑。明明自己也是佣人,如今年老色衰,只是出于情面不辞退,同意她留在沈家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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