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渊立即回忆起太子交给他的甘州案录上标着一则,矿难发生后当地官员迅速祭祀以安抚民众。
但就在祭祀途中,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从天而降,正在歌舞的男觋被这尸体当场砸死。
在场的民众瞬间慌乱骚动起来,还是当地官员把两个带头闹事的男丁抓进狱中才慢慢平息此事。
事后,仵作验尸,是正值青年的男子,全身上下被烈火灼伤,皮肤狰狞,五官更是难以分辨,唯有左胸上一块皮肤平滑细腻。
仵作猜测生前此人怀中放着一块四方物品遮挡保护了此处的皮肤才使之完好,清洗过后方可看清一块莲花状的印记。
官府查询此人来历却无任何线索,方才在卷宗上记下,既然此人已死那长公主为何要让宝仪寻找。
又为何先行一步知道太子会逼他去甘州上任拿回盐矿,若想夺回家产,定是要彻查此案,钱叔现神智未清难以找寻矿难线索,其中此人或许为契机可以让他查明真相。
长公主在外人眼中是个贪图男色,荒唐无度的公主,但他在幼时所见到的她却又不是这番行为。
钱渊拧眉沉思,他看不透这公主真正的目的,就在他失神片刻,袖中的卷轴滑落。
宝仪轻轻唤他却没有反应,见他袖中落下卷轴心生好奇就要弯腰捡起,钱渊却在此时回神。
二人同时碰触到卷轴,宝仪抬眼看向他示意这是何物,钱渊浑身一僵,又浅然一笑道:“这是我平常研习的书卷……”。
他还未反应过来自己为何会对她说谎,但是既然说出去了便只能圆上,他笑容愈浓“就算此时得了官职,也不能对读书之事松懈”。
秦宝仪心中微酸,想起他的过往,这些年……他吃的苦怕是不少,此时他逆着光,勾勒出的背影愈加消瘦,脸上的皮肉紧紧贴着骨骼。
若他再瘦上三分,怕是可以用形销骨立来形容……
秦宝仪吞咽下酸涩,转移话题“你…要去哪里任职”。
钱渊捏着卷轴正塞进袖里的手一顿,他道:“去甘州任大理评事,即日就走”。
秦宝仪轻皱眉头,明天就走,这太仓促了吧。
钱渊见秦宝仪眼里的担忧,心中酥酥麻麻,环着宝仪躺在床上,埋在她的颈窝中轻嗅馨香,宝仪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不适应,但觉此时推开他又不好解释便任由他动作。
良久,他的体温越来越高,弄得秦宝仪额上也出了一层薄汗,就在她费尽了耐心想要推开他之际,钱渊终于松开了她,他目光灼灼,似繁花沐浴阳光,启唇道:“宝仪,你愿意和我一同去吗”。
甘州与京城相隔甚远,天高水长,家书难寄,更别说此时他才刚刚与心爱之人重逢,他不想,又更怕上辈子的悲剧重演。
就算此世界没有齐彦可以趁虚而入又如何,难保会有其他之人会对宝仪有非分之想。
就比如说,太子……。
钱渊就定定望着她,他知道宝仪一定不会丢下他,但还是想听到宝仪心甘情愿陪伴他的话语。
果不其然,秦宝仪轻轻颔首表示愿意。
*
马蹄阵阵,车轮滚滚,秦宝仪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眼冒金星,阿蛮见状连忙拿起攒盒里的果脯放在宝仪手上。
秦宝仪胃里一阵动荡,立即把果脯放在嘴里,酸甜的果香化开了浊气,宝仪嚼了嚼身体终于通畅了下来。
钱渊掀开车帘,坐在宝仪身旁道:“庆州天气多变,我看过不了多久这里会下暴雨,我们就先进城找个客舍整顿后再行”。
秦宝仪前几日骑马行路,奈何腿间磨伤了皮肉,不得已坐进马车休整,这路过于崎岖不平,在里面如滚石颠簸可真是生不如死。
既然可以进城休息,那可真是大旱降甘霖,秦宝仪连忙点头道:“快些,快些,我要好好睡一觉“,并且这几日仓促赶路,也没有好好沐浴,身上的衣物也泛出了酸味。
钱渊出去驾车,两刻钟后,车窗外传来小贩叫卖的声音,酱肉的香味幽幽的飘进来,立即勾的秦宝仪胃中咕噜作响。
