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仪闻到如春兰翠竹般清冽空彻的香气,此幽香进鼻让她暂忘今日疲惫烦苦,她道:“味道好香,竟还能让人心生愉悦之感”。
来者听到这样的话语低低发笑,声音如清溪洗玉,清越悠长,他还想说什么,少年却先行一步扬起声音道:“那可不,毕竟这可是南风船上风头最盛的弃颜公子,要是个丑的臭的怎么受欢迎”。
少年看着容貌绮丽,意态飘逸,气度与神者比拟的来者怎么都不爽,以往他见此人都极其不顺眼,刚才他就在担忧自己这副狼狈样子会被这装模做样的男人看到。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也不管什么德行礼仪,什么刺耳的话都往外说。
弃颜公子却丝毫没有被这话激到,看着少年乱糟的头发和仅仅里衣遮体的样子,脸上的笑越发温润,“好久不见啊孟公子,你说话真是越来越风趣了”。
言罢,他又向少年行礼道:“多谢孟公子为在下介绍一番,不然又要多费口舌了”。
少年听这茶言茶语,心中的怒火瞬生,可偏偏他又挑不出错若是再挖苦一番,显的自己尖酸刻薄更讨人厌烦,他眼睛瞥向呆站的少女,心中又升起没有头脑的想法,幸好,她是个瞎子看不见这个男人的脸。
毕竟这是一张任何女人见之都会倾倒,男人见之恨不得毁掉的脸,就算他再怎么看不顺眼这个男人,又不得不承认他的容貌远比自己好看,更讨人喜欢。
少年冷哼一声,别开了眼,这也算他安身立命的本钱了。
秦宝仪听此人的声音却觉耳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不过听完这个少年和所谓的弃颜公子的言语交锋,她倒是觉得这个人大度洒脱,不知道愿不愿意帮助她,一番天人交战后,她依着此人的声音走上前去行礼道:“不知公子可否愿意帮我家人传递消息,此事后我将感激不尽”。
秦宝仪还想说些什么打动此人帮助自己,只听他轻笑一声道:“姑娘,我在你身后”。
她脸上微微发热连忙转过身重新行礼,弃颜公子打断了她的动作道:“区区小事,不足以姑娘挂齿”。
弃颜公子唤来自己的侍从顺子道:“劳烦你去拿纸和笔让这位姑娘给家人送信”。
顺子很快拿来了纸笔和灯,弃颜公子将笔放在了秦宝仪的手上,昏黄灯光下两人的身影交叠,少年不爽的上前立在秦宝仪身旁气鼓鼓道:“我来写,瞎子怎么会写字”。
秦宝仪眉头皱起,虽然这人说的事实又想要帮助她,可这话怎么听怎么刺耳,她将笔塞回到弃颜手上,“麻烦公子帮我写信了”,复又嗤笑一声道:“不必麻烦这位少爷了”。
少年定在原地,回呛道:“别不识抬举,小爷这是看在你给我衣服的份上才帮助你的,你让他来,呵呵,南风楼什么时候善心大发给船里的小馆教如何写字了”。
此话确实刺中了弃颜心里最隐秘的伤痛,他自小就被卖入南风船,船里的龟公给他教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更别说这识文断字。
弃颜脸上的淡淡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握笔的手僵在那里。
秦宝仪忍无可忍道:“你说话太过分了,他如此忍让你,你却变本加厉的辱他,嘴上积点德吧”。
少年嘴角抽搐,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他们今天生死相依躲过了一劫又一劫,她还愿意将她贴身衣物借给自己避体,可现在她却偏护这个刚见面的男人,凭什么,凭什么,明明她根本看不见他的那张脸,却还是会被他所迷惑。
他眼睛里竟然蓄出了泪水要掉不掉,顺子见此时三人诡异凝滞的气氛,掀起眼皮翻了个白眼,这孟家大少爷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麻椒拌饭长大的,每次见到弃颜都少不得要挖苦他的出身。
顺子走上前从弃颜手中拿下笔,对着秦宝仪道:“姑娘我会写字,你说我来写”。
秦宝仪温声道:“好”.
良久,顺子将写好的信放进了竹筒中,他道:“你家在哪,明天我就托人送去”。
秦宝仪心念,钱渊见她坠崖却没尸首必定会不停寻找,他的踪迹不好琢磨,还是和白鱼一样去找李熙更稳妥些。
她道:“他居住在庆州城永阳巷”。
顺子拿着竹筒顿时僵住,他颤着声音道:“你认识那里的县衙?”。
秦宝仪心生疑惑道:“认识,他叫李熙”。
顺子扬起声音道:“对,就是李熙,他一定会来这里带走你吗”。
“嗯,会的”。
顺子深吸几口气道:“好,好,好”,他清秀的脸上露出笑容,转而一脸关心道:“姑娘,你现在在”。
一声咕隆的声音冲进众人的耳朵,少年以极其狼狈的姿势趴倒在地上,弃颜快速动身上前将他捞了起来,少年的脸惨白惨白,嘴唇却漆黑肿胀,在摇曳的烛光下更显幽森恐怖。
弃颜急声道:“顺子快来”。
顺子骤然回神上前,看见少年的脸色迅速从袖中拿出一卷银针,捻起银针急声道:“公子,这里太黑了看不清穴位”。
弃颜道:“先把他拉上船再说”。
秦宝仪寻着声音小心翼翼上前道:“我和你一起扶着他。
弃颜道:“多谢姑娘”。
*
油光水滑的棕马在街道上疾驰,白鱼和男人死死抱住棕马的脖子才不至于被摔下去,众人还未看清到底是何情形,此马便扬起一阵灰土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鱼胃中一阵翻江倒海,紧咬牙关才不至于让胃中酸水逃出来,良久,就在她眼冒金星昏昏欲坠之时此马终于一个灵巧的急停,将他们两人都轻甩了到了地上。
白鱼强撑着双臂就要站起来,胃中一阵紧缩,她便一股脑的哇哇吐了出来,肇事马轻抬前蹄晃了晃尾巴吹气,白鱼轻摇了头睁开了双眼,看见骏马一脸得瑟的样子便知道它是故意的。
白鱼心中怒火丛生,陡然灵光一闪,她冲上前去将剩下的酸水吐到棕马的身上,棕马黑亮的眼珠子满是不可思议,它立即转圈想要将这污秽扫下去,转了几圈还是无能为力。
白鱼顿时神清气爽,捧着腰腹哈哈大笑,棕马的嘴唇碾了碾,提起前蹄就要踹她,白鱼眼疾手快的躲过,棕马被气得嘶嘶长鸣,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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