她咽了咽口水,钻出马车,对着钱渊道:“停车,我要下去买酱肉”。
钱渊攥紧了缰绳,骏马嘶鸣,他道:“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下了马车直走到提着挑担的小贩面前,钱渊道:“你这酱肉怎么卖”。
小贩放下扁担,堆起笑容道:“客官,四十文一斤”,钱渊冷着声音道:“羊肉最多二十文一斤,你这一做倒是翻了一倍”。
小贩还是好言好气道:“客官有所不知,我这手艺可是从我祖爷爷那里传下来的,用这家传的手艺,做出来的肉嚼着香,吃着有滋有味”。
“十里八乡可都好这一口呢,再者,我这也是急着回家休息,按照正常价格,我这酱肉一斤都要卖五十文一斤”。
秦宝仪此时已这香气迷得找不着方向,她不想与其讨价还价,直截了当道:“来一斤吧,立即包上”,说着她就要解上腰间的荷包。
小贩也看到了男人背后女人的脸,却连忙别过头道:“客官,你这…,你这出门怎么不遮一下呢”。
秦宝仪觉莫名其妙,现在正值盛世,再加民风豪爽,对于未出嫁的贵女有时也没有苛刻到必须戴着帷幔才能上街游玩。
秦宝仪不悦道:“这里哪条规定要求女人必须遮住面孔才能出门“
小贩见秦宝仪生怒连忙道:“当然没有这条规定,夫人啊,我这可是为你好,之前那未出嫁的小娘子也常常上街,现在这样都是因为,因为……“
秦宝仪见他吞吞吐吐连忙问道:“你快说!”
小贩歪过脸,用手放在脸前,悄咪咪道:“这都是因为前几日,东城有个貌美的寡妇杀了个男人”。
“官大人连忙将这寡妇捉拿归案,这寡妇长得漂亮不说,家中更是靠着卖茶赚的盆满钵满,但你说啊”,小贩的嘴向下撇了撇,摇头晃脑:“这女人和男人一样,有钱了就不老实“。
“官府将这事情一查,你说怎么着,两人早早看上了眼,我就说那男人怎么常常在那寡妇铺子门口晃荡”。
秦宝仪皱着眉头道:“那照你这么说,她为什么要杀了这个男人,她定是有什么苦衷”。
小贩连忙摆手“她有什么苦衷啊,这男人年轻就是个风流勾人的货色,就算现在年长,样貌大不如前,照样能惹得一众大姑娘小媳妇的媚眼”。
“她一定是吃这男人的醋了,毕竟她不仅杀了那个男人,还,还”。
秦宝仪制止了小贩的支支吾吾,“她把那个男人到底怎么样了”。
小贩两眼一闭,似是豁出去道:“把那个男人的命根子给绞了”,说完,他两腿颤颤,五官扭曲,似是自己也是那受害者。
秦宝仪可没有感同身受,冷哼一声,活该!,她继续追问道:“那这和遮脸上街有什么关系”。
小贩连忙道:“有,有,关系可大着呢,就是因为这寡妇整日抛头露面做生意,才和那男人有机会眉来眼去勾搭上,更不像话的是,那寡妇生意做大了,引得一些小娘子也出来赚钱,要我说啊,遮脸上街还不够,还要狠狠教训那寡妇一顿,让那些小娘子老老实实在家中待嫁”。
秦宝仪眉头更紧怒道:“这是什么意思,先不要说那女人是不是因为吃醋杀的那男人,既然她可以将生意做得如此之大,行事怎么会如此偏激”。
“再者,小娘子们上街做做生意有什么不可,这条命令可真是荒唐无理”。
小贩没想到这女人反应竟如此之大,弱声道:“这确实有几分怪这寡妇啊,若不是她长的好看又不安分,哪会有……”。
小贩见女人眼刀不断地甩来,识趣地闭上了嘴。
秦宝仪没有了吃肉的兴致,拉上钱渊快速上了马车,心里还是有种怒火滋生。
钱渊轻拍着她的背舒气道:“我们先去找到客栈住下,之后我再去当地官员打听此事详情”。
秦宝仪点了点头,跟随钱渊进了一家客栈,便立即唤水沐浴。
热气氤氲,她用香胰子涂抹着皮肤,香气扑鼻,她渐沉入深思,却又升起那么一丝悲哀,这里对女子的限制还是太多了……
以往她在候府时秦父秦母对她千娇百宠,对于她的任何想法都是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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